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先命人把城內的所有告示撕掉。”
“對外宣稱,關於此案一切以北鎮撫司的公告為準。”
“是!”
伴隨著許山的一聲令下,兩名小旗就直接準備去撕告示。
負責這邊事務的銀捕馬久亮,帶人擋在了他們前麵,隨即朝著許山抱拳道:“許大人……”
“此乃刑部下發的公示,督查司是否應該先請示一下我家大人?”
對方的話剛說完,一躍下馬的王啟年,直接回懟道:“你們家大人什麼檔次?需要我家大人去請示?”
“此案乃我督查司一手經辦,什麼時候輪到你刑部,喧賓奪主的替我們張貼告示?”
‘滋啦!’
說完,王啟年當著馬久亮的麵,隔空硬生生的撕下了告示。
“你……”
錦衣衛的強硬,亦使得馬久亮及隨行的官兵,倍感臉上無光。
“回去跟你家大人說,我是對事不對人。”
“以前,六扇門也好,刑部也罷怎麼做,我許山問不著……”
“但以後,我督查司的案子,就不勞你們公之於眾了。”
在扔下這句話後,許山拉了下馬韁,繼續往前走。側頭之際,嘴裡謾罵道:“老子帶兄弟們出生入死,把案子辦下來……”
“刑部以偏概全的出了個雲裡霧裡的告示。”
“整的我們錦衣衛,跟豬八戒照鏡子似的,裡外不是人!”
“回司!”
“是。”
待到許山率部浩浩蕩蕩的離開之後,顏麵無存的馬久亮,惡狠狠道:“回六扇門,把此消息彙報給冷神捕。”
“是!”
時隔數日,再折回督查司的許山,原本想著讓兄弟們好好休整幾日。
然而,剛到門口,便聽到了裡麵的哀嚎聲一片。
‘啪。’
順勢下馬的許山,直接衝了進去。
隻見大廳內,青鳥及幾名總旗,正在為五六名小旗、校尉正骨。
“許,許大人……”
“這什麼情況啊?”
大步流星衝進來的許山,滿臉怒意的質問道。
“是,六扇門的神捕冷血,手持內閣令。強行從咱們的地牢內,押走了劉能和城防營的王副將等人。”
“我們進行了阻攔,他們便直接動手了。”
當一名小旗簡明扼要的轉述完這番話時,剛從養濟院回來的青鳥,連忙拉住許山道:“這事有些複雜。”
“刑百戶,事實不就擺在眼前?很複雜嗎?”
感受到許山的怒意,青鳥連忙把現在京城的情況簡明扼要的轉述了一遍。
劉鴻飛招供之後,青龍以此為線索,不僅抓了東廠八虎之二的羅翔、魏彬,更是順藤摸瓜的,逮捕了禮部多名官員。
此事引來了內閣的震怒,當即在今早的朝會上,向陛下施壓。
宣青龍入殿對峙!
雙方各執一詞,爭論不休。
權衡利弊下,陛下無奈下旨,此案由六扇門、鎮撫司及都察院三方會審!
早朝剛一結束,六扇門就手持內閣令,來督查司把人帶走了。
一直在調查養濟院案子的青鳥,獲悉後立刻帶人折回,可還是晚了一步。
“這會兒家父還在宮裡,我把此事彙報給了黃僉事,他已經直接赴刑部交涉此事了。”
“無論是金總捕,還是六扇門直屬上司刑部右侍郎魏山明,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。”
聽到這,許山麵目冷厲的回答道:“說法?說法從來都不是靠彆人給的,而是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。”
說到這,許山一字一句的補充道:“我的人被打了!唯一的說法,就是打回來。”
“李元芳……”
“到!”
“召集兄弟。有仇報仇,有怨報怨!”
“是!”
在許山說這話時,青鳥拉著他道:“許山,許大人,你能不能冷靜一點?”
“他們是持內閣令,來帶走的人。”
‘啪。’
青鳥的話說完,許山直接打開了她拉著自己的雙手。
“內閣令?老子連懿旨都不遵,尊特麼的內閣令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陛下的聖旨是三方會審,憑什麼他六扇門要把人帶走?”
“你信不信,獲悉此消息後的劉鴻飛,下午就能翻供!”
“北鎮撫司能給他的,東林黨照樣能給,而且會更多。”
“他們為什麼要選擇,在這個時候強勢把人帶走?就是因為刑同知,現在在宮裡。”
說到這,許山稍作停滯,隨即極具壓迫感的補充道:“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,黃僉事到刑部,討要不出任何的說法。”
“最多就是討點銀子,權當醫療費了……”
“老子,不差他那一點。”
“我兄弟的血,必須血還!”
戟指怒目的許山,點著青鳥的臉,麵目猙獰的低吼著。
他的一番話,亦使得後者,臉色變得煞白。
‘啪嗒。’
轉過身的許山,走到門口時,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頭沒回,但一字一句的開口道:“刑百戶,本千戶覺得你不太適合留在督查司。”
“你要麼自己跟刑同知說,要麼我來講。”
“許,許大人,我……”
花容失色的青鳥,沒把話說完,許山直接開口道:“我執掌督查司,對眾兄弟隻有三個要求。”
“告訴刑百戶是什麼!”
“服從,服從,絕對的服從。”
早已在大院內集合完畢的眾錦衣衛,沒有舟車勞頓的疲態,反而各個戰意盎然的嘶吼著。
這一刻,青鳥怔在原地無語凝噎!
“我們的兄弟被打了,我們的犯人,被搶了!”
“怎麼辦?”
“打回來!”
“搶回來!”
聽到這,許山‘啪啪’的拍著自己脖頸,隨即補充道:“廢話我不多說……”
“隻要我許山的項上人頭還在,天塌下來老子一力承當。”
‘轟。’
待到許山這話剛說完,單手置放於胸口的眾錦衣衛,以戰時最高禮節回答道:“誓死追隨大人!”
話落音,許山一馬當先的走出了督查司。
緊隨其後的眾錦衣衛,各個殺氣騰騰!
‘駕!’
‘啪嗒嗒。’
雖隻有區區幾十騎,可馬蹄的共鳴聲,卻予以了眾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既視感。
看到這一切後,北街南巷的行人、商賈,紛紛避讓!
‘轟隆隆。’
驚蟄之後的第一聲春雷,異常刺耳!
卻也被督查司的馬蹄聲所掩蓋。
淅淅瀝瀝的春雨,更衝不去……他們身上的殺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