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目嗔怒的林若芸,聲線冷厲的質問道。
“太後,下麵人打打鬨鬨,是他們的事。”
“做家長的哪能直接掀桌子呢?”
“咋著?就你們的崽子有家長,我們就不能替自家孩子出出頭了?”
說到這,袁天罡突然拔高聲音道:“彆忘了,他老曹是兩廠督公。本尊還是鎮撫司指揮使呢!”
“既然州官能夠放火,那百姓就沒有不能點燈的道理。”
說完這些後,袁天罡瞪向曹正淳補充道:“老曹,你特麼的真臟!”
“連小人都算不上。”
當初兩人的‘君子協議’,被曹正淳視若無睹。
現在被許山打急了,準備直接出手?
玩呢?
誰特麼的還慣著你啊!
“好,好!天師,今日之窘迫,我曹正淳他日會百倍奉還。”
說完這話,曹正淳順勢一揮,隔空扇向了矗立於牆頭的無清青山。
“站那麼高,顯著你了是嗎?”
“天地玄黃……”
“諫!”
‘砰!’
在這一刹那,使出道家真言的無清青山,力扛了曹正淳這隨手的化勁為刃。
‘嘩啦啦。’
下一秒,他雖仍矗立在原處,可腳下的高牆,卻已塌陷。
與此同時……
曹正淳那喜歡用蘭花指捏的長鬢角,被袁天罡隔空斬斷。
還在他臉上,留下了一道血痕。
更可怕的是,永壽宮內剛有所異動的林若芸身前,多了一道肉眼能看到的裂痕。
‘哢嚓。’
伴隨著袁天罡與無清道人的轉身離開,這道裂痕宛如蜘蛛網般龜裂。
高手間的對壘,在風馳電掣間結束。
彼此雖都保持著克製,可彼此卻已撕破了臉!
‘砰!’
“自皇陵一役後,朱幼薇也好,袁天罡也罷,為何變得如此強勢?”
“寧王不是說,十方陣內陰寒之氣,足以讓她顯出原形,命不久矣嗎?”
回到宮內的林若芸,氣急敗壞的拍案道。
“太後,以老奴來看,出現這種情況,無非是兩種可能:一、陛下確實命不久矣。她之所以這樣做,是希望在彌留之際,為二公主朱幼凝掃清障礙。”
“嗯?”聽到這,林若芸猛然扭頭望向曹正淳。
“第二點呢?”
“陛下找到了根治厄陰毒體的秘藥。身體接近痊愈,自身已有實力力挽狂瀾,無需維穩各方。”
“你更偏重於哪一點?”
“第一點!太後,天一道的氣運之子張廉崧,如今就在許山麾下做事。而且,悖逆了天一道的做事風格。”
“他很有可能,在不遠的將來接手神機樞,助力二公主朱幼凝。”
待到曹正淳說完這些後,林若芸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。
沉默少許後,臉色冷厲的她,隨之開口道:“那如果是這樣,書山武海正式開啟時,可就有意思了。”
“天人下凡的智純也好,暗裡藏刀的寧王也罷,可不會讓她朱幼薇好活!”
說完,林若芸思量一會兒後開口道:“派人回話寧王,隻要他保證維護江南士族利益。他的提議,東林黨可以考慮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,最近幾日哀家會閉關。寧王托人送來的倚天劍內,確實藏有九陰真經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不等曹正淳道出修煉【九陰真經】的弊端,林若芸當即表態道:“哀家,不想再像今天一樣受製於人。”
“老奴,會親自替太後矩陣聚陰!”
……
人在武進,卻攪動京城風雲的許山,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,正式率部趕赴蘇州,調查稅銀被人‘偷梁換柱’一案。
而他這邊帶人剛一離開,被錦衣衛密切監視的太湖駐武進據點,便放飛了數隻信鴿。
其中的一隻,出城之際便被錦衣衛所截獲。
“大人,你率部出武進的消息,已被他們送回太湖了。”
“結合王琛,從太湖傳回來的情報來看……”
“慶國公府,沒打算讓大人及屬下們,活著出無錫。”
驅馬湊到許山旁邊的王啟年,一臉輕鬆的彙報道。
聽到他這話,許山也泯然一笑的回答道:“讓烏解羽動手吧。”
“那個據點的作用,沒有了。”
“是!”
得到這個命令後,王啟年扭頭交代了一番。便有傳令小旗,安排此事!
“大人,接到太湖線報後,屬下便仔細研究了下沿途的輿圖。”
“按照咱們現在的行軍速度及路線,對方最有可能在無錫境內的洛華驛站動手。”
說完,王啟年把周圍的地形及情況,簡明扼要的轉述了一遍。
“那就給他們機會!”
“匪首胡八賴,不率部從太湖出來,王無上他們怎麼帶人,把對方老巢給端了?”
“另外告訴暗中跟著的玄月魚及幽靈閣成員,沿途太湖水匪的暗探,直接視若無睹。”
“要讓他們無限接近於成功,才敢傾巢出動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是夜,急行軍的錦衣衛,下榻了兩麵環山、一麵臨湖的洛華驛站!
而他們這一天的趕路動向,皆被沿途的太湖水匪,事無巨細的傳遞給了已然登岸的胡八賴一眾。
“胡爺,為首那個身著緋紅色蟒袍的年輕男子,就是許山那狗東西。”
“陪同他一起的,乃是嚴主將特地要殺的張狗蛋。”
“他們兩個是這支隊伍內,最能打的。”
“據說,實力都在七品左右。”
從武進城逃至太湖的王琛,在看到許山率部真的下榻洛華驛站後,連忙對潛伏於此的胡八賴,指認著許山。
“嗬……”
待到王琛表情誇張的說完這些後,兩道忽隱又忽現的身影,突然冷笑了一聲。
嚇得潛伏在此的胡八賴等人,冷不丁打了一個冷顫。
“嚴公子,特地交代的就是他們倆?”
麵對眼前這個麵色焦黃男子的詢問,胡八賴把頭點頭的跟搗蒜般。
“就,就是他們倆!”
聽到這話,隨男子一起的女子,開口道:“結束之後,你們跟嚴公子捎句話。”
“我們黑風雙煞,欠慶國公府的,還清了!”
“七品?”
“玄風,人家很久沒有品嘗過七品宗師的鮮血了。”
說這話時,臉色黝黑,猶如黑鐵般的女子,用舌尖舔了下,自己鋒利、纖長的指尖!
而聽到這話,與其如膠似漆的男子,一臉追憶道:“賊婆娘,我的摧心掌,也許久沒再江湖上呈現過了。”
“七品,剛剛好!”
‘桀桀!’
說完兩人對視一眼,發出了讓胡八賴、王琛等人毛骨悚然的奸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