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接下來,就把抓兔鼠的重任交給陛下吧,淩寧沒時間陪他們玩了,因為淩寧打算在半個月內離京就藩。
次日,詹台青川從其他地方找來了商隊,運走了沈氏商行準備的物資,朝著涼州而去。
這批物資中包括糧食、布料、糖、油等物資,價值數萬白銀,運去涼州後價值可觀。
而且不要忘了,遠在涼州的柳氏商行也準備了物資,是要運回京都,交給沈氏商行售賣的,那筆物資也便宜了淩寧,會被淩寧收入囊中。
一個巳蛇,就幫淩寧空手套了兩次白狼,簡直太爽。
但是就當物資運走的第三天,沈淮南暴斃,接下來幾日,沈淮南的子嗣以及沈家主要嫡係也突然遇害,沈氏商行立即遭到其他人瓜分。
顯然,是肅公子不允許自己的獵物被他人搶走,於是毀掉了沈氏商行。
新的一天。
大理寺卿吳三省在早朝上,上奏了一個驚天大案:
薑國使團遇刺案、寧王遇刺事件,還有之前發生的好幾起官員遇刺案件,甚至是十年前刺殺魏皇那一案,都有可能是前朝餘孽所為,餘孽頭目自稱“肅公子”,目的是為了複興舊國。
這自然是歐陽牛馬的手筆,不讓淩寧沾染因果,通過大理寺卿吳三省的手,將這顆雷引爆。
此事一出,滿殿群臣嘩然。
大夏已經被滅二十年了,天下歌舞升平,但大夏餘孽竟然還意圖複國!
魏皇聞之,雷霆大怒,當即下旨,由大理寺牽頭,京兆府、金吾衛、禦史台配合,共同督辦此案。
就這樣,一場針對前朝餘孽的調查正式開始,從上到下,從內到外,逐一排查。
而說起十年前的刺殺魏皇一案,那是魏皇心中的痛,也是淩寧的痛,因為那場刺殺,淩寧的母親淑妃替魏皇擋了一劍,死在了魏皇的懷中。
那一場刺殺極其凶險,因為刺殺者是魏皇身邊的太監,如果沒有淑妃以命相救,魏皇危矣。
事後,魏皇清理了大量的禁軍和內務監的宦官,可謂是血流成河。
所以魏皇不允許宮中還有前朝餘孽存在,於是乎,經過魏皇深思熟慮,命令總管太監張賢挑選信得過的太監,創建一個機構,徹查皇宮內部。
而魏皇給這個機構,取名“東廠”!
...
當京都上下忙著徹查前朝餘孽的時候,淩寧已經帶著禮物,去拜訪禦史大夫李思績。
這是就藩前必做的幾件事之一,不求將李思績收為己用,隻要能建立良好關係,監察禦史不盯著涼州就行。
“哎呦呦,寧王殿下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請殿下恕罪。”李思績出府迎接淩寧,麵露親和之色。
淩寧拱了拱手,開門見山說道:“晴兒姐讓本王來的,說是就藩前,要來拜訪李大人,這樣去了涼州,惹了禍,李大人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”
李思績一愣,隨即哈哈大笑起來。
他的確收到了侄女李晴兒的書信,信中李晴兒請他照顧寧王。他隻有這一個侄女,當做女兒寵,所以對於李晴兒的請求,他自然答應,另外李思績也知道淩寧和大哥、侄女的關係。
隻是沒想到寧王這麼實誠,登門拜訪後,直接讓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。
若是其他人,李思績直接閉門拒客,但是淩寧的話,他反而覺得淩寧性格直率。
“殿下來求下官,也不帶點禮物啊?”李思績環顧四周,笑著問道。
淩寧卻道:“誰說沒帶禮物,給...”
就見淩寧從徐坤手中接過一個紙袋,然後遞給了李思績。
彆人送禮,要麼是金銀,要麼是珠寶,都是用華麗的紫檀木盒子裝起來,像淩寧這般隨意的,還真是少見了。
李思績下意識接過,掂了掂分量,很輕,便問道:“敢問殿下,這裡麵是何物啊?”
淩寧道:“紅棗啊,補血氣的,好東西,你不喜歡嗎?”
說著,淩寧打開了紙袋,裡麵真的是紅棗,一個個果型圓潤,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。
李思績為官清廉,從不收禮,今日詢問禮物,也隻是一種玩笑,但他沒想到淩寧真的準備了禮物,更沒想到準備的禮物竟然是紅棗。
這點紅棗幾文錢,但卻讓李思績看到了淩寧的心意,這也就是禮輕情意重。
於是乎,
李思績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準則,收下了紅棗。
“謝謝寧王殿下的禮物,殿下府中請。”李思績鄭重道。
淩寧點了點頭,便隨李思績進了李府。
來到客廳落座,李思績命人上了茶。
“李大人,你收了本王的禮物,待本王去了涼州,若是闖出禍來,你們禦史台可不能彈劾。”淩寧說道。
李思績回道:“殿下隻要不禍害百姓,不草菅人命,不通外敵,不擁兵自重,不意圖謀反,其他的禍事,禦史台都不會斤斤計較的。”
“李大人放心,本王怎麼會乾那種事。本王去涼州,是為了開疆拓土。”淩寧一臉的鄭重,就像是去實現心中的夢想。
李思績心有感觸,忍不住說道:“那下官在此,就提前恭祝殿下早日實現開疆拓土的心願,下官在京都等著殿下凱旋。”
“嘿嘿,李大人等著瞧吧。”
淩寧笑容率真,少了往日的憨氣,多了幾分少年的英氣。
...
淩寧沒有在李思績那裡多逗留,畢竟他是憨傻的人設,和堂堂三品大員有啥好聊的,難道要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嗎?
而回王府的途中,淩寧又去見了歐陽牛馬。
歐陽牛馬已經知道淩寧就藩的決定,表示會運作此事,但是歐陽牛馬卻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:
“寧王殿下,現在影響殿下就藩的最大因素是陛下。殿下需要讓陛下放心,就藩一事才能萬無一失。”
雖然陛下已經降旨,任命淩寧擔任涼州牧和涼州節度使,但陛下不點頭,淩寧永遠無法離京,所以必須搞定陛下。
淩寧自然明白其中道理,於是笑道:“本王已有計劃,陛下會同意的。這次離京,以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,京都這裡,就勞煩歐陽大人替本王斡旋了。”
“殿下言重了。”歐陽牛馬恭敬回道,隨即用欣慰且複雜的情緒看向淩寧。
欣慰是淩寧去了涼州,必能解決涼州之危。複雜則是這段時間的相處,他已經感受到了淩寧的野心。
他歐陽家從不參加皇位之爭,但這一次,恐怕沒得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