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領進禦書房的許山,與朱幼薇促膝長談許久。
他那風趣的語言,亦使得禦書房內,時不時都傳出龍顏大悅的笑聲。
“朕已經下旨,冊封許夫人為‘四品誥命’,並派人這幾日便把她從餘杭接入京城。”
“屆時,許卿將再無後顧之憂,全力力保‘書山武海’的順利開啟。”
“臣,許山,謝主隆恩!”
“去吧,天師在神機樞等你交還象牙牌呢。”
“是!”
目送著許山離開之後,朱幼薇呢喃道:“幼凝,你也該回京了。”
“啟稟陛下,禮部把此次春闈上榜的名單,呈上來了。”
接過名單,看到上榜之人皆是自己期許的年輕俊才後,朱幼薇把名單遞還給女官道:“轉交內閣,如若無誤,明日放榜。”
說這話時,朱幼薇單手壓著那一疊疊由許山呈上來的賬本、暗冊及資料。
她相信此次榜單,內閣不會再有人敢動手腳了,持反對意見了。
事實正如朱幼薇所設想的這般,無論是林若浦,還是北伯侯皆不希望,被公布出來的‘鐵證’,再持續發酵。
他們雖然對許山恨之入骨,但也清楚,現在絕不是逞一時之勇的時候。
然而……
這份經由禮部擬定的名單,在內閣敲定不久,便被人悄然的帶出了京。
……
距離皇陵不過數裡處,有一座孤懸於山澗的寺廟,名為‘白雀’!
這裡鮮有香火,但建築群本身而言,卻氣勢磅礴。
對於此處,經曆過先帝時期‘巫蠱之亂’的權貴們來講,皆是噤若寒蟬。
當年太子政.變失敗後,先太後崔燕雲,便被貶為凡籍,在此代發修行。
青燈、黃卷、誦經……
一身尼姑裝扮的崔燕雲,跪在佛前顯得很虔誠。
‘咚咚’的木魚聲,伴隨著一道急促的腳步臨近,戛然而止!
“東林黨妥協了?”
“許山非但沒死,反而玩了一手釜底抽薪?”
“以至於,東林黨最為看中的春闈,都拱手讓給了朱幼薇!”
聽到這話,送上此信件的一名老嬤嬤,開口道:“這個叫許山,行事囂張,手段狠辣,殺伐果斷。”
“不像青龍他們遵從法則,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。”
“紀綱的門徒是嗎?”
“是!”
“那個男人還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回來了。當死……”
“喪子之痛,他也得感受一下。”
“通知巫蠱教的拓跋薩滿,榜上有名的書生要死,這個叫許山的也不能活。”
“娘娘,這樣會不會過早的暴露我們在京勢力?”一旁的嬤嬤小心翼翼詢問道。
“江寧皇莊一役,我們不敢輕易涉足,因為生怕是天師和曹正淳的聯手試探。”
“事實證明,雙方的博弈,已經到了白熱化。”
“若是這些書生及朱幼薇所器重的許山身死,京城必亂。”
“書山武海快開啟了,寧王也要入京了。”
“蟄伏那麼多年,是我們最好的機會。”
“當年,他們欠吾兒的血債,必須血還。”
聽到崔燕雲這話,嬤嬤躬身道:“是。老奴,這就去安排。”
……
神機樞,皇宮乃至京城最高建築。
十多層,直通雲霄!
每每有人經過時,都會虔誠的仰望。
饒是東林黨,都心懷敬畏!
而許山朝著這邊走來時,腦海裡則是想著抽時間,帶著上官嫣兒去最高層。
感受著自由風的同時,牽著她的兩馬尾……
一邊馳騁,一邊鳥瞰著整個京城。
當然,她要是敢把龍袍披身上,這樣頂級的製服誘.惑,也不枉他許山,身穿這方世界了。
“許大人,天師正在接待天鳳族的族老們。”
“他老特地命我,領你去藏經閣,稍作休憩!”
“趁著也可以挑選,適用的功法。”
剛到門口,一名苦修便主動上前對許山說道。
對於這些,把一生奉獻給了武學的修士,許山是由衷的敬佩。
最重要的是,自己有事,人家真上啊!
故而,他也顯得很客氣。
“有勞了!”
藏經閣位於神機樞東南側,共為七層!
每一層,所典藏的武學皆不相同。
越往上,功法的品階越高。
據說,最高層還存放了多本至臻武學。
“大師,我可以隨便逛、隨便選嗎?”
“天師有令,對許大人不設任何禁錮。但最高層的至臻武學,隻能在閣內觀閱。”
“得咧,謝謝了。”
本就身懷多個絕世、至臻功法的許山,對於這裡麵的東西,自身沒什麼訴求。
可既然來了,對方還這麼大方,他肯定要為李元芳、王啟年等人,各挑一本!
“武俠小說裡,這裡不都有守閣人嗎?”
“藏儘天下武學的藏經閣,真一個人沒有啊?”
“對我這麼放心嗎?”
一連上了五層的許山,真是一個人影都沒見!
隨後翻閱這五層內的武學,最高也就適用於先天境。
挑了幾本,給百戶他們帶出去。
想著六層該有宗師境修煉武學的他,沿著旋轉樓梯剛上去,便聽到了一道冷厲的聲響。
“什麼人?立刻止步!”
“我去你大爺的,嚇老子一跳!”
猛然一驚的許山,下意識仰頭。
隻見兩名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子,凶神惡煞的瞪向自己。
“看你們的打扮,也不是神機樞的苦修啊!”
“吾等是天鳳族之人,經天師允許,特陪同少族長入六層觀閱武學。”
天鳳族?
上官嫣兒的娘家人啊!
自己不得好好的表現一下。
“在下,許山,乃是……”
“滾。”
許山還沒自我介紹完,六層內便傳來了天鳳族少族長上官飛,不耐煩的低吼聲。
原本,正因無法參悟武學心法,而心煩意亂的他,在聽到門口的對話聲後,瞬間火冒三丈。
“聽到了嗎?我們少族長,讓你立刻滾。”
“三息之內,彆再讓我們看到你,否則,後果自負。”
懵了!
徹底懵圈了的許山,望著身前戟指怒目的侍衛。
隨後指向懸在自己腰間的佩刀道:“知道佩刀入閣,在這裡意味著什麼嗎?”
‘啪。’
許山的話剛說完,暴脾氣的上官飛,直接摔掉了自己無法參悟的心法。
隨即惡狠狠的咆哮道:“三息時間到了,我不想再聽他嗶嗶一句話。”
“是。”
‘噌!’
‘啪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