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過後，林山放下美居集團的事情，回到了無界商貿，陶芸見林山到了，就將需要林山處理的事情全部放到了林山麵前，林山處理了幾個事情，微訊提示音響起。林山拿起手機一看，發現來消息的是一個很久都沒有響動的群聊。“牛馬社”這個是他以前做程序員的時候，幾個同學和同行一起組建的微訊群。當初剛剛畢業的時候倒是非常火熱，每天聊個不停，大家交換求職的心得方案，進了公司之後大家吐槽自己的工作。不過自從互聯網寒冬之後，這個群好像就沒有說話了，大家似乎有了一種神奇的默契，隻有不斷退出的人，卻沒有人開口說話了。而這一次發出消息的人，則是林山在上一家單位的同事。名叫王軍華，是一個小鎮做題家，為人熱情友善，當初林山被裁員的時候，還冒著很大的風險幫助林山搞了一些證據，以備後續勞動仲裁。之後林山家裡遭逢變故之後，王軍華也是對林山伸出援手，借了兩萬塊錢。當然，這個錢林山是早就還掉了。還掉的時候兩人在微訊上邊簡單聊了兩句。此刻王軍華在群裡發的消息是。“大夥，有沒有什麼工作介紹啊。”以前做同事的時候，王軍華是另外一個組的，當時林山的項目組整個被乾掉，而王軍華則是幸免於難，但是現在他既然發出了這樣的消息，可想而知，他現在的情況應該不太好。群裡依然沉寂，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，有個人說話了。“老王，被裁了？”王軍華回複道：“是啊，被裁已經兩個月的時間了，這段日子投了許多簡曆，唉，連個麵試機會都沒有。”王軍華今年剛好35歲，這是一個神奇的年紀...慢慢的，群裡倒是有人開始說話了，但並不是給王軍華介紹工作，大家都開始抱怨起來了。“現在這個經濟形勢，被裁基本上也就意味著退出這一行了，太卷了，你又沒核心優勢，現在大批大批的年輕牛馬都等著就業，根本競爭不過他們，有的甚至直接住在單位裡邊。”“是啊，我也是失業三個月了，上個月嘗試著送了一下外賣，這個強度我根本就頂不住，跑了三天就出了一個事故，現在腳還沒有好利索呢。”“我看網約車也是一樣，越來越卷，車子越來越多，單子越來越少。”群裡一下子變成了吐槽大會。林山默默看著這些，心中一歎，如果不是因為他得到了掛爹，現在恐怕也會是他們當中的一員，生活啊...太難了。這時王軍華道：“所以，有沒有哥們能幫我介紹一個工作啊，有個8K的工資。”“老王，現在穩定8K的工作早就被人搶破頭了。”林山看著他們聊天，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有一個司機的職位是空著的，司機的話在美居的職級是P3，月薪剛好就是8K。王軍華這個人，林山算是比較了解，性格上是非常好相處的人，且本性善良，當初他幫過自己，既然現在對方有難，那麼就扶他一手好了。於是林山點開了王軍華的頭像，問道：“老王，最近是在找工作嗎？”王軍華立刻回複道：“是啊，阿山，最近找工作真是太難了...”林山就打算開口約對方見麵吃個飯，沒成想王軍華先開口道：“阿山，後天我約了一些同行，一起吃個晚飯，到時候一起吧，擼串喝酒，好久沒聚聚了。”這倒也好，省得自己開口了，林山回複道：“OK，定位發個給我，時間呢？”王軍華回複道：“就晚上六點吧！”“好的。”林山道。然後王軍華發了一個定位過來，是一家龍蝦燒烤店。林山點開看了一眼，比較平價。...後天晚上，林山換上一身休閒裝，前往王軍華的定位所在地。而此刻王軍華家中，王軍華也穿戴整齊打算出門了，他的妻子開口道：“今天晚上彆喝太多哈！”王軍華嗬嗬笑道：“放心吧老婆，我這個酒量，就他們休想灌醉我，今天如果喝好了，劉總說不定就能給我介紹一個工作。”王軍華的妻子溫柔一笑道：“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，還撐得住。”王軍華輕聲一歎，快步離開了家。失業兩個月，他已經感受到壓力了，作為一個小鎮做題家，他在錢塘市買房上車的時候正是房價的最高位。當時因為是剛需，也就硬著頭皮買了，光是房貸就有六千多，有工作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，現在失業。這房貸頓時就變成了一座大山。老婆工資到手也就五千多，還有車子孩子要養，要說沒壓力，怎麼可能呢...林山走進大廳，就聽到一個熱情的聲音招呼自己“林山，這裡！”林山轉頭一看，就看到王軍華對著自己招手，一段時間沒見，林山感覺對方滄桑了不少，失業的壓力，他再清楚不過了。林山看了一圈，確實發現不少熟人。這桌算上王軍華，一共是六個人，再加上林山，也就是七個了。其中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那個地中海眼鏡男叫做劉耀。是林山前公司的一個中層，後來再競爭一個管理崗的時候失敗，跳槽去了一個大廠，在這個艱難的時刻，也算是逆流而上，飛黃騰達了。林山來到這桌上，坐在了一個最靠邊的位子。王軍華笑著道：“大家都到齊了哈，喝酒喝酒！”他十分殷勤地大夥倒上酒，除了這個劉耀，還有兩個人林山認識，是以前的同事，但似乎也沒有逃過裁員。就是不知道現在找到工作沒有，酒局開始之後，劉耀就成為了這群人的中心，其他人連連敬酒，吹捧著劉耀，不得不說，在這樣的形勢下能夠逆流而上，確實是有些本事的。劉耀沉浸在吹捧當中，感覺整個人都要飛到天上去了，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旁的林山。和其他人不同，林山壓根就不在乎他，自顧自地喝著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