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啪嗒!’
劉鴻飛腦門上的汗珠,彙聚在在下巴處,滴落在了窗台處。
被青龍軟禁的這段時間,他還幻想著東廠、東林黨乃至太後,會在知曉此消息後,積極營救自己。
然而,萬萬沒想到的是,等來的卻是對方的斬草除根!
他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,但現在的劉鴻飛很清楚……
這樣的殺手,有第一波,就會有第二波!
而且,看對方這架勢,不僅僅是他針對個人,是要滅他滿門啊。
“刑,刑同知,我希望鎮撫司能放過我的家人!”
“劉能是彆想了,刺殺天子親兵,沒活路的。”
“其他人,鎮撫司會護送他們回劉氏老家。”
‘咕嚕。’
聽到這話,深咽一口唾沫的劉鴻飛,在思量了少許後,開口道:“東廠不仁,就彆怪我不義。”
“我說,我全都說!”
心理防線徹底崩盤後,劉鴻飛知無不言言無不儘。
把東廠之前籌劃、交代的所有,一一闡述出來。
“養濟院呢?”
“啊?”
“養濟院失蹤的孩子!”
‘噗通。’
當青龍瞥了眼口供之後,滿目冷厲的提醒道。
聽到這,劉鴻飛雙腿發軟的癱跪在了地上。
一炷香後,青龍滿身煞氣的走出了劉府。
“這幫閹狗,還真是無法無天!”
“調集所有兄弟,抓人。”
“是!”
在下麵人動起來之際,青龍則回望向了懸空寺方向。
想到什麼的他,嘴角微微上挑道:“兔崽子,這一局你特娘的,秀得老子頭皮發麻!”
……
**,京城北大門。
江寧道橫穿而過,亦使得這裡成為了金陵重要的物資集散地。
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!
在這裡,江湖姓金,金錢幫的金!
老幫主上官金虹,名震江湖三十餘載,一手【龍鳳環】牢牢霸占兵器前二。
嫡女上官小仙,年不過芳華,便已有宗師境,驚豔同輩。
再加上譽有金陵第一劍客的荊無命,【金剛鐵拐】諸葛雄、【風雨雙流星】向鬆等高手的助陣……
讓金錢幫聲名遠揚,威壓整個北**!
路上的時候,許山聆聽著王啟年,介紹著整個金錢幫的情況。
待他聲情並茂的說完這些後,許山冷笑道:“說一千道一萬,不還是個黑澀會嗎?”
“沒北伯侯府及城防營撐腰,分分鐘鐘被滅。”
說這話時,許山已然遠眺到了**的燈火通明。
“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。”
“吾等奉旨辦案。”
“該殺殺,該刮刮!”
“彆辱沒了,咱這一身的飛魚服和腰間的繡春刀。”
“是!”
雖說趕了幾十裡的路,昨晚又戰了大半宿,但此時隨行的錦衣衛們,各個精神抖擻。
用李元芳的話說,自打入了鎮撫司,從未像現在這般酣暢淋漓過!
之前的上司,倒不是說實力不濟,而是銳氣不足!
做事顧忌太多、束手束腳!
但現在呢?
乾就完了!
自跟了自家許千戶後,砍了金陵半個城、大小官員、皇親國戚十多個……
特娘的,沒輸過!
事後,還都能論功行賞。
這才是天子親兵嗎,狗多看一眼都得挨兩巴掌。
……
**雖沒有像京城那樣的城牆,但作為拱衛金陵的北大門,該有的防禦措施及圍牆還是有的。
已到了關城門的時間,城防營的侍衛,粗魯的驅趕著,賴在這裡的乞丐、流民。
甚至有推板車的百姓,想要進去之際,都被他們無情且猖狂的推搡。
“滾,滾,全特麼的都滾。”
“到點就關城門,誰來都不行。”
為首的侍衛長,站在城頭上,囂張跋扈的嘶吼著。
麵對這群凶神惡煞的侍衛,百姓也好,乞丐、流民也罷隻得噤若寒蟬的走開。
‘啪嗒嗒。’
而就在這時,一陣刺耳的馬蹄聲,由遠至近的傳到了侍衛長等人耳中。
天色昏暗,讓他們看不清對方的著裝。
已然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,習慣於作福作威的侍衛長,扯著嘶吼起來。
“城門已關,任何人等不得入內!”
“違令者,可當即射殺!”
他的話剛說完,先行駛出隊伍的一騎,扯著嗓子喊道。
“錦衣衛辦案,速速打開城門!”
“誰?錦衣衛?”
“對不起,我們城防營沒接到命令。”
“你們哪來,滾回哪去!”
‘噌!’
‘砰……’
侍衛長跋扈的叫囂剛落音,一道刀勁劃破了長空,直接斬向了城門。
原本,都已經快緊關了的木門,在刹那間,被這股勁道衝開。
在後麵推門的侍衛們,各個不堪重負的拍飛出去。
‘噗通!’
“嗷嗷。”
硬生生砸在牆體上的他們,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。
有的當場昏死過去,而還有意識的,各個慘叫連連!
‘咕嚕!’
被驅趕開來的百姓、流民及乞丐們,看到這一幕後,各個如同驚弓之鳥般四散開來。
拉開距離後,杵在那裡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。
‘啪嗒嗒。’
馬蹄的共鳴聲,臨近的一刹那,他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“侍,侍衛長,我們現在該,該怎麼辦啊?”
城頭上的一名侍衛,驚慌失措的衝到了自家上司麵前。
看到他紋絲不動,還保持著剛剛嘶喊、叫囂的姿勢時,下意識拉著他衣襟,搖晃了一下。
“侍衛長……”
‘哢嚓。’
也就在這輕輕的搖曳,讓這名侍衛見到了此生最為驚恐的一幕。
隻見自家侍衛長的頭顱,竟瞬間脫落了。
身體還留在城頭上,還保持死前表情的腦袋,卻‘咣當’一聲砸在城門前。
“啊……”
突然出現的無頭屍,嚇得手賤的侍衛,當即癱在了地上。
連滾帶爬的他,一邊尖叫,一邊朝著後麵撤離。
‘哢嚓嚓。’
燃燒的火把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城頭上的所有侍衛,在這一刻全都驚慌的盯著,那被映紅了屍體。
一時間,沒了主心骨,更變得六神無主。
‘啪嗒嗒。’
直至,刺耳的馬蹄共鳴聲,就響徹在城頭下,他們才回過神的探頭望去。
隻見一名年不過二十的青年,率領著眾錦衣衛,沒有任何停滯的奔騰而過!
在這期間,侍衛長的頭顱,更是被踩踏成了肉泥。
而那迎風招展的飛魚旗,如今落在他們眼中,顯得異常嗜血且猙獰。
“快,快去稟告牛,牛參將。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