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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:寬恕當年的自己吧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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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和坊南麵是通化坊,坊中東北角有個小宅子,非常偏僻、幽靜,鮮有人來此。

但此刻的宅院中,淩寧負手而立,身後站著展邢等護衛。

展邢幾人用極其崇拜的目光注視著淩寧,眸中帶著狂熱。因為他們已經知道淩寧根本不憨傻,反而謀略過人。

這個真相讓展邢等人發出驚呼。

從小就開始裝瘋賣傻,這是何等可怕的城府和心計啊!再加上六殿下那萬夫不當之勇的神勇,智慧和勇猛的加持,眼前的六殿下將迸發何等光輝?

所以展邢等人深感榮幸能成為淩寧的護衛,絕無二心。

“嘎...”

這時候,房門推開,一名郎中走了出來,來到淩寧麵前,恭敬道:

“公子,已經檢查過了,老先生的腿疾比較重,已經喪失了知覺,開始萎縮,沒有痊愈的可能。另外老先生也的確瘋癲,小人隻能開一些安神益智的藥,希望能讓老先生的狀態有所好轉。”

淩寧點了點頭,道:“麻煩趙郎中了,展邢!”

展邢立即上前,將郎中帶離了這裡。

淩寧則走進屋內,看到了坐在床上發呆的瘋老頭崔蟬,隨後走到床邊,也不說話,靜靜地打量著崔蟬。

去涼州就藩是一件凶險的事,淩寧需要一批心腹來幫助自己,這些心腹既要有展邢這樣勇敢、忠誠的護衛,也要有李文優這樣善於內政的官員,更要有崔蟬這樣善謀略的名士。

淩寧能想到崔蟬這個人,完全是貼身太監徐坤的原因,淩寧讓徐坤打聽京都城內有哪些落魄的名士,以便於方便拉攏,沒想到徐坤竟然打聽到了崔蟬。

所以淩寧給展邢等人的任務就是從刑部大牢中救出崔蟬,並製造了崔蟬已死的假象。而獄卒班頭也是展邢弄死的,將這件事的痕跡徹底消除。

但救出崔蟬後,才發現他的情況不樂觀。

本來年歲就老,在暗無天日的大牢中關押十幾年,他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。兩條腿受的傷沒有及時治療,導致雙腿萎縮,已經無法站立。

而崔蟬瘋傻的狀態也比較嚴重,發呆、說胡話,沒有清醒的意識。

如此看來,似乎之前的努力白費了,撈個廢物出來,沒有任何用處。

但淩寧卻覺得,情況並非那麼悲觀,不要忘了,論裝瘋賣傻,淩寧也是很有經驗的。

在他看來,崔蟬的瘋傻已經惟妙惟肖了,幾乎能以假亂真,但是卻還是有破綻,並且這個破綻被淩寧發現了。

想到這兒,淩寧搬來一個椅子,坐在了崔蟬麵前,露出溫和笑容,說道:“老先生裝瘋賣傻十幾年,毅力驚人,讓人欽佩。而我便忍不住想:老先生為何要裝瘋賣傻?你都被關在刑部大牢了,為何還要那麼做?思來想去,我猜是有人要加害老先生,老先生這才出此下策。”

麵對淩寧的交談,崔蟬發著呆,口水從嘴角流出來,根本不像正常人。

淩寧繼續說道:“老先生不必擔心,我派人把你救出來後,便偽造了你的死亡。在這個世界上,你已經是死人了。而且這裡非常安全,沒有人會害你,老先生完全不必裝瘋賣傻。”

崔蟬依然是傻傻的狀態。

淩寧又道:“老先生也不必擔心我有惡意,我救出老先生,是想請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。至於我是誰,以老先生的智慧,應該能猜出來的。”

話說到這個份上了,崔蟬始終是傻傻的樣子。

淩寧看崔蟬不為所動,笑道:“老先生謹慎是應該的,我能理解。另外,如果老先生願意助我一臂之力,我可以幫先生報仇。”

說到這兒,淩寧靜靜地看著崔蟬。

崔蟬摳著自己的手指,根本不搭理淩寧。

淩寧的笑容逐漸收起,語氣也從溫和變得冷酷:“老先生,該說的我都說了,如果老先生不為所動,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。老先生你知道嗎?我對裝傻也頗有涉獵,老先生雖然放棄了尊嚴,放棄了儀容,把瘋傻裝得惟妙惟肖,但是偽裝就是偽裝,終究不是真的。”

“不知道老先生見過傻子睡覺嗎?老先生能偽裝醒來的狀態,但偽裝不了睡著時的樣子。”

展邢救出崔蟬已經兩天了,為何淩寧今日才現身,就是想看看崔蟬是真傻,還是假傻。

昨晚淩寧便來到了這裡,通過觀察,淩寧斷定崔蟬是在裝傻。

聽到鈴寧的話,崔蟬不為所動。

淩寧站起身來,轉身朝房門走去。

該說的都說了,崔蟬置之不理,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。

出去後,淩寧就會讓展邢了結崔蟬,不留任何痕跡。

就當淩寧走到房門,抬腳即將跨出去的時候,身後突然傳來了聲音:

“等等!”

淩寧的腳停在半空,然後收了回來,轉身看向了崔蟬。

隻見崔蟬一掃剛剛的瘋癲,目光深沉內斂,就像深不見底的深潭。

他正盯著淩寧,好一陣打量,然後感慨道:“魏皇那麼方正的人,竟然生了一個城府這麼深的皇子,不知是福還是禍。寧王殿下,恕我行動不便,無法起身跪謝。”

雖然一直被關押在刑部大牢內,但崔蟬果然猜中了淩寧的身份。

淩寧走了回來,並道:“聽說當年你被擒下後,見我父皇時寧死也不行禮,所以見我也不必行禮。”

“不一樣!魏皇是魏皇,殿下是殿下。殿下救我出囹圄,便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崔蟬回道。

淩寧笑道:“我不是平白無故地救先生,先生是要報恩的,我就藩在即,還請先生助我。”

“助你?我乃前朝舊人,反抗大魏那麼些年,你還敢用我?不怕我害你?”崔蟬問道。

淩寧道:“誰又不是前朝舊人?崔先生是,我父皇也是,我自然也是。這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崔先生已經努力過了,但依然無法力挽狂瀾,說明氣運如此。”

“天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這句話說得好啊,道出了王朝更替的真諦,那在六殿下眼中,大夏亡了,我不顧一切地率領叛軍抵抗,是不是很傻?”崔蟬又問。

淩寧想了想,認真回道:

“在彆人看來,大夏亡於京都城坡,夏皇自縊,太廟破滅之時。但在我看來,大夏滅亡的時間是先生被擒的時候。”

“先生已經儘到了人臣應儘的責任和義務,不該繼續怪罪自己,寬恕當年的自己吧。”

此話一出,崔蟬禁不住咬緊牙關,深邃的眼眸泛了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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