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且熏眼的煙霧,伴隨著魏山朋的淒厲聲,呈現在了眾人麵前
身體不斷痙攣的魏二爺,頃刻間蜷成了一團。
僅有的意識,讓他把頭扭向了自家兄長,充斥著血絲的雙眸內,寫滿了驚恐和絕望。
“兄長,兄長……”
“我錯了,我錯了。”
‘唰。’
也就在魏山朋說這話時,許山當眾又挖了一瓢。
一邊朝著他走去,一邊冷笑道:“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,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。”
“被你吞噬的那些嬰痋,每一個的背後,都有著一名或更多孩童的慘烈經曆。”
“你現在說錯了,他們呢?”
“就該死嗎?”
望著自家胞弟那痛不欲生的樣子,看著一步步再次朝他走去的許山……
心如刀絞的魏山明,歇斯底裡的咆哮道:“住手,住手!”
“許山,本官對你手裡的汙穢之物存疑。”
“誰知道,你是不是公報私仇,在裡麵摻雜了其他東西?”
“本,本官要複審,要……”
‘啪。’
‘嘩啦啦。’
“啊!”
魏山明的話,都沒說完。許山直接把手裡的這一瓢,潑在了他的麵門之上。
張開口的魏侍郎,著實被灌進去了不少,以至於他當即嘔吐起來。
‘嘔……’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亦使得現場不少權貴們及金吾衛們,感到震驚不已。
就連除青龍之外的其他幾名同知,及隨行錦衣衛,都為之動容。
這麼生猛的嗎?
看來外界所傳,絕非空穴來風啊!
反倒是青龍,以及督查司的一眾,司空見慣的站在那裡。
甚至在金吾衛有所異動之際,李元芳這個鐵憨憨,直接迎麵懟了上前。
隨同他一起的王啟年等人,毫不畏懼!
這不是做作的表演,而是刻在骨子裡的下意識動作。
單就這個細節,便足以讓現場的眾大佬,眼前一亮!
最少,證明著督查司上下齊心,悍然無畏。
而此時的許山,用瓢口指著不斷作嘔的魏山明道:“臉呢?”
“我暫且不說,他剛剛已經主動認罪了。即便沒有……”
“這汙穢之物內,老子要摻雜了其他東西,今天就是當眾弑殺朝中三品大員。”
“夷三族的大罪,我許山認了。”
說完這話,許山不理眾人那驚悚的目光,又挖了一瓢。
“未有食用過嬰痋的你,隻是單純的生理惡心。”
“看看他……”
‘啪。’
在許山說這話時,再次潑向了痛不欲生的魏山朋。
這一次,清脆的爆裂聲,‘劈裡啪啦’的響徹在眾人耳邊。
“七響……”
“最少食用過七個嬰痋。”
“換而言之,慘遭他毒手的孩童,不止七人!”
說完這些後,猛然轉身的許山,指向蒙山道:“蒙統領,我督查司交出的這份鐵證,你金吾衛認可嗎?”
麵對許山的當場質問,蒙山沒有第一時間開口,而是擺了擺手,示意屬下去檢查一下那桶‘湯汁’。
數分鐘之後,這名屬下抱拳道:“大統領,沒有任何問題!”
‘噝噝。’
聽到這話,結合著魏山朋的慘烈,圍觀的眾達官貴人們,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涼氣。
而目睹自家胞弟暴斃,更被當眾潑了‘湯汁’的魏山明,則失魂落魄的怔在了那裡。
今天,他失去的可不僅僅是親兄弟,更有魏家的顏麵。
如此大的陣勢,鬨得近乎滿城皆知。
並且,犯的還是皇家禁忌……
估摸著,都不用他請辭,此次事件都足以讓他烏紗不保。
“認可!”
惜字如金的蒙山,慢半拍的回答了許山之前的問題。
“你來朱雀大道,緝拿吾等的借口是什麼?”
“罔顧王法,公報私仇?”
“來,你告訴我……”
“我督查司,哪一點違規違紀了?”
“如果沒有,你金吾衛這算什麼?”
振振有詞的許山,一番話懟的蒙山啞口無言。
更讓四大同知,感到解氣的,則是許山這戟指怒目,點著蒙山的架勢。
多久了,錦衣衛沒這麼高光過了。
馬踏朱雀大道,踏碎了權貴圈數十年墨守成規的鐵律同時……
更能指著金吾衛大統領的臉,一頓瘋狂輸出。
圍觀的還都是,京圈有頭有臉的權貴!
最為可怕的是,他們還都無言以對,隻能任由其在此囂張跋扈。
老子殺了你要保的人,緊接著還得朝著屍體上吐口唾沫,事後還得逼著你說:“吐的好!”
這特麼的,就是殺人誅心了。
“各位同知,吾等隻是奉命行事,還請海量。”
沒正麵回答許山的蒙山,抱拳朝著青龍等人說道。
“打不了了?那就沒意思了。”
興致闌珊的白.虎,無趣的搖了搖頭。
就連一向守成的玄武,都覺得自己這趟來的虎頭蛇尾了。
“哎呀,本同知聽說來給小許大人撐腰,還特地上了妝。”
“就這樣結束了?”
“老娘上妝,都上了小半個時辰好吧。”
“你就用這幾分鐘來打發我?”
“孟德,你不得彌補一下啊。”
感覺這位老阿姨,又在開車。可他許山沒證據啊!
被當眾點名道姓後,許孟德嚇得瞬間霸氣全無。
隨即,陪著笑臉道:“就衝幾位長輩,這般偏愛我許山……”
“我要是不玩一次大的,都對不起各位的厲兵秣馬。”
“嗯?”
聽到這話,本就是不安分分子的白.虎頓時來了興趣,玄武詫異望著這小子。
朱雀更是媚眼如絲的望向這廝!
唯有青龍,捂著自己的胸口,心裡嘀咕道:“心臟耐受度,但凡差一點,都經不起你個兔崽子,這般折騰。”
“確定,他在那裡了?”
側頭的許山,詢問著身旁的王啟年。
“確定了!”
“那還等什麼?”
“我這人呐,就是記仇,更是受不了一點委屈!”
“督查司所有兄弟……”
‘嘩!’
許山這話說完,所有督查司錦衣衛,各個昂首挺胸道:“有!”
待到他們集體說完這些後,一臉犯狠的許山,迎上蒙山那犀利的目光,一字一句的開口道:“持旗,上馬!”
“兵諫東林書院。”
‘轟!’
當許山歇斯底裡的喊出‘東林書院’這四個字時,整個朱雀大道一片嘩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