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許山這一刀,斬出來的刹那,與其相隔數十米的石山,便感受到了那恐怖、暴戾的刀意。
不敢托大的他,不僅祭出了真魂之力,更是耍了一個小心思——迅速催勁,把身前的紅苗長老及精銳,隔空拉到了自己身前。
外人看來,這些‘忠心耿耿’的紅苗長老、精銳,是為了保護自家大巫,才奮不顧身的衝到最前列,替其擋刀。
可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,這一切,絕非自願!
“大,大巫,你……”
‘砰。’
‘轟。’
都不等這些瞬間驚恐、遭到背刺的紅苗長老及精銳把話說完,這蘊含著乾坤之力的猩紅刀勁,如同串糖葫蘆一般,已然把他們斬爆。
四濺的鮮血,把他們所處的區域,染成了猩紅色。
潑墨般的血漬,更是四濺開來。
讓旁觀之人,忍不住的不寒而栗。
然而,他們的‘舍身’,並未減弱刀勁的威力。
甚至,還有愈演愈烈的態勢。
這一切,完全是石山始料未及的。
根本不敢硬接下這一刀的他,身體本能側移了大半步。
也正是這半步,讓他僥幸撿回了一條命,也永久的失去了自己的左臂。
‘滋啦。’
“嗷嗷。”
左肩連帶著臂膀,一同被斬下來的石山,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。
在這一刹那,他的內心,隻有一個想法——那就是逃!
趕緊逃回棺山!
之前,他對許山的實力認知,隻停留在情報及轉述,並未真正見識過。
可今天,對方隻用了兩招,便讓棺山三大巫之一的石山,清晰的認識到——石勒及洪七翁,死的不冤。
這小子,確實強的可怕。
正是這樣畏戰的心理及求生欲,讓他顧不得疼痛以及旁邊,那僅存的族人……
全力施展著身法,一躍而起,欲要逃離這是非之地。
“啊?”
“石,石山那老東西要逃走。”
“許大人,你,你怎麼不追?”
一反常態的許山,在看到石山落荒而逃後,非但沒有起身追逐。反而,‘噌’的一聲,順勢合上了自己的刀刃。
這一幕,著實讓現場的眾人,倍感詫異。
放虎歸山?
這絕對不是許人屠的性子啊。
此獠對外,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、心狠手辣。
而在這一刹那,饒是石山,都頻頻扭頭。
生怕許山追了上來。
特彆是在自己,還被對方用氣勁鎖定的情況下,他的內心極度慌張。
好在,他沒反應過來,杵在原地紋絲不動。
好在,他隻顧得與文綰綰、優優及露露眉目傳情。
好在,他自信回頭,予以了自己逃生的空間。
也就在石山沾沾自喜之際,麵向眾人的許山,突兀的開口道。
“下麵,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,有請……”
“大明第一驅魔師、天一道【鎮魔使】、集美貌與才華、實力、逼格於一體……”
“上天入地,無所不能的陳天師,隆重登場!”
“啊?”
當許山說完這話,眾人正無比詫異之際,一道伺機而動許久的黑影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浮現在了石山身後。
“沒有誰,敢背對我陳定天!”
“誰都不行。”
“nobody。”
聽到陳定天,這脫口而出的英文時,許山笑了。
這個單詞,是他予以其設計的。
“嘖!”
“正宗倫敦腔。”
嘀咕這話時,許山伸手捂住了優優、露露及綰綰的眼睛。
“啊?許,許大人,你這是……”
“大荒囚天指。”
‘噗嗤。’
都不等三女把話說完,遠處陳定天那捅穿萬物的破殼聲響,乍然響徹全場。
“嗷嗷。”
緊接著,亦比剛剛斷臂,更加淒厲的慘叫聲,如同洪鐘大呂般,久久回蕩在眾人耳邊。
在這期間,一股股霸道的真氣,由石山的下三路,直衝天靈蓋。
頃刻間,身體宛如炮彈飛向上空的石山,七孔流血的同時,身體完全繃緊,宛如一艘一飛衝天的火箭。
身後,不斷噴湧著鮮血。
殘留在他體內的暗勁,又助其飛得更高、飛得更遠!
而看到這一幕的許山,大喊道:“六、六、六!”
“感謝陳天師,送來的人肉火箭。”
“全體起立,為神豪鼓掌。”
‘嘩啦啦。’
伴隨著許山的一聲令下,抬頭仰望著這一切的張廉崧、李元芳、伍山河等人,率部集體鼓掌。
震耳欲聾的掌聲,讓終於如願以償的陳天師,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。
他那原本,破碎成渣的自尊心,在這一刻,得到極大的滿足。
許山這孩子能處啊!
關鍵時刻,真幫忙!
這特麼的,不是好起來了嗎?
‘咣當。’
伴隨著,石山以自由落體的方式,重重砸在地麵之際,棺山紅苗三大巫又一個,就此隕落。
就他臨死前的這個遭遇,估摸著去閻王殿報到時,都得夾著腿走路。
此時的現場,還僅存十多名紅苗的族人。
剛剛所發生的一切,已然讓他們完全認清了現實。
‘噗通。’
當有一人,直接跪倒在許山麵前時,餘下十多人紛紛效仿。
“許,許大人,我,我們也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本不願來文山寨交惡。”
“求,求您大人有大量,放了我們吧?”
聽到這,許山笑了。
“放了?”
“入蜀時,本欽差就曾放下豪言——棺山紅苗,片甲不留!”
‘噌!’
‘滋啦。’
許山的話剛說完,心領神會的張廉崧、李元芳等人部下,當即拔刀衝了過去。
“嗎的,能讓你不受折磨的倒下,已經是我家大人恩賜了。”
“瞅瞅那幾位……”
“你們是該感恩戴德了。”
邊說這話,邊拔刀的張廉崧,指向正在被用刑的文啟明、文起航等人。
此時的他們,生不如死!
無比渴望著,被一刀了結。
“嬤嬤,聖女,求你們看在同族的份上,讓許大人,直接殺了我們吧!”
“不想活了,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完全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文起航、文啟明等人,剛剛有多狂、多得意、嘴有多賤,現在就有多絕望。
而對於許山來講,他說過的話,那是一口唾沫一根釘!
說,督查司的十大酷刑,讓他們嘗一遍,少一樣都不行。
不殺雞儆猴,誰知道黑苗內,還有沒有異心之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