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分鐘前,這些商賈還因為沒帶車隊來而捶胸頓足,可現在,隻有慶幸的後怕。
可迎上許山的笑容……
他們的內心,在此刻七上八下。
甚至有膽小之人,身體忍不住的瑟瑟發抖。
“諸位的‘免責書’都寫好了是嗎?”
“來,一一交到我手裡。”
“這樣的話,你們就能第一時間出封鎖區,出去拉糧了。”
邊說這話,許山邊伸手去索要他們手中,已寫好的免責書。
看到這一幕後,就站在他麵前的一名商賈,連忙驚慌的收了起來
又生怕留下後患的,直接當眾撕碎。
“許,許大人,我,我們在這個時候,理應配合您的一切行動。”
“現在武進的存糧,還,還不至於鬨‘糧荒’。我們可以再等等。”
邊說,還是不放心的他,邊把撕碎的免責書,塞進了嘴裡。
當著許山的麵,直接咽了下去。
“是嗎?”
“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?”
待其把話說完,許山掃視著眾商賈。
“對,對,許大人,我們全力配合,您在武進的一切事宜。”
說完這話,其他多名商賈,也紛紛效仿的撕碎、生咽。
看到這一幕的許山,扭頭望向臉色鐵青的高騰,攤開雙手道:“高知府,可不是我不通情達理啊。”
“是武進的商賈覺悟高!”
聽到許山這話,都懶得再虛偽下去的高騰,冷聲開口道:“許大人……”
“一直這麼封鎖著,武進遲早要出事。”
“煩請許大人,儘早破案。”
“吾等,就不在這裡耽誤許大人查案了。”
待其說完這些後,許山擺手道:“好走,不送!”
“除參與偵辦的人員外,全都隨本官走。”
“是。”
伴隨著高騰的大手一揮,原本擁擠的現場,瞬間變得鬆散起來。
可還手持那幾份奏章的任風,杵在那裡。不知是該離開,還是該留下!
“任刺史,請啊!”
“切勿,被一些人的離間計所迷惑。”
等同於裹挾著任風離開的高騰,絲毫不予以他任何留下的可能。
看到這一幕的許山,也懶得去製止。
待其離開之後,王啟年湊上前道:“大人,就這樣放任風走了?”
“當眾揭開了這事,慶國公能留他?”
“你真當任風坐到刺史一位,靠的趨炎附勢啊?咱能想到的事,他會想不到?”
“放心吧。接下來他會枕戈待旦,直至心理防線崩盤。”
“但為了以防萬一,你讓玄月魚親自帶幽靈閣的人去跟著。”
“他不能死&nbp;,最少現在不行。”
聽到許山這話,王啟年重重點頭道:“明白!”
“王無上所率的二隊,到哪了?”
“他們走的是水路,應該要比我們晚點。但下午一定各就各位!”
當王啟年說完這些後,許山重重點頭道:“蘇州那邊呢?”
“餘杭的紀大人,已經回話了。會通力配合我們在蘇州的行動!”
“刑同知及禁軍那邊,最少派了兩撥人。”
“夠了!你去安排吧。”
“是!”
安排好這一切事務後,接下來的時間,許山把工作重心,全都放在破案之上。
在其仔細勘查現場之際,緊隨其後的張廉崧,像個小迷弟般,一邊現場記錄著,一邊追問。
“大人,何為木鞘藏銀啊?”
“就是把收上來的稅銀重新鑄造,填充在挖空的樹乾內。利用河水的浮力,順流運往金陵。”
“一根通常都是一千兩。”
“三百多萬兩……數千根木樁,都順流到了下遊,可裡麵的銀子卻不翼而飛!”
聽到這話,張廉崧嘀咕道:“事發後,水、陸皆被封鎖!”
“那麼多稅銀,肯定運不出去。藏哪了?”
“受害人的屍體在哪?”抬起頭的許山,詢問著偵辦人員道。
“全都在前麵臨時搭建的帳篷內。”
“走,去看看。”
說完,許山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。
先後與三百多名屍體進行通靈!
他們能予以的線索,微乎其微。
從這些官兵的視野中,到了西風口後,他們眼中的同僚,就成了窮凶極惡的劫匪。
彼此,兵戈相向,造成了這起血案。
不過,還是有幸存者偏差。
有十幾名沒死透的官兵,依稀聽到了封魔族餘孽們,善後戰場的對話。
“動作快一點,你們幾個對屍體進行補刀。”
“其餘十多人,按原計劃進行。”
“不要在這裡耽誤太久。”
‘唰!’
‘噌。’
在這期間,幾名官兵臨死前,聽到了劈砍的聲音。
‘噗通!’
還有重物落水的聲響。
‘叮咚!’
也就在這時,係統的提示音隨之響起。
【係統發布群體任務——官兵們的遺願!】
【任務內容:揪出凶手,並予以斬殺!】
【任務進度:0/1!】
【任務獎勵:五十年修為!】
聽到這個任務提示,許山劍眉緊皺的心裡嘀咕道:“才十五個人?”
“哪怕再是宗師境強者,也不可能抱著那麼多銀子亂跑。”
“案發地周圍,沒有承載重物碾壓的痕跡。”
“砍木聲,落水聲……”
“燈下黑嗎?”
想到什麼的許山,急匆匆的再次趕到了案發現場。
隨行的錦衣衛們,都已見怪不怪。
可他的這一反常行為,著實把張廉崧看懵了。
特彆是當許山,在沿岸仔細勘查什麼時,他更是費解的詢問道:“大人,你在找什麼?”
‘噌!’
‘砰。’
他的話剛落音,拔刀的許山從臨水的石塊上了內側。
拿起來仔細觀察後,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道:“找這個!”
“啊?找這個做什麼?”
“發現有什麼不同嗎?”
“下麵的被河水衝刷的比較光滑。”
“上麵這一截凹凸不平,卻布滿了苔蘚,說明長時間臨水。但你剛剛砍下來的時候,這一塊明顯浸沒在河水中啊。”
“漲水了?”
聽到這,許山搖了搖頭道:“是河床變高了。以至於上遊流下來的急湍河水,在臨水的石塊上,留下了新的痕跡。”
“水性怎麼樣?”
“啊?”還沒反應過來的張廉崧,聽到這話連忙回答道:“不是我吹,我被譽為‘浪裡小白條’。”
‘啪。’
‘噗通。’
他的話剛落音,許山一腳把這廝踹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