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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皇兄和舅舅都在那裡,她一定要去。
見她這麼堅持,雲煙也沒再多勸,隻說了句“一切小心。”
說完,她拿起行李離開了客棧。離開前,她特意給薑雪指了一條路,那是一條隱蔽的小路,在地圖上找不到,她憑記憶給薑雪畫了一張圖。
這條路是通往戰場的捷徑,可以節省三天的路程。
薑雪他們按照地圖上的路線前進,沒過多久,就翻過了一座山頭。
“沒想到這山溝裡還有這麼一條近道。”兩人走累了,來到一片池塘邊休息。
司若沉取了些水來解渴,還沒等坐下,就聽見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兩人立刻提高了警惕,四處查看。
突然!一支箭矢從旁邊的灌木叢中嗖地飛出,薑雪一個彎腰躲閃,箭矢擦著她的鬥笠邊緣飛過,紮進了旁邊的樹乾裡。
緊接著,又有暗器嗖嗖地飛來,司若沉拔出腰間的長劍,精準地把暗器調轉了方向,讓它們飛回了發射者的方向。
“彆動。”
正當兩人準備聯手找出埋伏者時,一群士兵從灌木叢後冒了出來。
數十支箭矢已搭上弓弦,齊刷刷地瞄準了薑雪和司若沉,樹枝上還有幾十個弩兵蓄勢待發。
這時,一道人影從樹上躍下,穩穩落在兩人麵前。
薑雪看到他的臉,微微愣了一下。
鐵衣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,因為薑雪戴著鬥笠,他想要揭開她的麵紗,卻被司若沉擋住了。
“小妹的臉有些不便,不願讓人看見,請這位大俠不要勉強。”
鐵衣見司若沉氣宇不凡,談吐得體,看了看低著頭的薑雪,收回了手。
“多謝大俠。”還好這位踏雲護衛不是喜歡刁難人的人,司若沉見他收回手,禮貌地道了聲謝。
他知道薑雪和蕭湛之間的事情。
既然北陵已經對外宣布薑雪因病去世,如果現在露麵,肯定會給薑雪帶來殺身之禍。
所以現在,薑雪不能以真麵目示人。
“你們是誰?怎麼會在這裡?”在這北陵與北奚交戰的時候,所有出現在這裡的人都可能會被當作北奚的敵人而遭到消滅,他們難道不知道嗎?
鐵衣一臉嚴肅地看著薑雪和司若沉,嚴厲地問。
“我們是兄妹,聽說戰事緊急,想來出一份力。”
司若沉看了看薑雪,接著說“不瞞大俠,鎮北侯對我們兄妹有恩,現在聽說侯爺被俘,我們很擔心,想儘力去救侯爺。大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的身手,如果我們加入,就能增加救出侯爺的幾率,不是嗎?”
鐵衣聽了這話,仔細地打量了司若沉一番。
這男子說的話是真的,眼下北陵軍的主將被俘,士氣受到了打擊,殿下雖然臨危受命前來支援,但是皇上卻沒有給他們正規軍,帶來的全是南少將軍調派的府兵。
這兩個人的武功不弱,特彆是這名男子,剛才的動作如行雲流水,武藝更是頂尖中的頂尖,如果有這樣的人物加入,對將士們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,對殿下也是極大的幫助。
“跟我來。”
考慮了一下,鐵衣揮揮手讓所有人放下武器,轉身領路,示意兩人跟上。
薑雪心裡有點糾結,鐵衣在這兒,就意味著蕭湛也在附近。
這段時間她確實挺想念他的,但一想到自己失憶期間發生的事,還有兩人之前的爭執,她的心情就變得複雜起來,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。
“沒事,有我在呢。”
司若沉看出她的遲疑,輕輕拍了拍她的頭,微笑著說。
薑雪回給他一個笑容,跟著鐵衣走向蕭湛所在的軍營。
軍營裡,蕭湛正站在沙盤前研究著戰鬥態勢。
現在山上的北奚伏兵已經被他清除了一部分,明天就可以下山,繼續推進戰略部署。
“殿下,踏雲護衛回來了。”
正思索著,營帳外,副將報告說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蕭湛頭也不抬,繼續處理著手中的文件。
“殿下,屬下帶了兩個人回來,他們身手不錯,希望能得到殿下的接見。”鐵衣把在池塘邊發生的事告訴了蕭湛,單膝跪地等待他的指示。
“走吧,我們去看看。”
現在正是用人之際,有高手願意幫忙,他自然不會拒絕。
放下手上的文件,蕭湛大步走出了營帳。
當他看到不遠處兩個穿著白衣的人時,他微微一愣,目光落在女子纖細的背影上。
一瞬間,他仿佛看到了冬宴那天,被蕭憫推入湖中的薑雪的身影。
他快步走上前,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,將她轉了過來。
他的胸口劇烈起伏,顯示出他情緒的波動,不等女子反應過來,他就摘下了她頭上的鬥笠。
“恭王殿下看到了。”司若沉奪過鬥笠給薑雪戴上。
蕭湛看到那帶著傷的陌生麵孔。
“抱歉,姑娘。”
他往後退了一步,真誠地道了歉。
她的身材實在是太像薑雪了,讓他誤以為是她。
這半年來,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,對她的情感複雜而深刻。
從曾經的親蜜甜蜜,到後來對她在君離身邊的感情感到不安,再到半年前,在西門城樓上,她親口說君離是她的丈夫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,以及那從背後刺來的一刀。
聽鐵衣說,那一刀是她刺過來的。這讓原本就已經悲痛的他更加陷入絕望。
剛蘇醒的那段時間,他怨過她,恨過她,瘋狂地想要找到她,想知道她為何對他如此無情。
但怨恨有多深,他對她的思念就有多深,複雜的情感像鐵鏈一樣緊緊束縛著他的心,讓他日夜備受煎熬。
那天,在西門城樓上,聽說南景行說鐵雲軍兵臨城下,蘇明為了牽製鐵雲軍,下令活捉小雪。
結果逼得小雪從高高的城樓上跳了下去,君離也緊跟著跳了下去。
但派去尋找的人回報說,找不到兩人的屍體,隻在城門前留下一灘血跡。
這幾個月來,他不斷讓玲瓏閣的人四處尋找她的下落,但都沒有結果。
有人說她死了,從西門城樓上跳下來摔死了;有人說她和君離一起逃了,去了西辰做了皇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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