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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琴文明白了,恭王妃娘娘。”
她低下頭,換了個稱呼,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不知道的人看了,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“琴文公主客氣了,既然你也是來看昭儀娘娘的,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吧。”
這眼淚說來就來,演技簡直比唱戲的還高超,薑雪心裡暗暗諷刺。
不過,烏美鳳,你以為隻有你會演戲嗎?
薑雪臉上掛著和煦溫柔的笑容,極其親切地靠近烏美鳳,親手扶她起來,陪她一起進入昭儀殿。
在外人看來,兩人親密無間。
但隻有烏美鳳知道,薑雪這一扶,實際上是在用四根尖細的金針刺入她的皮肉!
這些金針極細,和衣服上的金線差不多粗細,如果不仔細看,根本察覺不到。
這種金針刺入人體並不會致命,但會讓關節疼痛難忍。
烏美鳳痛得手臂顫抖,想開口呼救,卻發現穴位被封,根本發不出聲音!
直到到了葉昭儀麵前,薑雪才鬆開手,這時,烏美鳳的疼痛瞬間消失,穴位也被解開。
但這個時候,即使她想控訴薑雪,也找不到證據,隻能默默忍受這個啞巴虧!
“昭儀娘娘。”
兩人來到葉昭儀的床前,行了禮。
“免禮了,都起來吧。”
葉昭儀半躺在床頭,額頭纏著的繃帶上還滲著血跡,臉色蒼白如紙。
看到她這淒涼的樣子,薑雪心中不禁感慨。
記憶中的葉昭儀,總是像梅花一樣孤傲冷豔,衣著色彩鮮豔,顯得威風凜凜。
現在穿上一身白衣,卻有種溫婉柔美的氣質,難怪葉昭儀不喜歡穿淺色係的衣服,這樣的她,氣勢確實減弱了不少,不太符合她剛烈的性格。
“娘娘,長樂來給您換藥吧。”
作為醫生,薑雪自然能輕鬆分辨藥物的濃度,判斷葉昭儀是否需要更換藥物。
此時,藥物的氣味已經變得稀薄,應該是到了換藥的時間。貼身侍女已經準備好新的紗布和藥膏,薑雪卷起袖子,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下頭上的舊紗布。
“麻煩你了,長樂。”葉昭儀感激地向薑雪點頭致謝。
看著那道不小的傷口,薑雪在心底暗罵北淩皇不是東西。
這麼大的傷口,要恢複至少得三個月。
而且,如果撞擊的位置再偏個兩三厘米,葉昭儀能否保住性命都難說!
這樣一個才貌雙全、性格傲骨的女子,竟然配給了北淩皇這樣的野獸,真是暴殄天物!
“昭儀娘娘,這藥是皇後娘娘特地吩咐琴文給您送來的。聽說這藥是治療外傷的聖品,塗抹後,任何傷口都不會留下疤痕。”
在薑雪換藥的過程中,烏美鳳雙手遞上一瓶藥膏,示意葉昭儀接下。
然而,葉昭儀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藥瓶,沒有任何動作。
送藥?就蘇玉姝那種心胸狹窄的女人會這麼好心給她送藥?
她沒趁機要了她的命就已經萬幸了。
葉昭儀心裡明白,皇後送的藥肯定有問題,但在這麼多侍女麵前,她不好直接拒絕皇後的好意。
畢竟現在的昭儀宮,皇後的眼線占據了大部分,如果她對皇後表現出絲毫的不尊敬,消息馬上就會傳到那個女人的耳朵裡。她現在這種境遇,要是再被那個女人折騰一番,恐怕真的會丟掉半條命。
“皇後有心了,不過本宮現在還在用太醫開的藥,這藥,你就先幫我放到梳妝台上吧。”葉昭儀說。
“娘娘,藥效好不好,關鍵在於用藥時機,如果拖延使用,雖然也能起到作用,但效果可能就不如預期了。”烏美鳳勸道。
看到她如此急切地想要葉昭儀用藥,葉昭儀內心警鈴大作。
她看向薑雪,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“琴文公主不懂醫學知識,難免會有誤解。任何藥物,都有其使用的時間和條件。這種去疤去痕的藥,通常要在傷口完全愈合後才能使用,否則,可能會適得其反。”
說話間,葉昭儀額頭的新繃帶已經換好,薑雪將換下的藥布和繃帶遞給一旁的侍女,冷冷地掃了一眼烏美鳳手中的瓷瓶。
“琴文公主手中的這瓶藥,是粉末狀的嗎?”
她注意到瓶口有些細碎的粉末。
“恭王妃說得對。”烏美鳳答道。
這女人問這個乾什麼?
“如果是粉末狀的,那就更不能在這個時候使用了。未愈合的傷口一旦接觸到粉質藥物,這個傷口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愈合。
我想,皇後娘娘在後宮這麼多年,應該不至於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吧?還是說,這是琴文公主自己的主意?特意選在這個時候給昭儀娘娘用藥?”
“當然不是!”烏美鳳急忙反駁。
這女人!怎麼變得這麼難對付!明明幾年前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!
“我根本不懂醫術,對於恭王妃所說的事情,也是今天才知道。如果我早知道,就不會這麼急切地讓娘娘用藥了。”
片刻之間,烏美鳳調整好情緒,低下頭,儘量平靜地回答葉昭儀“既然現在已經明白了,琴文自然不會催促娘娘現在就用藥。這藥,就按照娘娘的吩咐,琴文放到梳妝台上。”
說完,她拿著藥緩緩走向梳妝台,在放下藥瓶的同時,順勢將手中的一個折疊好的紙片塞進了梳妝盒中。
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,然後在轉身瞬間消失。
“皇後娘娘的囑托,琴文已經傳達了。昭儀娘娘需要休息,琴文就不打擾了,告辭。”
說完,她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昭儀宮。
“絕,你留在這裡監視,有任何動靜,立即向我彙報。”
離開昭儀宮不遠,烏美鳳麵容一變,先前的溫順恭敬蕩然無存,隻剩下滿目的陰險和毒辣。
她側頭,低聲命令身旁的灰衣男子,隻見他默默點頭,下一秒,身形一晃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哼!薑雪,你等著,很快,你舅舅和葉蓉都將死無葬身之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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