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巳時。
沈漓目送男人離開,美眸眨動間忽然想起一事,急忙叫住道:“阿延!”
曹景延頓步轉身,麵露狐疑問:“漓姐還有事?”
沈漓快步到麵前,俏臉泛紅,傳音道:“現在要孩子嗎?這兩天日子剛好,我們折騰成那樣,應該很容易懷上。”
曹景延反問:“你的意思呢?”
沈漓眨眨眼道:“我聽你的,現在要也行,可以安置到白鷺島,不過眼下我們要忙的事情多,可能沒太多的時間照顧,而且以後要的話……等我們都築基了,孩子出靈根的機會更大。”
曹景延沉吟少許道:“那就以後再說。”
沈漓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那你去買瓶‘止孕丹’,下午或者晚上我去找你拿。”
曹景延頷首笑道:“行!”
二人再次話彆。
曹景延趕到南區,先去買了十瓶‘止孕丹’共六十顆,然後去到約定的彙合地點,遠遠見到花圃邊上,聚著兩男兩女四名身穿製服的捕役。
他腳步微頓,雖然對方形象大改,但還是一眼認出其中一個赫然是蘇暢。
“梁延哥哥!”
四處張望的蘇暢瞧見來人,立馬展露笑顏飛奔而來。
曹景延目光跟隨移動,隻見一身黑色捕快製服襯托著高挑玲瓏的身型,顯得乾淨利索,相比平時的穿著倒是彆有一番英氣。
到得麵前,蘇暢嘴角高高翹起,似模似樣地拱手抱拳:“屬下蘇暢,見過梁大人!”
曹景延頓時頭大,這以後不得成跟屁蟲了,傳音問:“你什麼情況?”
蘇暢神采飛揚,笑嘻嘻傳音回道:“就你看到的情況呀!我轉來做捕役了,以後跟著梁延哥哥混,請梁大人多多提攜關照!”
曹景延心中無語,道:“我是問你怎麼會跑來當捕役?你姑丈的意思?”
蘇暢眨眼道:“姑丈暫時應該還不知道吧,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,我是求姑姑出麵安排的,姑姑會替我與姑丈求情。”
這時,其餘三名捕快也走到麵前,行禮招呼。
陳正河問:“梁大人,咱們分的哪片區域?”
曹景延道:“角亭街,以及所屬六條副街、七十八個巷子。”
陳正河目光一閃,與陳燦對視一眼,笑道:“那還好,隻要不是中央主街就行。”
中央主街轄區內都是大商行大店鋪,背景關係硬得很,不單很難撈到油水,出了事也不好處理。
而角亭街,也是坊市三十六條正街之一,與主街相臨,地段位置稍遜一籌,大多商鋪出自淮寧境內的修仙小家庭或者淮寧以外的勢力。
曹景延估計,盛光遠是怕自己這個新人闖禍連累大家,才勉強安排了角亭街,不然肯定分配誰都不願去的中央主街。
此刻,曹景延在四人臉上掃過,道:“今天先巡邏走一圈,熟悉一下街道環境,蘇暢、陳燦和方小樹你們三人一組,從易興街開始,陳正河隨我一起。”
蘇暢微怔,忙傳音道:“梁延哥哥!暢兒跟你一組!”
曹景延看去道:“我自己都是新人,怎麼帶你?陳正河經驗豐富,等我了解了情況,過幾天你再跟著我,聽話。”
蘇暢抿了下小嘴,又道:“那暢兒巡邏完再去找你,姑姑邀請你晚間到家裡吃飯!”
曹景延直感腦殼疼,說:“要不改天?我今晚有彆的事,而且什麼準備都沒有,總要給你姑姑留個好印象吧?抽空咱們去逛街,你幫著挑點禮物,好好準備一下再登門,你說呢?”
蘇暢眨眨眼,嘴角翹起弧度道:“好!說定了!”
隨後,五人分開。
曹景延領著陳正河前往角亭街。
後者隨口問起:“大人,江決呢?調到彆處去了?”
曹景延簡單道:“死了。”
陳正河愣了下,沒有繼續追問,立馬轉移話題,主動介紹起角亭街的諸多情況。
下午申時沈漓找來拿丹藥後,對自己轄區大致有所了解的曹景延便打發陳正河離去,自己一個人遊逛。
及至傍晚,夜幕降臨,曹景延行至一處客棧門口,抬頭看了眼牌匾,名叫‘歸來居’,邁步走了進去。
如大多數客棧一樣,前廳是為顧客提供用餐的地方,二樓和後院則是客房,此刻有零星幾個客人坐著喝茶。
櫃台後麵是個煉氣六層的年輕女子,見曹景延穿著捕快服,立馬起身繞出櫃台笑著招呼:“不知這位大人有何差遣?”
曹景延拱手一禮道:“有勞店家,在下想借個地方歇腳,不知是否方便?”
“自然,大人您裡邊請!”
女子擺手作請,往前引領。
曹景延邁步跟上,穿過左側寬敞的門戶,走過長廊,一路去到一座小院裡的一間屋舍。
“大人好好歇息,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!”
“多謝!”
曹景延關上門戶布下禁製,環視一圈室內環境,徑直走向石門進入修煉室,在陣法台上盤膝坐下,放置靈石啟動陣法,開始修行。
這便是捕快的福利之一。
坊市範圍那麼大,住所與上工地點不一定在同一區域,不方便來回跑,所以便逐漸形成捕頭捕快到客棧、甚至彆人家裡借宿的情況。
彆人也願意與朝廷官差拉近關係攀交情,以此獲關照和行方便。
比如客棧,住滿的情況少之又少,不過是提供一個房間一個陣法修煉室而已,對店家並無什麼損失。
運轉陣法肯定得官差自己放置靈石,吃飯喝酒什麼的也得掏錢。
不過,這依舊讓曹景延心生感慨,做捕快當個官差,確實能得許多方便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東區,一處僻靜洞府內。
楊安若坐在茶幾邊,手上捏著一塊甲殼,正蹙眉沉思。
外麵禁製傳來波動,將她的思緒打斷。
楊安若狐疑,急忙將甲殼裝回盒子收進儲物袋,起身出了洞府,瞧見來人,邊散去外圍禁製,邊道:“漓姐!你怎麼來啦?”
因為午間二人傳訊過,對方並未說要登門來找,所以她此刻有些詫異。
沈漓邁步走去,笑道:“我還要問你呢,怎麼突然回來了?不用跟你家靈藥增進感情啊?”
楊安若輕輕泛了個白眼道:“龐士則跟我舅舅外出公乾,去都城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