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人把封鎖撤了吧！”
“能在刑同知和金總捕眼皮底下從容離開，自然也有這個本事悄無聲息的離開封鎖區。”
出了裁縫鋪的許山，直接下令。
聽到他這話，原本正與金九齡商量著什麼的青龍，走過來道：“有什麼線索嗎？”
沒有正麵回答他的許山，輕聲道：“刑同知，案子查到這，誰是真凶還重要嗎？”
“嗯？說下去。”
“據我所知，能祭出【赤焰金痋】且會【降痋術】的巫師，在巫蠱教地位不低吧？”
“剛剛還與金總捕討論此事，應該是名高階薩滿！”
“那能指揮這名薩滿，在京城殺人的想必也是身份‘顯赫’吧？”
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，一邊旁聽的金九齡也跟著重重點了點頭。
之前的嬰痋案，便已佐證先太子舊黨、巫蠱教餘孽，還在暗地裡興風作浪。
如今又出了個更高階的薩滿……
種種矛頭都指向了白雀寺！
“陛下和內閣的態度，才能決定這個案子，能否一查到底。”
已經聽出許山話外之音的青龍，沉默少許道：“你繼續追查下去。”
“我與金總捕入宮一趟。”
待到青龍和金九齡離開之後，王啟年湊到許山身旁道：“大人，紅袖招背後可是安平侯。”
“他家與北伯侯的徐家可是有聯姻的。最近一段時間，也隨東林黨一直上奏彈劾督查司。”
“若沒有刑同知和金總捕陪同的話，他們不一定配合。”
畢竟，五名書生在紅袖招被下降，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推測，並沒有實證。
如此堂而皇之的被查，他們隻會搪塞！
“任何事都有兩麵性！”
“你看到的是不配合，可我怎麼看到的卻是，不再束手束腳了呢？”
“紅袖招有人，一定參與了此案。”
“啊？”
待到許山篤定的說完這些後，王啟年先是一愣，隨後幡然醒悟道：“屬下明白了！”
“懸空寺一案，留有不少的痋卵殼和巫器。”
“通透！”
在許山說完這些後，王啟年立刻安排人回督查司去‘證物’。
“紅袖招，金陵三大名坊之一。據說裡麵，歌姬獻一曲歌舞都得幾十兩。”
“摸個小手、一染芳澤，沒有上百兩都不能如願？”
“下麵都鑲了金邊，碰一下都能傾家蕩產？”
隨自家兄弟一起上麵後，許山一臉冷笑的補充道：“全都抓回督查司，我讓她們給你們成夜的舞。”
“讓她們把你們伺候好嘍，還得傾家蕩產的孝敬。”
“許大人，威武。”
聽到這話的眾錦衣衛，各個士氣高漲。
這一刻，彆說紅袖招背靠安平侯，哪怕是背靠天王老子，今天他也在劫難逃。
‘駕！’
留下來看案發現場的六扇門，並沒有隨行。
當亮出飛魚旗的督查司，浩浩蕩蕩趕至紅袖招時，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。
畢竟，這裡可是金陵數一數二的高端娛樂場所。
不誇張的講，裡麵的一名歌姬拉出來，就相當於後世的小明星。
如今，被風頭正勁的督查司盯上，自然轟動一時！
“錦衣衛辦案，閒雜人等避讓。”
許山這邊剛帶人下馬，提前趕至的得鄧子越，便率人驅散著守在門口的護院。
“大人，這裡可是紅袖招啊！”
“你們確定沒來錯地方？”
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，當即擋在門口，雙手環胸吆五喝六道。
“再重申一遍，錦衣衛辦案，橫加阻攔者後果自負。”
“辦案？辦什麼案？我們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，另外，你應該打聽一下紅袖招是誰的場子，再來叫囂。”
‘嗖！’
‘砰！’
對方的話剛說完，從鄧子越身後衝出來的李元芳，一腳踹在了這廝胸口處。
‘咣當。’
下一秒，‘閉門謝客’的紅樓大門，硬生生被這廝飛出去的身體，重重撞開！
落地之後，都沒發出任何慘叫聲，當場昏死了過去。
“啊！”
反倒是裡麵，響起了姑娘家們的尖叫聲。
“哪那麼多廢話啊！還再重申一遍？”
“督查司辦案，隻說一遍！”
被李元芳當即嗬斥的鄧子越，連忙賠罪。
“這麼多人圍觀，小的怕給督查司造成不好的影響。”
‘噗。’
聽到這話，慢慢悠悠走上前的許山，當即笑出聲道：“影響？”
“京城輿論導向，有鎮撫司報牢牢把控著。”
“我說這一腳，是正義一踹！明天的頭版，都是歌頌的。”
“我說他阻礙執法，他就死有餘辜。”
‘啪。’
說完這話，單手搭在鄧子越肩膀上的許山，再次補充道：“我們在京城……”
“花那麼多錢，養那麼多人。不就為了吾等拔刀既正義嗎？”
“子越，硬氣點。”
“咱督查司，還沒輸過，不是嗎？”
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，扯著脖頸、青筋怒爆的鄧子越，大聲喊道：“是！”
“大人，您瞧好吧！”
‘嘩啦啦。’
除了負責外界警戒的幾人外，其餘數十名錦衣衛，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。
站在門口，不急不慢的許山，打量著四周、掃視著圍觀人群。
轉身邁入正門之際，嘴裡嘀咕道：“戲台都給你搭好了……”
“你要是不出手，老子可就看不起你了。”
也就在許山的身影，消失不見圍觀眾人視野之中時，一名手持木棍的佝僂老人，蹣跚的脫離了人群。
“許大人，你還是來了。”
‘啪。’
嘀咕這話時，木棍被他捏碎，露出了骨笛。
在不為人知的角落，架起了祭台，不徐不慢的點著了三根【招痋香】。
……
“你們誰是主事人？”
“誰允許你們擅闖紅袖招的？”
許山這剛邁入正院內，便看到一名老鴇領著龜公及護院，氣勢洶洶的從樓梯口下來。
“信不信，我們東家一紙奏章，讓你們這些朝廷鷹犬烏紗不保！”
“嗬！”
聽到這話的許山，冷笑出聲！
“朝廷鷹犬？”
“我聽著怎麼這麼刺耳啊？”
‘噌。’
許山的話剛落音，一躍而起的鄧子越，直接衝到了那名老鴇身前。
‘噗嗤，噗嗤！’
就當著眾多歌姬及護院的麵，連捅了對方十多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