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許山的話落音,數以百支弩箭劃破了夜空,無差彆的射殺著在場神龍教弟子。
‘噗嗤!’
“啊。”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嚇得眾神龍教信徒們,如同驚弓之鳥般四散開來。
“跑什麼嗎?”
“等著神龍,庇佑爾等嗎!”
站在前排的許山,冷笑著開口道。
本就因為座下諸多弟子被射殺,而憤憤不平的黑龍使張淡月及白龍使鐘誌靈,在依稀聽到許山這番話後……
怒發衝冠的拔刀相向!
“狗東西,今天我們就是死,也要拉著你。”
‘噌!’
話都未落音,兩人一左一右的劈向了矗立在原地的許山。
‘唰。’
可當他們的刀刃,結結實實劈下去之際,竟發現自己砍的僅僅是一道殘影。
人呢?
出現這詭異一幕,隻可能有一種情況——對方的身法,已超出了他們的肉眼和感知。
換而言之,對方的實力,已完全碾壓兩人。
“白龍使,小心!”
隱約看到許山的身影,浮現在鐘誌靈身後時,張淡月花容失色的嘶喊道。
‘噌!’
待其話剛落音,一道寒光,乍然閃過眼前。
‘啪嗒。’
順勢著地的許山,手裡提著還在不斷往下滴血的正陽刀。
頭都沒回的他,大步流星的與張淡月擦肩而過!
“呃……”
瞪大雙眸的黑龍使,先是無力的丟掉了手中武器,利用最後的勁道,欲要捂住自己的脖頸。
可刀勁留在她脖頸處的痕跡,在頃刻間炸裂的同時,亦讓張淡月的生機,迅速流逝。
生命的最後一刻,她看到的則是,剛剛還與自己心有靈犀,同時出刀的白龍使,當即身首異處!
從無頭的脖頸處,湧出來的鮮血,糊滿她的臉頰。
一刀之威,連斬兩人!
看這架勢,對方甚至還留有餘力。
他到底是誰?
‘噗通!’
伴隨著黑龍使的倒下,她的這個問題,再難有人回答了。
……
“抓住靜玄!”
“她是寧王府的供奉,更是峨眉派的大弟子。”
“這是條大魚。大人有令,活捉著賞金百兩!”
身中不輕內傷的靜玄,聽到身後的嘶喊聲後,強忍著痛楚,驚慌逃逸。
她怎麼都沒有想到,精心籌劃的這一切,竟被錦衣衛這群朝廷鷹犬提前獲悉。
心裡很清楚,一旦自己落入對方手中,無論是師門,還是寧王府,都會受到自己的牽連。
如果逃不出去,她已做好了自裁的準備。
“靜玄供奉,靜玄供奉,這邊……”
就在靜玄即將絕望之際,一道輕喚聲響徹在他耳邊。
“你,你是?”
“靜玄供奉,我是武鶴武主將的副手王猛啊。你忘了?”
“督查司的許山,在軍營斬殺武主將,吾等被迫在這守外圍。”
“快,跟我走。這邊有條小道。”
不敢再耽誤的靜玄,緊抓著這棵救命稻草。
送其離開時,王猛不忘大表忠心道:“靜玄供奉,你一定要跟寧王說,我王猛,雖身在曹營,但心在漢啊!”
知道他也是被逼無奈的靜玄,頗為感動的勉勵一番,隨後沿著小路,倉皇逃竄。
也就在她前腳離開,後腳王啟年的身影,便浮現在了王猛身旁。
“王大人,此事辦得您可還滿意?”
聽到這話,王啟年重重點頭道:“我滿不滿意不重要,得許大人滿意。”
“是,是!”
“放心,許大人那邊我會替你美言幾句。天長這邊,替許大人守好嘍!”
“保你榮華富貴!”
“謝大人提攜,我王猛,必將肝腦塗地。”
“演好自己的角色,寧王府不會放棄天長的。”
“是。”
當王啟年折回關帝廟時,這邊已經在收拾戰場了。
無論是人數,還是實力上,都完全碾壓的這一局,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大獲全勝!
看到自家許大人,正站在‘王八駝碑’前細細打量,王啟年連忙湊了過去。
“大人,人已經放走了,這次是龍衛‘肆捌捌’親自去跟的。”
“接下來,屬下需要做什麼?”
聽到這的許山,緩緩站直身子道:“發通緝令啊!峨眉大弟子、寧王府供奉,夥同神龍教,禍亂天長,謀逆造反,罪無可赦。”
“啊?大人,這顆棋子您準備怎麼用?”
“大用途!最壞的結果,也是讓峨眉和寧王府反目成仇。理想的話……”
‘啪。’
說到這,許山搭在王啟年肩膀上補充道:“我讓滅絕那個老尼姑,客死異鄉。讓峨眉為我所用!”
“去給我查一個人的信息。”
“誰?”
“滅絕嫡傳弟子——周芷若!”
“屬下回京後,立刻命人著手調查。”
王啟年辦事,許山一向放心!
“這塊石碑是好東西啊!上麵就差直接寫寧王要造反了。”
“你說明天寧王入京時,我們把這‘王八駝碑’,給他送過去。”
“算不算大禮?”
聽到這,王啟年眼前一亮道:“把神龍教的妖人,天長知縣及武鶴的頭顱也一並帶上。”
他的話剛說完,許山補充道:“最好兄弟們身上都帶傷,各個疲憊不堪。這樣我們才能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麵,顯得咱督查司勞苦功高嗎!”
“對,對!隻是,今晚籌劃得當,兄弟們並無疲態啊!”
說這話時,王啟年嘴角上揚,露出了奸詐的笑容。
“神龍教為了腐化官.員、駐軍,培養了不少女弟子吧?”
“我帶著兄弟們去批判、批判去!”
“提前讓他們感受一下‘糖衣炮彈’,以免未來在這方麵犯錯誤。”
待其說完這些後,許山冷笑道:“王啟年,我特麼的越來越欣賞你的作風了!”
“與我簡直是……一丘之貉!”
‘桀桀!’
“去安排吧!”
“是!大人要幾個?”
“我就算了,來時剛交的公糧。現在還腰疼呢!”
“讓兄弟們敞開了嗨,明天一定要表現出疲態。”
“放心吧大人,明天的我們一定身心疲憊,手無扶雞之力。”
第二天一早……
白雀寺廢墟前的一座孤墳旁!
頭戴金冠,身著蟒袍的寧王朱無視,先是給墳頭添土,隨即一邊燒著黃紙,一邊喃喃道:“皇嫂啊,之前本王還派人叮囑過你……”
“小不忍則亂大謀!可你怎麼就不聽呢?”
說到這,動容的朱無視,直接喚出了她的閨名道:“燕雲,當初你跟我去洪都該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