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nf
“宋義行事依舊殘忍無情。”蕭湛感歎道。宋義以其狠辣著稱,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摧毀也不願留給他人。
“當時你們有多少人?”司若沉問道,他似乎有所耳聞。
“大約十多人。”仇千桓答道。
“麵對三千人的圍攻,你是怎麼逃出來的?”蕭湛追問。
無論多麼強大,麵對絕對的數量優勢時,勝算幾乎為零。
仇千桓被同伴們緊緊包圍著,他們用生命築起了一道屏障。每當夜幕降臨,他總能夢見那些犧牲的戰友,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反複叮囑他活下去。
“還沒睡嗎?”蕭湛發現薑雪不在火堆旁,便來到湖邊找她,果然見到了她的身影。儘管長樂地界氣候漸暖,夜晚依舊帶著涼意,尤其是對於畏寒的薑雪來說。
為了防止她受涼,蕭湛從背後輕輕將她擁入懷中。
當他感受到她指尖的溫暖時,心中暗自鬆了口氣——還好沒著涼。
“我在想仇千桓的事。”月光如水,給薑雪披上了一層銀紗,讓她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。
雖然明白她隻是在思考仇千桓的話語,但想到她心裡裝著另一個男人,蕭湛還是有些不悅。
“在我懷裡想著彆人,這讓我很傷心呢。”他輕聲歎氣,知道自己這樣的反應略顯幼稚,但在心愛之人麵前,總是難以保持冷靜。
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,薑雪笑著踮腳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溫柔的吻,“現在好點了嗎?”
“好多了。”蕭湛嘴角微微上揚,語氣裡透出一絲傲嬌。
“關於仇千桓,我覺得他說的話未必全真。”薑雪分享了自己的疑慮“他在戰鬥中的殘忍手段,並非普通遊俠所能擁有。”
“如果他的故事屬實,那麼這些行為也就不足為奇了。”蕭湛回應說
“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人,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。有的人會珍惜生命、善待他人;而另一些,則可能變成像他這樣充滿仇恨的存在,采取更為激烈的報複方式。”
“也許吧,幸好平時他隱藏得很好,這也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薑雪說道。
接著,她提到了真正令她擔憂之處“但我更關心的是,他是怎麼知道我涅槃重生的身份以及師兄的秘密?剛才他還稱呼師兄為殿下,難道師兄是某位皇室成員?”
隨著風力加大,薑雪的手指變得冰涼。蕭湛脫下外衣給她披上,同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,仿佛這樣就能驅散所有不安與寒冷。
蕭湛對她說“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司若沉的來曆了,特彆是這十幾年裡各國皇室中發生的神秘案件,看看是否與哪國的王位繼承有關。不過這些秘密不是那麼容易揭開的,得花些時間。”
他看著她,繼續說道“關於他怎麼知道你的事情,既然他現在和我們在一起,查清楚不會太難。”
“我以為你會反對我的決定。”畢竟,一開始蕭湛是堅決不讓仇千桓跟著他們的。
“你說得沒錯,他掌握的信息太多,我們不清楚他的消息來源。如果草率地處理掉他,我們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線索來源。萬一有人對你不利,我們會處於被動局麵。”
蕭湛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,他知道世間的事物複雜多變,不能輕易下結論。
火堆旁,仇千桓睜開了眼。
實際上,從蕭湛起身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醒了。
多年的流浪生活使他在夜晚總是保持淺睡狀態,一點聲響就能讓他警覺起來。
待蕭湛走遠後,他將目光轉向了樹邊熟睡的司若沉。那張臉龐,簡直就像當年的應夏皇妃一樣。
傳聞說,應夏皇帝一直在尋找這位失蹤的皇子。要是見到司若沉,想必會非常高興吧。
想到這裡,仇千桓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。那位溫婉如蘭的女子,在他漂泊不定的生命中猶如一道光。
“你還沒有名字嗎?那就叫千桓好了。”
記憶中的那個雪夜,饑寒交迫的他倒在驛站門口,被一位路過的貴族小姐救起。
在給了他一頓飯之後,她還賜予了他這個名字——千桓,寓意著成為國家的支柱,為百姓謀福。
“殿下……”他輕聲喚道,這個稱呼是對心中那個人的懷念。
“你知道些什麼?”司若沉也醒了過來,感到對方的目光讓他難以入眠。
“到時候,殿下自然就會明白一切。”仇千桓笑著回答,隨後閉上眼睛休息去了。
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。
司若沉盯著眼前這個男人,他總是恭敬地稱呼自己為“殿下”,卻始終不透露半點關於自己身世的秘密。
過去他曾向師父詢問過,得到的回答永遠是時機未到。
可這麼多年過去了,那個所謂的時機究竟何時才會到來?
這讓司若沉感到十分困惑。
就在這時,一陣輕風吹過,樹葉沙沙作響,緩緩飄落。
仇千桓突然警覺起來。
“殿下要是睡不著,不如跟我活動活動筋骨吧。”他說完便迅速離開原地。
幾乎同時,司若沉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,立刻跟了上去。
湖邊,薑雪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是蕭衍的人來了。”她低聲說道。
不遠處,蕭湛已經拔劍出鞘,乾淨利落地刺穿了一個試圖偷襲的黑衣人的心臟。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便倒下了。
“你休息一會兒就好,剛才對付那些丹士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。”說著,蕭湛輕輕阻止了想要幫忙的薑雪,並迅速轉身,又解決了另外兩個敵人。
麵對蕭衍派來的刺客,蕭湛顯得遊刃有餘,幾下工夫便讓所有來襲者失去了行動能力。當司若沉他們趕到現場時,戰鬥早已結束,蕭湛正收起長劍。
“一擊致命,看來恭王殿下的武功更加精進了。”檢查了一圈後,仇千桓讚歎道。
通過這場戰鬥可以看出,蕭湛不僅武藝高強,而且進步神速,絕非尋常之輩可以比擬。
蕭衍對他的畏懼並非空穴來風,就連成元和應夏兩國的皇帝都對他另眼相看。
inf。in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