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一刻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,全都隨著他的步伐,而一點點的挪動,直至停滯在了雨化田及曹正淳那裡。
當他輕聲彙報什麼時,大殿更陷入詭異的鴉雀無聲。
可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的眾人,又不約而同的,把聚焦點投向了主台上的許山。
“彆藏著掖著了!”
“整個聚英殿,都等著你們呢。”
惡狠狠瞪了許山一眼的林若芸,當即拔高聲唄的開口道。
任誰,都聽得出,她的語氣極為不高興。
“太後……”
“督查司的錦衣衛,在禁軍的陪同下,抄了西廠掌事譚魯子在宮內的住處。”
“不僅如此在這之前,聽聞許大人下令,抄了西廠在京的多個據點。”
‘嘩!’
乍一聽雨化田這話,整個大殿一片嘩然!
錦衣衛這是要做什麼?
全麵與西廠開打了嗎?
‘砰!’
當即拍案而起的林若芸,冷聲質問道:“許大人,誰給你的狗膽,跑到皇宮、西廠抄家?”
“太後,你確定這個時候興師問罪嗎?”
“恐怕會驚擾了今天的壽辰。”
“當然,太後非要刨根到底的話。朕回答你……”
“是朕,予以許卿從三品以下,違法犯罪、證據確鑿者,可先斬後奏。”
“他西廠一個掌事是幾品?皇宮難道就不是大明的地方了嗎?”
化身為‘護夫狂魔’的朱幼薇,火力全開的回懟著。
反倒是軟飯硬吃的許大官人,一副老好人的樣子,連忙上前安撫。
朱幼薇的強硬態度,亦使得林若芸的整張臉變得鐵青。
“陛下,自己都說了,證據確鑿……”
“譚掌事,所犯何事?”
猛然起身的林若浦開口質問道。
“偷竊密鑰,占為己有,打著太後的名義負隅頑抗不說,還對錦衣衛大打出手。”
“在我看來,太後怎麼可能私底下命人偷竊密鑰,至大明最為重要的‘書山武海’無法開啟呢?”
“假傳懿旨,禍亂**!”
“林首輔,你告訴我,他哪一條不該被抄家?”
聽到這話,林若芸及曹正淳等人,猛然睜大了眼眸。
宋青書要進獻武當‘密鑰’,他們是知道的。
就準備以此為籌碼,欲要在新軍上謀得幾個重要位置的他們,欣然接受了此事。
現在,怎麼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?
“密,密鑰?哪個門派的密鑰?”
“皇室的兩把及天一道的,皆已在陛下手中。”
“剩下的隻有武當和武帝城了。你說譚掌事,偷了誰家的?”
待到林若浦說完這些後,全場紛紛把目光,分彆聚焦在了武帝城的宮半闕及武當掌門宋遠橋臉上。
前者,是寧王府的忠實擁躉;後者,張真人有令,絕不參與廟堂之爭。
在東林黨看來,這完全是許山自導自演的殺局,就是為了擾亂太後的壽辰。
“嗨,瘦巴巴的老爺們!”
“淩晨你可是參與者之一,可要為我作證啊!”
伴隨著許山笑著開口,被迫已與督查司深度捆綁的宋遠橋,不得不站起身道:“太後,陛下……”
“昨晚,潛入我武當駐地,偷竊‘密鑰’的正是西廠掌事譚魯子。”
“幸得許大人及眾錦衣衛幫襯,才讓武當沒有釀成大禍。”
‘轟。’
當宋遠橋說出這番話時,整個大殿差點沒沸騰!
他是誰?武當掌門,張真人的首徒,更是大明江湖的正派之首。
不管他所說是真是假,這個時候公然站出來,替許山作證……
是不是意味著,武當已經摒棄了之前的觀點,完全倒向了陛下?
這一刻,莫說林若芸、曹正淳等人了,哪怕是袁天罡、朱幼薇,都瞪大眼睛的望向台上,那一手導演這場好戲的年輕男子。
“宋掌門,你可要為自己的話負責。”
“確定不是你獨子宋青書,主動帶出來的嗎?”
坐不住的曹正淳,當場質問道!
“誰?宋青書?”
“你們還不知道嗎?我青書侄兒,早已棄暗投明,成為我督查司外圍密探了。”
“為此,他還主動送給了督查司五枚【太清丹】,更是把武當劍不外傳的鍛造技術,拱手送給了錦衣衛。”
“我更是與宋掌門歃血為盟,磕頭拜把。”
“曹督公,你可不能詆毀我至親至愛、準備守護一生的大侄子啊。”
許山的這一番話……
於無聲處起驚雷!
當他話落音,彆說提前站起來的曹正淳等人了,就連不少門派代表、大臣們,都驚愕的站起身。
【太清丹】一次給五枚?
連武當劍的鍛煉技術都拱手送給許山?
武當的這個投名狀,可謂是驚世駭俗啊!
饒是朱幼薇,在這一刹那,都扭頭仰望著身後的這個男人。
突然間覺得,自己剛剛挨的那一巴掌,不算啥了。
女人嗎,內心深處都有‘慕強’的情懷。
“宋,宋掌門,許大人所說都是實情嗎?”
“是啊,宋掌門。你若是被威脅了,就眨眨眼睛。”
在這一刹那,不少門派代表,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道。
成為全場焦點的宋遠橋,心中已經mmp的罵人了。
老子什麼時候給你歃血為盟,磕頭拜把了?
無論是太清丹,還是鍛煉技術,是我原意給的嗎?
可現在,開弓沒有回頭箭的他,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來。
“確如許大人所說!”
“聽到沒,宋掌門已被我的人格魅力,所深深吸引!”
“我們之間的友誼,是跨種.族,哦不……橫跨三十載的忘年交。”
待到許山恬不知恥的說完這些後,武帝城的宮半闕施壓道:“宋掌門,張真人的態度,整個武林人儘皆知。”
“你這算是悖逆他老的意願嗎?”
他的話剛說完,全場一直沉默不語的袁天罡,一邊端起酒杯,一邊開口道:“王老.二,也沒讓你跟在寧王後麵跪舔吧?”
“我看你也沒謹遵師囑啊!”
袁天罡的一句話,懟得宮半闕麵紅耳赤。
“張真人那邊,本尊會去說。”
“你們各論各的,彆扯著這些老東西。”
‘滋溜!’
說完,袁天師一飲而儘杯中酒水。
“好酒!”
“這一局……”
“很精彩!”
“你說呢,老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