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山那紫色甚至泛著黑光的魂環,熠熠生輝的浮現在眾人眼前時……
偌大的現場,鴉雀無聲!
哪怕是與其直接交手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,在這一刻,都瞠目結舌的怔在了那裡。
之前,對他的所有質疑聲,都化成了一張張無形的巴掌,當即扇在了他的側臉之上。
更重要的是……
現如今的他,是進退兩難!
若是繼續對峙下去,外強中乾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,一定會被許山,折磨致死。
可若是,就此退去?
他怎麼退?
退哪去?
集整座棺山地脈的地煞,欲要予以對方致命一擊。
可現在,極有可能淪為許山,淬煉十二品滅世黑蓮的‘肥料’。
不誇張的講,現在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,就是想逃,都不知道能逃到哪裡。
除非,自我‘肢解’魂魄。
再次,陷入無儘的輪回之中,等待著棺山紅苗的族人,集齊【巫源之力】,將他複活。
可如今的問題是……
紅苗,快被許山及其麾下的錦衣衛滅族了。
以他如今的實力和手段,事後肯定亦會斬草除根。
故而,對於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來講,再等下一次複活,也是遙遙無期!
這才是讓他最為絕望的。
籙陣內……
陳定天在看到那黑紫色魂環時,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。
嘴角張大的他,扭頭對身旁張廉崧說道:“來,打我一巴掌。讓我知道,這不是在夢境。”
‘啪!’
耿直boy張狗蛋,抬手甩了一巴掌。
“二師叔,是真的!”
“打你臉上,我手都震的生疼。”
‘啪!’
“去你大爺的。”
硬生生把自家師侄,踹飛數米遠的陳定天,目光中透著震驚的,再次聚焦在了那道一己之力,遮天蔽日的年輕身影上。
“七彩真魂?”
“看這架勢,還是三丹田全都【化形】!”
“嗎的,隔著籙陣,都感到逼氣濺射到了老子的臉。”
“這局,穩了!”
“現在該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慌了。”
嘴角上揚,露出姨母笑的陳定天,把目光瞥向那具‘龐然大物’。
“還有後手嗎?”
睥睨整個棺山的許山,霸氣側漏的質問著,已然六神無主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。
他的聲音不大,但落在眾人耳中,是如此震耳欲聾?
誰曾想,被萬千紅苗族人,所追捧、推崇的‘巫祖’,竟被許山逼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。
“若是沒有後手……”
“降臣,你可以成為苗疆域的曆史了。”
“在史書上,會有你的名字。但隻會有寥寥幾句——景泰七年,紅苗巫祖,於棺山被大明戰神——許山,斬殺!”
‘轟。’
伴隨著許山的話落音,被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聚攏於他身旁的地煞之氣,瞬間,蕩然無存!
下一秒,一股洶湧澎湃的猩紅之勁,牢牢的把龐然大物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,桎梏在了半空之中。
“你……”
“許,許山,你確實讓本座很驚豔。”
“可你要知道,本座是不死不滅的。”
“若是你今天及時收手,本座答應你……未來的苗疆域也好,紅苗也罷,絕不會與朝廷為敵、與皇室爭權。”
“可若是你,一意孤行。”
“待本座,再次複活、覺醒。一定讓整個蜀郡乃至大明,雞犬不寧!”
麵露猙獰、眼中卻夾雜著驚慌之色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,當即嘶吼道。
“哈哈!”
而聽到他這話,許山發出了放肆桀驁的笑聲。
“了解本欽差的人,都清楚。”
“我這人啊,無論是對內,還是對外,都會把危險扼殺在搖籃內。”
“你覺得,你還有複活、覺醒的可能嗎?”
“即便是有……”
“我許山能殺你一次,就能殺你第二次、第三次。”
‘滋滋啦。’
說這話時,緊握著刀柄的許山,緩緩拔出了懸於腰間的正陽刀。
“聽聞之前老紀,在你這受了不輕的傷。以至於,他回京後,才會被曹正淳偷襲得手。又遭先帝的背刺?”
“這條線上的三個人,死了倆。如今隻剩下你一個了。”
“所以啊,於公於私,你降臣都得死。”
說完,許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,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份凝重及冷厲。
“大明拱衛司副統領——【霸刀】紀綱,義子許山,今日苗疆域棺山斬巫祖。”
‘噌!’
“這一刀……”
“重刃無鋒!”
‘唰。’
話落音,一道猩紅的刀勁,直接斬向了已被完全桎梏的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。
在這一刹那,感受到此刃內,那毀天滅地之威的紅苗巫祖,整張臉變得驚慌!
他比誰都清楚,一旦此刃,斬在自己身上話。
自身的巫源,將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。
屆時,彆說複活、覺醒了。族人,連找一處衣冠塚祭拜,都沒有地方——被轟成了渣渣,上哪去找?
所以,在許山出刀的一瞬間,他便做好了‘肢解魂魄’的準備。
“許山,你這一次,讓本座很傷!”
“但,本座以自身肢解的魂魄,為你‘降咒’。”
“隻要再次複活、覺醒。天涯海角,亦要將你及族人,殺的一乾二淨。”
“出幽入冥,巫魂自解……”
‘轟。’
嘶吼完這話,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僅剩的魂魄,瞬間脫離了軀體。
欲要在許山的猩紅刀勁,斬過來時,自行肢解、躲過此劫!
把這一幕儘收眼底的陳定天等人,心裡猛然‘咯噔’了一下。
“壞了,許山這小子,被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降咒了。”
“這以後,隻要他複活、覺醒一次,便會與其不死不休。甚至會,殃及其親人。”
“這是輪回詛咒。”
“無解的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麼啊二師叔。”一旁的張廉崧,直接說道。
“除非,現在徹底把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的魂魄,都困在他軀體內,令其不得剝離。”
“可這很難!”
當陳定天說完這話,眾人臉上愁雲滿麵之際,已然覺察到【殘屍敗蛻】(降臣)在‘肢解魂魄’的許山,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