鋒利的刀刃,劃破崔燕雲脖頸的一刹那,噴濺而出的鮮血,宛如潑墨般揮灑在她隱忍了數十年的‘白雀寺’金匾上。
伴隨著她的倒下,一代妖後就此香消玉殞!
‘嗖!’
‘砰……’
可就在黑衣人手起刀落的一刹那,數十枚穿雲彈,劃破了整個夜空。
把整個山澗腹地及已淪為廢墟的白雀寺,映照的如同白晝!
更是把他們殘殺先太後崔燕雲的過程,淋漓儘致的展現出來。
“嗯?”
還未收刀的為首光頭,下意識仰頭望去。
目光掃視之處,發現俯瞰白雀寺的山澗上,多了數十道的身影。
“鎮撫司四大同知?”
“六扇門總捕金九齡?”
“金吾衛統領蒙山?”
“還,還有,都察院左都察使及其部下?”
敏銳的捕獲到這些人麵孔後,為首的光頭瞳孔頓時放大。
“不好,中計了!”
“從西側撤離。”
“是。”
‘嗖。’
‘噗嗤。’
當黑衣人剛轉身撤退之際,鋒利的弩箭,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。
‘咣當。’
“嗷嗷。”
應聲倒地之人,瞬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。
借著光亮,看清弩箭尾翼的為首光頭,驚慌失措道:“破勁弩?”
“錦衣衛!”
“這,這……”
都不等他驚恐的把話喊完,一道洪亮的聲響,乍然響徹全場。
“何人膽敢悖逆先帝遺詔,在白雀寺燒、殺、搶、掠……”
“更是喪心病狂的暗殺了早已皈依佛門的靜安師太?”
“天理昭昭,罪大惡極!”
“我,許山,與爾等惡賊不共戴天。”
‘噗!’
山澗另一端的高處,鳥瞰這一切的朱雀,在聽到許山這番發言後,忍不住的當場笑出聲。
“咯咯!”
妖嬈的身姿花枝招展,可對她知根知底的幾位大佬,全都選擇視而不見。
“許山這厚顏無恥的樣子,頗有龍哥年輕時的神韻。”
白.虎這話剛說完,旁邊的朱雀,目光出神道:“他比龍哥無恥多了。不過,我喜歡!”
“好一手移花接木啊!”
“看他這操作手法,估計連燒殺白雀寺都不願承認了。”
“這一次,不管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,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。”
說完這些後,玄武又嘀咕了一句:“碰到這樣的對手,擱誰誰不迷糊。”
“嗎的,沒下限的嗎?”
玄武的話說完,朱雀‘切’了一聲道:“都跟你一樣是濫好人的話,這個鍋就是陛下背嘍。”
“隻是有些納悶,都察院那幾個好忽悠。金九齡和蒙山,可沒那麼好搪塞了。”
“重要嗎?許山來就是為了肅清京城的巫蠱教餘孽。巫神像找到了、巫器一樣也沒落下,餘孽也設計殺了幾個。”
“其他的要麼是包庇,要麼是被蠱惑。全員壞人,死有餘辜!”
“既沒悖逆先帝遺詔,又替陛下清剿了邪.教。”
“你說他錯哪兒了?”
‘咕嚕。’
聽到玄武的這番解釋後,白.虎和朱雀都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。
辦事也好、辦案也罷,有裡子有麵子……
這樣的臣子,誰不喜歡?
也就在他們說話間,去而複返的許山,率部已完成對這些黑衣人的全方位包圍。
為首的光頭,與僅存的幾名死士,背靠背的站在一起。
他們比誰都清楚,今晚自己是走不掉了。
可他們的身份,一旦暴露,自家主子在這件事上,就百口難辯了。
“橫豎都是一個死!”
“拉一個夠本了。”
‘轟。’
當為首的禿頭,用針錐分彆刺入自己丹田後,光禿禿的頭頂,青筋怒爆起來。
‘噌!’
手持利刃的他,瞬間衝向了為首的許山。
“老子就是死,也要讓撕掉你一塊肉。”
看到這一切的許山,臉上勾勒起了不屑的笑容。
“丹田自爆?”
“想自己毀屍滅跡?”
‘唰。’
話落音,許山順勢拔刀。
寒光乍現的一刹那,為首的禿頭,聽到了二道‘哢嚓’聲。
第一道,是自己的武器斷裂。
第二道則是自己的丹田,被對方隔空斬碎的聲響。
‘噗。’
‘咣當。’
傾吐一口鮮血後,光頭男不堪重負的重重砸在了地上。
生命彌留之際,渾身動彈不得的他,隻能任由對方摘掉了裹臉的黑布。
“啟稟大人,此惡徒乃西廠掌事馬進良啊。”
聽到這話,許山特意的反問道:“誰?你大聲點,我聽不到。”
“此惡徒乃西廠掌事馬進良……”
“怎麼能是西廠的人呢?”
“這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“背後是何人作祟,還得請陛下獨斷啊。”
許山這夾雜著內勁的咆哮聲,久久的回蕩在山穀之間。
莫說高處的幾位大佬了,三裡開外都聽的一清二楚。
把這一切儘收眼底的金九齡,望著許山那拙劣的演繹,冷笑著對旁邊蒙山說道:“蒙大統領,我們被青龍忽悠著來這……”
“算是充當了‘見證人’了。”
“明謀啊!”
“一點脾氣都不帶有的。”
幾人是掐著點姍姍來遲!
這背後若說,沒有青龍他們的謀劃,狗都不信!
可那又怎樣?
錦衣衛,明擺著是讓你們背這個鍋。
“姓許的這小子,真臟!”
不苟言笑的蒙山,扔下這句話後,率先離開。
作為東林黨的嫡係,他需要第一時間把情況彙報過去。
望著他離去的身影,金九齡苦笑道:“臟?有你主子臟嗎?”
“人家是,薑太翁垂釣——願者上鉤啊!”
嘀咕完這話,金九齡便看到青龍一邊與都察院的左都察使聊著什麼,一邊往下麵走去。
“得嘞,陛下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籌建新軍,內閣以各種理由不通過。”
“這一次,不通過也得通過嘍。”
督查司的錦衣衛留下來,善後現場。
許山則隨同青龍一行,回去複命!
還未到城門口,便看到英姿颯爽的上官嫣兒,率部迎頭趕了過來。
“刑同知,許山在列嗎?”
“啊?在的。啥事?”
“陛下召喚,即刻入宮。”
“上官副統領,出什麼事了?”青龍詫異的追問道。
“北伯侯嫡長子徐錦……死了。”
‘唰。’
聽到這話,眾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,都聚焦在了許山身上。
“都看我做什麼?”
“彆指望著我給他隨份子錢啊。”
“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