怦怦、怦怦……
清晰無比的心跳聲回蕩在李沉秋的耳邊，麵對胡全的詢問，他微微蹙眉，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，沉聲道：
“有道理，拋開尋找某樣東西不談，妄的去向隻有這種三種可能。”
得到讚同的胡全微微一笑，將視線轉移到張平成身上：“組長，您覺得呢？”
“我認同你的猜測，但妄乘坐我們的船靠岸，在我看來不太可能，昨晚在返航途中，我一直開啟著自身界域，如果妄在中途登船的話，我肯定能察覺到的。”
張平成篤定地說道。
胡全反駁道：“組長，妄能在第六小隊的船隻上待這麼久的時間，說不定有隱藏身形的手段，避開您界域的探查也是有可能的事。”
張平成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，摸著下巴喃喃道：“如果真如你說的這般，那就難找了啊，第六小隊那名幸存的駕駛員醒了嗎？”
胡全回道：“沒有，估計得明天了。”
聞言，站在兩人中間的李沉秋心中泛起一陣涼意，急忙打岔：“兩位，妄的實力我最清楚，如果他真有能躲避界域探查的本事，昨晚怎麼可能被我發現？
在我看來，如果妄現在還活著的話，百分之八十是待在沙海的，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組織人員，前往那片沙域搜尋。”
李沉秋的提議得到了兩人一致讚同，當即便離開碼頭，組織搜尋的隊伍，重新部署人員。
獨自一人留在碼頭上的李沉秋長舒一口氣：“終於這兩人拆開了。”
他是真怕繼續討論下去，把自己這個冒牌貨給扒出來，那時候就完犢子了！
“得想個辦法把那名駕駛員殺掉，不然等他醒來，我能變換容貌的能力估計就瞞不住了，到時候那兩個家夥肯定會懷疑我，今晚再動手吧！”
李沉秋在心中打定主意，目光深遠地看向廣袤無際的沙海。
出於安全考慮，這次搜尋的船隻從先前的十艘降到了三艘，每艘船隻上都有一名十一禁坐鎮，這其中就包括李沉秋這名偽十一禁。
登船前，李沉秋在營帳中找到了張平成，打探起前些天那片像開水一樣沸騰的詭異沙域。
張平成整了整自己的衣領：“您問這個乾什麼？”
李沉秋彎腰坐在椅子上：“聽有人說起這事，就想找你問問，在這個節骨眼上，我不想放過任何存在疑點的地方。”
張平成沒有起疑，說道：“那片沙域沒什麼特殊的，流沙之所以像開水一樣沸騰，是因為一頭高禁沙魚。”
李沉秋麵露疑惑：“高禁沙魚？”
“嗯。”
張平成點了點頭：“這頭沙魚估計是想對我所在的船隻下手，畢竟當時船上有很多禁級較高的天命者，但在我開啟界域衝進流沙之中後，它便被我嚇跑掉了。”
“是這樣嗎……”李沉秋眼中閃過一抹懷疑之色：“我聽彆人說，你回到船上的時候，麵色很是蒼白，這不像是嚇跑的啊！”
“這……”張平成撓了撓頭，尷尬地笑了笑：“沒騙您，這頭沙魚確實是被我嚇跑的，之所以把自己整成那副模樣，是因為我想殺了那頭沙魚。
您應該知道，沙魚體內的沙珠有駐顏美容的效果，我想給我妻子搞一顆，但那頭沙魚遊的實在太快了，我沒給追上，反而因為太過深入而受傷……”
李沉秋眉宇間閃過一抹失望：“原來是這樣啊，那片沙域的位置在哪裡？”
張平成微微一愣：“您也對那頭沙魚體內的沙珠感興趣？”
李沉秋頗為無語地說道：“我隻是想去那片沙域轉轉，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。”
“方長官，那片沙域真沒什麼，您沒必要花時間去看。”
“有沒有什麼，我想用我自己的眼睛去判斷。”
……
烈日高懸於空，三艘船隻離開碼頭，其中張平成與胡全所在的船隻，駛向昨日那片發生戰鬥的沙域，而李沉秋所在的船隻，則前往了那片發生沸騰的沙域。
整潔乾淨的艙室內。
李沉秋來到辦公桌前坐下，從空戒之中取出點睛之筆與冬夜圖，隨後喚出一名魂兵，將自己的手腕與對方的手腕，用藤蔓連接在一起。
“有發現什麼異常，或者有人叫我的話，扯了扯這根藤蔓，聽明白了嗎？”
“明白。”
魂兵單膝跪地，恭敬地低下頭去。
“嗯。”
李沉秋淡淡地應了一聲，隨後便跳入冬夜圖中。
……
寒風凜冽，雪花紛紛揚揚。
李沉秋邁步來到緊閉的木門前，禮貌地敲了敲：“扶月笙，你在嗎？”
“不出意外的話，我應該都在，進來吧！”扶月笙清冷的聲音從門內傳來。
李沉秋推門走進木屋，一股濃烈嗆鼻的焦糊味撲麵而來，竄入他的鼻腔，尋味看去，映入眼簾的一坨形似肉串的黑色不明物。
扶月笙站在桌前，滿麵愁容地凝視著自己的傑作，頭也不轉地說道：“你給我買的炭火正規嗎？”
李沉秋邁步來到桌前，掃了眼鐵盤裡的不明物，瞥了眼扶月笙，在心中回道：“人不行彆怪路不平。”
“確實不太正規，我的錯，等以後有時間了，我重新給你買。”
“知錯能改，善莫大焉。”
扶月笙拍了拍李沉秋的肩膀，單手一揮，鐵盤裡的不明物灰飛煙滅。
他坐下身來，從抽屜裡取出筆與瓷碗，隨後並指劃破手掌，開始往瓷碗裡放血。
熟知流程的李沉秋褪去上衣，走到其身前站定，開口問道：“需不需要我下次給你帶一些補血的食物，比如羊血、紅棗、紅豆……”
“不用，我不差這點血，轉過來。”
李沉秋乖乖轉過身來。
扶月笙挽起袖子，提起沾血的筆，在其身上畫了起來。
李沉秋低頭問道：“扶月笙，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，你現在方便嗎？”
扶月笙一邊專注地畫著，一邊說道：“說吧，我一心十八用都沒問題。”
“你既然吞噬了方宛的靈魂，那應該知道神技是什麼東西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