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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王殿下果然是恭王殿下,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。帶這麼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來談判,看來準備工作做得相當到位啊。”
正當上官惜被懟得有苦說不出的時候,君離從門口走了進來。
他穿著黑底金色紋路的長袍,背後披風上繡著西辰皇室的圖騰。
君離的出現讓蕭湛的眼神變得冰冷,薑雪心裡一顫,但表麵上仍舊不動聲色。
君離走到上官惜跟前,從他手裡接過那把佩刀,放回了侍衛的刀鞘裡。
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坐下,自己也轉身坐在了他左邊的空位上。
他和蕭湛對視,冷笑一聲。
“恭王殿下,不好意思啊,今天的談判對手不是四皇子,而是本王。”
君離看著蕭湛的眼神充滿了恨意,這次的談判是他故意讓上官惜安排的。
目的就是為了借這個機會,狠狠地羞辱蕭湛。
半年前,在西門城樓上,那些北陵的士兵把他這個堂堂的西辰皇子逼得跳樓逃生。
為了救他,他的暗衛一個個犧牲了生命,害得他一身狼狽地躲避追捕,九死一生才回到了西辰的首都鳴岐。
而那些追捕他的人,都是根據玲瓏閣放出的消息追來的。
還有薑雪,他醒來後發現她已經不見了,暗衛們在臨終前告訴他,薑雪被北陵的人抓走了,不久後就傳來了她去世的消息。他堅信薑雪的死肯定和蕭湛有關。
作為北陵恭王,如果他想救薑雪,應該是很容易的,一定是他袖手旁觀,才導致薑雪喪命。
複仇之心加上對薑雪之死的仇恨,君離發誓一定要讓蕭湛為此付出代價。
“看來西辰皇帝病危的消息是真的,君離這身裝扮,分明是儲君的樣子。”
司若沉對十國的時事了如指掌,一眼就從君離身上的圖案認出了他的身份,從而推測出了西辰皇室的現狀。他湊近薑雪,用腹語低聲告訴她。
薑雪看著台上坐著的男人,眼神異常冰冷。
對君離,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,她都恨得牙癢癢。
是他害得她傷害了心愛的人,害得她和蕭湛被迫分開,害得她不得不隱瞞身份,即使見麵也不能相認。她怎麼可能不想殺了他。
在長樂山,師父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了。
原來從琉璃開始,她就已經陷入了他為她精心布置的陷阱。
琉璃是百麵的徒弟,從小就在西辰暗衛中接受訓練。也不知道君離從哪裡得知了前世的事情,利用她對女兒的思念,聯合蘇明策劃了琉璃的死亡,離間她和蕭湛的感情。
不僅如此,那五個貴族之女,也是君離和蘇明唆使北陵皇為了監視蕭湛而塞進恭王府的。還有百麵臨死前提到的明朗,根本就是他編造的謊言,用來進一步撕裂她和蕭湛的關係。
然而這些都是鋪墊,最讓她恨之入骨的是他讓墨雪給她種下了噬心蠱,讓她失去記憶,在蕭湛麵前將君離認作夫君,並讓他誤會是她背叛了他。
這一刀,不僅刺進了蕭湛的身體,也深深地刺進了薑雪的心。
正是這一刀,在她和蕭湛之間留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。
“君離,你知道嗎?你在北陵做人質的時間還有一年才滿,你擅自回國違背了兩國的協議,這已經是失信的行為。
按照邦交規定,我們北陵有權將你扣押並帶回,進行嚴厲的處罰,以你現在的情況,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本王談判?”蕭湛嘴角一勾,公開諷刺君離私自回國的行為。
十國建立之初就有協議,各國之間的邦交協議不得輕易違背,否則受害國擁有絕對權利來處理違約者,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說什麼。
正因為有了這個協議,十國之間才能相互製約,局勢才相對穩定。
君離在質子期限未滿的情況下擅自回國,本身就是違約在先。北陵之所以沒有立即采取行動,隻是因為最近被北奚和乾國的事情分了心,沒有精力管他。
蕭湛現在當眾提及此事,是對他的**裸的威脅,也是表明對他的蔑視。
君離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他恨蕭湛對他的任何反擊,恨蕭湛占據了上風。
這讓他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踩在腳下,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踐踏。
智慧、權力、女人,今生的他在任何方麵都沒有贏過蕭湛。
小雪死前他沒能證明自己比蕭湛更強大,她死後,他依然被蕭湛壓過一頭。
他不甘心,對君離來說,最大的恥辱莫過於此。
憤怒中透露出殺意,他突然搶過侍衛的弓箭,瞄準蕭湛的頭部,拉滿了弓弦。
鐵衣見狀,臉色一變,立刻命令手下保護蕭湛,手持佩刀,隨時準備戰鬥。
蕭湛則麵不改色,冷冷地看著他“軍務談判,規矩你應該很清楚,如果真的要開戰,本王願意奉陪到底。”
“對付你,這點人足夠了。”蕭湛環顧四周,毫不畏懼地說道。
“看來西辰的皇子得好好補補課了,作為未來的君主,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,豈不是讓人笑話?這場仗是北奚和北陵的較量,談判邀請也是北奚發出的。
所以,這場談判的主角應該是北奚和北陵。西辰的皇子既不是發出邀請的一方,也不是接受邀請的一方,你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站在這裡,喧賓奪主,威脅談判使者,難道是不把北奚放在眼裡?
說什麼談判對手是你,真是讓人笑掉大牙,難道你是北奚的代表?北奚得靠著你才能發言嗎?”
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,薑雪一聲冷笑,響徹全場。
她的話讓坐在正中的上官惜眉頭緊鎖,目光瞥向正在拉弓的君離,臉上露出了不滿。
這丫頭說得沒錯,這場談判的主角是北奚,君離算哪根蔥?他不過是個援軍罷了,竟然搶在自己前麵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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