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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雪知道那條巷子,那裡經常有流浪漢和小偷出沒,對一個單身女子來說並不是個安全的地方。
“我想跟你學習手銃的製作方法,並且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。那條巷子不適合你居住,你不如搬到我們府上來吧?”
薑雪的提議讓安雲心動不已。
想想這大宅子,比她在那小巷裡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要好太多了。如果能搬來這裡,吃住都不用愁了。
“你真的願意讓我住這兒?還包吃住?”
安雲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“沒錯。”薑雪點頭確認。
“隻要教你們做手銃,不用付房租?”
這府邸這麼豪華,要是收房租,她可負擔不起。
“你放心,不會讓你出錢的。”
“好,就這麼定了。”安雲高興得幾乎合不攏嘴。
她伸出右手,準備和薑雪握手表示感謝。
薑雪從未見過這種問候方式,愣了一下,但看到對方真誠的笑容後,也緩緩伸出手回握“就這麼定了。”
“快去給安小姐準備一間房,並派人去東巷把她的私人物品搬過來。”
安排好安雲的住處後,薑雪讓人帶她去取那件披風。
“公子,司小姐。”
安雲剛離開不久,太子府的一個信使就急匆匆趕來,手中還握著太子的令牌。
薑辰看到令牌,眉頭緊鎖。
心中湧起不安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太子的令牌除非緊急情況,否則不會輕易離身。
看來事情非同小可。
“太子殿下命令,請公子和司小姐立刻進宮,皇上要見你們兩位。”
皇上召見?
兄妹倆互相對視了一眼,神色凝重。
如果是普通的召見,通常會有太監帶著聖旨前來宣讀,而現在太子的信使卻持令牌傳口諭,可見事態嚴重。
太子早已被困在宮中,能讓太子如此急切地下令,肯定不是什麼好事。
難道上官惜那方的人已經等不及要對付公子府了?
仔細想想,這並非不可能。
儘管上官惜此刻正在療傷,可能無暇報複,但曹家和王修容則未必。
特彆是曹家,剛剛失去了一個女兒,正急於籠絡上官惜。
“走吧。”
薑雪看向薑辰,平靜地說。
福不是禍,禍也躲不過。公子府作為太子的重要支持者,被對手針對似乎是遲早的事,隻不過這次來得比預期更快些。
兄妹倆乘車抵達皇宮外,一路無言。在一位太監的帶領下,他們走進了旭辰殿。
殿中,北奚的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,俯視著下方。
兩邊分彆站著太子的支持者和上官惜的追隨者,而上官瑾則站在中央,曹遠則位於右側。
皇帝兩側坐著兩位嬪妃,一位華麗奪目,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太子;另一位則穿著樸素,神情平靜,似乎在閉目養神。通常情況下,嬪妃很少有機會在議政時坐在兩側,這顯示出皇帝的與眾不同。
兄妹倆向皇帝行禮後,薑辰先開口問道“皇上召見我們,不知有何要事?”
皇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,思緒似乎回到了與薑皇共飲談笑的日子。但想到兒子的情況,他的眉頭又緊鎖起來。
“懷塵,今天叫你們來是因為四皇子的事。他從宮中回來後,身受重傷,側妃為他敷藥,結果傷口惡化,至今已高燒三天。禦醫及時救治才挽回了他的性命。據查,那藥物出自你未婚妻之手。對此,你們有何解釋?”
薑雪明白,這次的事件顯然是衝著她來的,“陛下,如果那藥物真由若心提供,絕不會導致這種情況,若心懂得醫術,絕不會做出有害他人的事,請陛下明察。”
薑辰知道曹芷卿曾威脅妹妹對付上官惜,當時司若沉就擔心曹芷卿不會遵守約定,可能會給妹妹帶來麻煩。
如今,他的擔憂成了現實。
作為哥哥,他不能讓妹妹受到冤枉,更不能讓整個公子府因此陷入困境,“陛下,正因為若心懂得醫術,才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。這背後一定另有隱情,希望陛下能查明真相。”
曹遠冷笑著反駁“恰恰是因為她懂醫術,才能配製出這種毒藥吧?據說她和四殿下有過節,一定是借此機會報複,我的女兒善良單純,竟然被她利用了,陛下,此人如此狡詐狠毒,望您公正裁決。”
“皇上,四殿下一向對您十分孝順,雖然有時頑皮,但本質並不壞。這次的事,他已經認錯受罰。臣妾派人探望時,他真誠地表示悔改,決心以後要更加謹慎,不再辜負您的教導。
臣妾聽後深感欣慰,覺得您的一片苦心總算有了回報。正想著等四殿下恢複後,就能讓您見到他的改變。誰知,不久後四殿下竟差點被一個狠毒的女人害死。臣妾對此既痛心又憂慮。”
王修容一臉擔憂,為上官惜辯護,她的悲憫之情讓人動容。
皇上聽後,對上官惜更加憐愛,看向薑雪的目光愈發冷峻。
“司若惜,傷害皇族子嗣是大罪,你對四皇子下手如此狠毒,可知罪?”北奚皇帝語氣平和,卻威嚴十足,即使不怒亦令人畏懼。
薑雪感受到皇帝的威嚴,不由得生出幾分敬意,因此回答時更加恭敬,“皇上,任何指控都需要證據,尤其是在禦前。如果丞相和修容娘娘堅持認為藥物有問題,請召曹芷卿上殿,讓我們當麵對質。”
薑雪沉穩的態度讓北奚皇帝頗為讚賞,加之她表現出的尊敬,使他對她的好感增加。正當他準備答應她的請求時,卻被一人打斷。
“皇上,此人狡詐,不可輕信。”君離從人群中走出,指證薑雪“皇上可知,她就是之前協助恭王蕭湛從四皇子手中救走鎮北侯的人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嘩然,難道她是北陵的間諜?她對四皇子下手,是不是北陵的旨意?
“西辰皇子的記憶力真是讓人佩服,記得彆人的往事,卻忘了自身處境。”蕭湛上前一步,向北奚皇帝施禮“北奚皇帝,本王來此已有數日,想來您已有所聞。”
的確,自從蕭湛踏入胡陰城,北奚的密探便開始跟蹤他,因不明其來意,故未輕舉妄動。
半個月過去,仍未發現異常,這讓北奚皇帝對這位北陵恭王更為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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