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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彆是那馬背上掛著寫有“永樂公子曹淩”的旗幟,更加劇了曹家的羞辱。
這一刻,曹家的名聲在胡陰城跌至穀底。
聽著路人的嘲笑與諷刺,薑雪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絲快意。
一想到身後那個男人,她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。
她還沒準備好麵對蕭湛,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然而,事態的發展並不如她快。
她能感覺到身後那男人帶來的壓力。
“到了。”蕭湛的聲音低沉響起,他先一步跳下馬來,然後抬頭望向馬背上的她,伸手示意她下來。
“我……”她的話還沒出口,就被蕭湛打斷了。
“跟我走,要麼我抱著你進去。”
他沒給她留太多選擇的餘地。她離開的這幾個月,對他來說已經太久了。
蕭湛這種罕見的強硬態度,讓薑雪不由得歎了口氣。
算了,如果她不順從他,她知道他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。
於是,她順從地接受了他的幫助,下馬後與他一起走進了客棧。
今天的客棧異常安靜,沒有其他客人。
店老板看到主人歸來,連忙上前迎接“少爺,按您的指示,今天已經停業了。”
“很好,吩咐下去,一會兒我的房間,任何人都不準打擾。另外,準備些乾淨的繃帶和藥品送來。”說完,他便帶著薑雪徑直上了樓。
“掌櫃的,那位不是懷塵公子的未婚妻嗎?怎麼又跟少爺扯上關係了?”看到薑雪穿著蕭湛的衣物,夥計心中不禁有了些猜測,難道是少爺對這位小姐有意?
掌櫃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“臭小子,這是你能議論的嗎?主子的事,少管閒事,快去準備繃帶和藥品送去。遲了看少爺不罰你去清理馬廄。”
等幫薑雪處理好手腕上的傷後,蕭湛的手輕輕探向她耳後,手指沿著麵具邊緣緩緩滑過。
薑雪沒有阻止他,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麵目,再躲也無濟於事。
他揭下她的人皮麵具,那張日思夜想的美麗臉龐終於再次映入他的眼簾。
“現在,是不是該告訴我,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?嗯?”
薑雪右手握著她的麵具,靠近自己,龍涎香的氣息再次環繞四周。
“如果你問起我為何戴上麵具,你應該明白其中緣由。對北陵來說,我已經因病去世,不應該再出現於人前。蕭衍的人一直在暗中尋找我,一旦被發現,後果不堪設想。所以我必須隱藏身份,保護自己。”薑雪勉強直視著他,說道。
“關於隱藏身份的理由,我理解。但我一直需要的是一個解釋,一個真正的答案。你在城門上給我的解釋,並不能令我信服。現在,請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。”
他用手指輕托她的下巴,麵對麵,一字一句地問道“告訴我,你的夫君是誰?”
“現在提起這些還有什麼意義?不是你給了我那份和離書嗎?”一想到和離書,薑雪心中便感到一陣刺痛,這也是她難以麵對他的原因。
“還有那條綠鬆石的手鏈,不是你給了衛夫人嗎?”
當初見到衛夫人佩戴的手鏈,成了觸發她體內痛苦的關鍵。
明明是他先放棄這段關係的,如今卻又如此強硬地質問她,這讓薑雪心中的不滿慢慢累積。
她用手推了推蕭湛的胸膛,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但她的力氣在他麵前顯得微不足道。他抓住她的手腕,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右手上的傷痕。
“那封和離書並非我的真心所願。雖然上麵有我的簽名,但並沒有蓋上印璽。你的名字仍然記錄在宗正府的冊籍之中,無人能改動。這隻是為了讓君離為你解毒的一個臨時措施。但那時你昏迷不醒,我無法向你解釋這一切。”
聽到這裡,薑雪停止了掙紮“解毒?”
“沒錯,李大夫給你的解藥隻包含半株浮屠草,另一半在君離手中。如果不以和離書換取,那半株浮屠草就會消失。君離毀掉了北陵境內所有浮屠草,那一半是當時唯一能救你命的解藥。”
“至於那條綠鬆石手鏈。”蕭湛稍微停頓了一下,從懷裡取出那條手鏈,輕輕地戴在了薑雪的左腕上
“是衛氏在我沒注意的時候,偷偷從書房拿走的。當我發現後,對她施加了嚴厲的懲罰,並把她貶為了低等仆人。”
為此,衛家的族長多次來找麻煩,但他都輕鬆應對了。
薑雪低頭看著腕上的手鏈,心中百感交集。
見她不再抗拒,蕭湛稍稍放鬆了手勁,輕撫著她的臉頰,溫柔地喚道“小雪。”
她抬起頭,迎上他的目光“為什麼在君離威脅你時,你不與我商量?為什麼未經我同意就寫下和離書?為什麼不好好保管那條手鏈?你知道嗎?當我收到和離書時,我的心有多痛?”
長久以來的不滿終於在這一刻爆發,她氣憤蕭湛沒有把她當成可以一同麵對困難的夥伴。
她不願意總被當成一個需要保護的嬌弱花朵,更不能接受他獨自承受一切卻不告訴她。
她不是說過要和他一起經曆風風雨雨嗎?那麼他這樣做的時候,她又算什麼呢?
“對不起。”麵對她的憤怒,蕭湛真誠地道歉。
他知道她不願意被視為無力的柔弱女子,也知道此刻她的心因他獨自承擔而感到疼痛。
“那時,我中了噬心蠱,在看到那份休書和衛氏的手串時,蠱毒發作,讓我忘記了關於你的一切。”
薑雪向蕭湛解釋了之前發生的事情,包括君離曾誤導她說自己是他的妻子。
“君離從一開始就設下圈套,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,他確實做到了。”薑雪苦笑了一下,這笑聲中帶著對自己親信的自嘲“我明知那是他的圈套,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跳了進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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