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嗷嗷……”
原本因為真元的菩提坐化,而光彩奪目的金龍,在感受到灼烈的痛楚後,發出了刺耳的龍吟聲!
不僅僅是它,通過舍利丹田幻化出此龍的真元,亦隨之痛不欲生的咆哮。
剛剛即將被抵消、打散了的刀勁,如今又注入了更為暴戾的氣勁。
這股氣勁,亦要比純元真氣,更加的肆虐。
“混元真氣?”
“不,不可能……”
“他,他絕無可能是六品宗師。”
“為,為什麼能祭出混元真氣?”
感受到這些的真元,瞳孔不斷放大的嘀咕著。
這方世界,不乏一些秘法,可以在短時間內,強行提升自己的實力。
但絕無可能,跨越分水嶺,在自身未感悟的情況下,使出不屬於自己的氣勁。
饒是天鳳體的上官嫣兒,祭出了鳳舞九天,所用的也是徒有其表的‘純元真氣’。
可現在的許山呢?
他明明都沒跨過六品這道坎,卻祭出了隻有六品以上才能使用的混元真氣。
這豈能不讓真元,感到絕望?
“我,我認輸……”
“收手,立刻收手!”
‘滋啦!’
‘哢嚓。’
當真元歇斯底裡的喊完這些時,猩紅的刀刃,斬滅了那佛光耀眼的金龍。
更在這一刹那,斬碎了真元的舍利丹田。
‘噗!’
借力騰空的真元,頃刻間傾吐了一口鮮血。
緊接著,他的身體,宛如出膛的子彈般重重的砸向遠處。
‘咣當!’
一頭砸碎正殿之上金匾的真元,隨後應聲倒地。
這塊懸掛於正殿上百年的金匾,在支離破碎的一刹那,也意味著懸空寺的百年榮耀,淪為了過去式。
在他落地的一瞬間,現場更響起了眾僧人絕望的嘶喊聲。
“主持(師兄)……”
“混蛋。”
“主持師兄,已然認輸,爾還敢下狠手,毀其舍利丹田。”
“此仇不報,吾等誓不為人。”
“殺。”
四大金剛,在看到這一幕後,催動氣勁,金剛附體的衝向了許山。
下方的王啟年等人,紛紛起身,但卻被許山伸手製止。
“剛剛這一刀,有所感悟!”
“我拿他們四個,磨磨刀意……”
‘嗖!’
話未落音,許山的身影已然消失。
再出現時,他手中猩紅、燙手的正陽刀,悍然劈向了最近的一名懸空寺金剛。
“我有一刀……”
“可搬山!”
‘哢嚓。’
手起刀落,金剛炸裂!
而對手,更是在眾人的仰望中,一分為二。
‘噝噝。’
把這一幕,儘收眼底的王啟年等人,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。
瞳孔不斷放大的他們,隱約猜到了許山的這份參悟,到底是什麼。
“王,王大人,因天地驟變。”
“這,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……”
都不等王啟年開口,許山的身影,再次出現在了下一個金剛麵前。
“我有一刀……”
“可斷江!”
‘哢嚓。’
如法炮製的一幕,再次嗜血的呈現在了所有人麵前。
而哆嗦著嘴角的王啟年,這才回神道:“本,本命刀意。”
“這,這不是六品以上,才有資格參悟的嗎?”
“咱家大人,什麼時候受過境界的桎梏?”
也就在王啟年麵露虔誠,心生敬畏的說完這話之時,許山再次揮舞著手中的正陽刀。
這一次,一刀斬二驢!
“我還有一刀……”
“可倒海!”
‘滋啦。’
三刀四準純元,還全都是參悟了金剛不敗之身的武堂長座。
當他們的身體,宛如彗星般隕落在地時……
當他們的鮮血,猶如潑墨般揮灑在整個正殿紅門之際……
偌大的懸空寺,數百名僧人及錦衣衛,瞠目結舌的仰望著,那道持刀的高大身影。
依舊赤紅的刀身,把他那張俊俏、堅毅的臉頰,映照的無比清晰!
落在僧人眼中,卻是如此猙獰。
可映入錦衣衛眸內,就顯得高大、威武!
‘啪嗒。’
落地之後的許山,順勢收刀。
扭頭之際,目光鄙夷的掃視著懸空寺在場所有僧人。
“許,許山……”
“今晚,汝等在懸空寺的惡行,貧僧定會上報朝廷。”
待到真鯛一邊攙扶著自家主持,一邊說完這些後,許山臉上露出了冷厲的笑容。
“如何上報,那是你的事。”
“怎樣解決,才是我的事!”
“有我許山在,督查司威壓懸空寺一甲子。”
這番話,懟的真鯛等僧人敢怒不敢言。
‘啪嗒嗒。’
也就在這時,一名身著飛魚服的百戶,越過了圍牆,疾跑的衝到了許山麵前。
“啟稟大人,李副千戶,已在後山尋找到了消失的孩童,現場還逮捕多名達官貴人。”
‘轟。’
乍一聽此話,原本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真元,瞬間回光返照般睜大了眼眸。
“那裡什麼情況?”
麵對許山的質問,不知該如何作答的百戶,表情動容道:“慘絕人寰!”
僅此四個字,便讓整起事件的性質,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!
可許山並沒有因此感到開心,反而,臉色越發的陰沉。
因為,據李元芳的調查,單就養濟院這些年送往懸空寺的孩童,就多達百名。
其他誘.拐的呢?
通過其他渠道獲得的呢?
之前,還抱著一絲絲希望,畢竟是掩藏在寺院內。
再做苟且之事,能惡劣到哪?
可現在看來,自己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醜陋。
“在整起事件,未完全查明之前……”
“懸空寺所有僧人,將由錦衣衛統一羈押。”
“膽敢負隅頑抗者,殺無赦!”
待到滿目冷厲的許山,剛說完這話,艱難撐起身子的真元大聲喊道:“姓許的,後山的口子,你若是敢揭開的話……”
“鎮撫司,不一定保得住你。”
“貧僧勸你,彆趟這趟渾水。”
‘噌!’
‘滋啦。’
“啊……”
也就在真元剛說完這話,許山那合攏的刀刃,再次被他憤然拔出。
手起刀落,隔空斬下了對方的頭顱。
在這一刹那,攙扶著真元無頭之屍的眾僧人,被鮮血沾染後,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。
而手腕刀刃的許山,滿目猙獰道:“此事,你若不知,罪不至死!”
“可極力掩飾,甚至威脅錦衣衛辦案,就是罪無可赦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此案的水,到底有多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