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寧吃著糕點,魏皇怕他噎著,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總管太監張賢看到這父慈子孝的畫麵,嘴角忍不住揚起了笑意。
“讀書是慢工,不要急,能讀就讀,讀不下去就不讀。而且要讀出質量來,寧願十天讀一篇文章,摸透其中的道理,也不願一天讀十篇,囫圇吞棗,不知所以。”魏皇虛心教誨。
淩寧回道:“父皇說的有道理,兒臣就是這樣做的。兒臣現在讀的文章是兩小兒辯日,是王妃給兒臣選的,兒臣覺得有意思,讀了很多遍呢。”
魏皇來了興趣,笑著說道:“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,而日中時遠也。我以日初出遠,而日中時近也。很有哲理的一篇文章,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太陽離我們最近,什麼時候距離我們最遠?”
“父皇知道答案嗎?”淩寧反問道。
魏皇搖了搖頭,道:“孔聖人都不知,朕的才學比不過孔聖人,所以也不知。”
“父皇不知道答案,那還問兒臣啊。”淩寧又道。
魏皇笑道:“兩小兒辯日不是為了講太陽的遠近,而是告訴我們,要大膽地探索未知的事物,獨立思考,這才是關鍵,明白嗎?所以朕想聽聽你的想法。大膽地說出來,說錯了也沒有關係。”
看到魏皇如此感興趣,淩寧放下糕點,想了想,便道:“那行吧,兒臣就說說。兒臣覺得,早上的太陽和中午的太陽一樣大。”
“哦?”這次輪到魏皇驚訝了,於是問道:“你為何這樣想?”
淩寧撓了撓頭,回道:
“兒臣就是這樣想的,兒臣甚至覺得咱們生活的土地是一個巨大的球,不停地轉,而且是圍著太陽轉動。所以看起來,太陽才會東升西落。”
“兒臣還覺得,咱們生活的大球懸浮在星空之中,太陽帶著大球,不停地往前移動。跑啊,跑啊...”
聽到淩寧的講述,魏皇忍俊不禁,本來還期待著從淩寧的口中問出一些他所感悟的道理,現在看來是妄想。
當然了,也不失望,甚至有些高興,因為淩寧知道獨立思考了。
“能有這些猜想非常不錯!繼續努力!”魏皇鼓勵道。
淩寧點了點頭,心想父皇啊父皇,兒臣給你成為天文學家的機會,你卻不好好把握,哎,望父成龍怎麼那麼難呢。
...
廣靈寺算是京都城附近香火最旺盛的寺廟之一,求財求子求姻緣的,比比皆是。
一大早,很多香客便來到了這裡,據說今日是釋迦牟尼佛聖誕,所以吸引了很多香客,人流攢動。
據說廣靈寺一夜的香火錢,便高達萬兩,所以很多人不種地,寧願跑到廣靈寺做僧人。
作為沈家商行的家主,沈淮南也信佛,所以一大早就趕到了廣靈寺來,然後上了一百兩的香火錢。
就在這時,寺廟主持走來,一副慈悲為懷,說道:“沈老爺慷慨向善,一心向佛,我佛都看在眼中。外寺人多眼雜,不如去內院,內院的大雄寶殿清靜,沈老爺可以好好禮佛。”
“真的嗎?感謝主持!”沈淮南大喜,於是又添一百兩香火錢,然後隨主持來到廣靈寺內院。
和外院嘈雜的環境相比,這裡格外幽靜,隻招待城中的達官顯貴,沒想到今日自己也有幸能來這裡。
聽說內院的佛更加的靈驗。
隨後,廣靈寺主持將沈淮南帶去了一間寶殿,護衛要隨沈淮南進入,卻被主持攔了下來,並道:“人多嘈雜,不能彰顯沈老爺的心誠。”
“沒錯,你們守在外麵即可。”沈淮南說道。
就這樣,護衛守在了門外,沈淮南獨自入殿祈禱,這樣更顯誠意,不打擾我佛清靜。
就當沈淮南雙手合十,許下願望時,展刑帶著幾人從佛像後麵冒出來,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沈淮南的身旁,等沈淮南有所察覺時,立即被展刑敲暈帶走。
廣靈寺後院,一處偏僻的耳房。
敲暈的沈淮南被喚醒,看到了眼前幾名黑衣人。
“諸位壯士,你們若是求財,儘可開口,還請饒我一命。”沈淮南以為遇到了強盜劫匪,很多強盜劫匪喜歡俘虜富貴人家,從而索要贖金。
這時候,
麵戴著黑布的李文優上前,笑著說道:“我隻問你一個問題,你回答後,便可安然無恙地離開。”
“壯士請問。”沈淮南連忙道。
李文優問道:“你和涼州的柳氏商行聽命於何人?”
此話一出,沈淮南眼瞳劇烈一縮,但很快冷靜下來,並急忙回道:
“不瞞壯士,我沈家商行的確和涼州柳氏商行合作,但也隻是生意上的往來。我沈家商行在京都中也算有一定規模,合作的商行沒有一百,也有雙手之數,難道和柳氏商行不能合作嗎?所以我聽不懂壯士的意思。”
可惜,他掩飾得再好,也難逃李文優的火眼金睛。
李文優冷漠道:“彆說我沒有給你機會,你隻需回答我的問題,便可離開,不然的話,我便用其他辦法讓你開口。”
“壯士,我真的聽不懂。”沈淮南無奈道。
李文優立即後退一步,把空間讓給了同樣蒙麵的葉清玄。
葉清玄的聲音清冷:“捏開他的嘴!”
展刑立即照辦。
隨後,葉清玄將一枚丹藥扔進了沈淮南的口中,然後對其頭部下針。
沈淮南剛想大叫,卻發現說不出話了,緊接著沒過多久,身體中傳來瘙癢,就像是有無數蟲子在體內啃食自己,疼得他想要大聲嘶吼,卻怎麼也叫不聲來。
這是一種無聲的煎熬,展刑等人看在眼中,對葉清玄更加的恭敬了。
惹誰都不要惹會用毒的姑娘。
半盞茶的時間過後,沈淮南全身如水洗,眼神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,對他而言,這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在地獄中沉淪。
葉清玄從其頭上取下了銀針,然後道:“此乃百蟲毒散,你如果還不說,我這裡還有千蟲毒散和萬蟲毒散,這兩者的毒性是百蟲毒散的百倍千倍,你要試試嗎?”
清冷的女聲落在沈淮南的耳朵裡,卻如女惡魔的低喃。
“我說,我說…”
沈淮南痛哭流涕,再也不敢隱瞞,連忙說道:“我不知那個的人的名字,隻知道他叫巳蛇。是他幫我坐上了家主之位,並且讓我和柳氏商行合作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