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色煞白的北伯侯,望著那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屠於霸滕,神情之間閃過一絲慌張。
而作為混跡廟堂那麼多年的老油條,他自然知道此事,一定要把自己摘乾淨。
“這,這……”
“許山,你從哪找的這個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東西?”
“你們這是栽贓,你們這是嫁禍!”
“以本侯今時今日的地位,需要跟封魔族的餘孽同流合汙嗎?”
待到徐吉麵目猙獰的嘶吼完這番話時,許山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。
“永盛的銀掌櫃,是他的屬下。”
“貼身的小廝,更是昨晚暗殺錦衣衛、放走牛鵬的罪魁禍首。”
“特麼的,都人贓俱獲了。你個恬不知恥的老東西,還在這狡辯?”
說完這些後,一臉冷厲的許山,當即開口道:“所有錦衣衛,都有。”
‘轟。’
伴隨著許山的一聲令下,以王啟年為首的眾錦衣衛,紛紛簇擁在了自家大人身後。
並昂首挺胸道:“有!”
“現懷疑北伯侯徐吉,與封魔族餘孽暗中勾結、沆瀣一氣。”
“緝拿歸案,聽候聖裁!”
“是。”
“你,你……本侯就是犯了天大的罪,也輪不到你許山抓。”
“更何況,這隻是你的推斷和臆測。證據呢?”
“嗬……”
待到徐吉說完這些後,本就在蓄勢的玄冥二老,當即站出來道:“侯爺,隻要你不願意,今天沒人能把你帶走。”
“誰都不行。”
‘啪嗒。’
在鹿杖客霸氣的說這話時,持刀的許山已然與青龍並排而立。
“龍叔,你先挑一個最菜的。剩下的那個,交給我。”
“呦,許大人,還真是體貼本同知啊。”
“尊老愛幼嗎,大明美德。”
聽到這,青龍沒好氣的瞪了這廝一眼。
“聽聞你們兄弟倆很會打碟?”
“我們督查司,還羈押著紅袖招的姑娘呢。就缺你們這個對樂師了。”
這是上一世的一個爛梗。
玄冥二老打碟的DJ,曾一度火遍全網。
“小子,你有這個實力嗎?”
“打了才知道嗎!”
冷笑的說完這些後,許山不忘安排道:“王啟年。”
“到。”
“待會兒,我隨龍叔禦敵時,你們隻管去抓徐吉。”
“負隅頑抗者,三品以下隨便殺。”
“是!”
說完,賊兮兮的王啟年,湊上前道:“可是大人,小的第一次抓一品大員。手抖,萬一砍錯人呢?”
“那也沒事。天塌下來,龍叔頂著。”
“我去你大爺的。”聽到這話,青龍當即暴口。
“說好的尊老愛幼呢?”
嗬斥完許山後,青龍側頭對王啟年補充道:“儘量彆抖,最少留口氣。能交代就行!”
“明白。”
他們仨旁若無人的對話,亦使得徐吉臉色變得鐵青。
今天帶人來,本想著‘失手’弄死許山這狗東西呢。
可現在呢?
倒反天罡了!
看這架勢,他們是把自己往死裡整。
‘啪嗒嗒。’
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,刺耳的馬蹄聲,玄武街儘頭傳來。
“聖旨到!”
‘呼。’
不知為何,眾人在聽到這一嗓子後,很多屏住呼吸之人忍不住的長出一口氣。
饒是徐吉本人,皆是如此。
對方的強硬及現場的情勢,都對他極為不利。
這道聖旨,算是勉強保住了他的顏麵!
“陛下有旨,召北伯侯、許武騎尉即刻入宮,不得耽擱……”
“欽此。”
“臣,許山(徐吉)領旨。”
入宮前,許山毫不掩藏自己目的的,直接對王啟年說道:“召集弟兄,查封京城乃至周邊,所有永盛旗下的當鋪、錢莊。”
“沒有我的命令,不得解封!”
“是。”
“許山,你……”
“徐吉,這次你特麼的都攤牌了,老子也就不跟你裝了。”
“以後,出門在外。讓這兩個老東西,好好陪著你。”
“不然,我不保證你的明天和意外,哪一個先來。”
說完這些後,許山夾雜著內勁,當眾喊道:“即日起,重金懸賞所有關於北伯侯府的犯罪線索……”
“提供消息者,一經查實,重賞。”
“把這一消息,刊登在明天‘鎮撫司報’的頭版頭條。”
“是。”
許山的話,響徹整個玄武街,更讓現場一片嘩然。
這是雙方,徹底撕破臉了嗎?
整張臉,扭曲且猙獰的徐吉,惡狠狠的瞪向策馬離開的許山。
嘴裡不斷重複道:“本侯,一定要弄死他。”
隨即,離開前把自己的副將召到身旁的小聲嘀咕道:“通知,督查司內的那條內線。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,立即上報!”
“明白。”
提前入宮的許山,剛邁入禦書房,便看到諸多禦史、言官,齊刷刷的朝他瞪了過去。
甚至私底下還在議論紛紛。
“絕不能任由他再這樣胡作非為下去。”
“不然,禮法崩壞、明律遭疑。”
“對!”
說是竊竊私語,實則就差點著許山的臉口誅筆伐了。
望著坐在禦書台上,那被疊起來的奏章,遮住半張臉的朱幼薇,許山上前抱拳道:“臣,許山,參見陛下。”
“免禮!”
“許卿,知道朕桌上擺的這些都是什麼嗎?”
“臣不知。”
“全都是彈劾你的折子。”
“哦?臣,何罪之有?”
許山這話剛說完,數名禦史、言官,便把他在城北營的種種惡行,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。
在他們描述中,許山的這些行為,無法無天、罪大惡極,甚至上升到了國家層麵。
“陛下,許武騎尉此等惡行,若不加以嚴懲,恐難以服眾。”
“臣,附議!”
“臣,附議……”
待一名禦史大夫剛說完這些後,現場眾多言官,出列附和!
被賜座的林若浦,目光瞥向了身處旋渦之中的許山,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狠辣。
此次彈劾,勢必要逼著陛下,重罰此獠。
讓他一日之間,失去之前所擁有的一切。
“許卿,你有何解釋的?”
望著這麼多的禦史,集體附議,朱幼薇臉色很是難堪。
待其剛說完這話,抱拳的許山,回答道:“陛下可曾記得,臣上奏的奏章,羅列了如今大明的弊端。”
“嗯?許卿,你是說……”
“江湖之上‘俠以武亂紀’,廟堂之內‘儒以法亂國’。”
說完,火力全開的許山,當眾指向這群禦史低吼道:“此等腐儒,誤國誤君!”
‘嘩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