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許山,真就率部去抓自己長子後,劉鴻飛徹底慌了神。
進了這督查司的地牢,不死也得被扒層皮啊!
“刑,刑同知,這件事還沒到圖窮見匕首的地步吧?”
“哈哈。”
聽到劉鴻飛此話的青龍,發出了豪邁的笑聲。
“圖窮見匕首?你也配給鎮撫司說這話?”
“你……”
“請本同知來的時候,你是態度誠懇,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”
“可一見到華主將及諸多隨行的大人後,怎麼又覺得自己行了呢?”
“誰給你的底氣?”
青龍這話剛說完,一旁本就心有怒火的華主將,直接接道:“北伯侯!”
‘啪!’
許山打的他左臉,青龍補的這一巴掌,在右臉!
雙賤合璧,送給了華主將一張豬頭臉!
“邢,刑同知,你……”
‘滋啦!’
不等劉鴻飛驚恐的喊出話來,青龍單手撕著華明的頭發,仔細端詳了一下。
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後,冷笑道:“臉上要是沒傷,你就是跑到北伯侯府告狀,都師出無名!”
“現在多好!”
“本同知,給了他北伯侯兵諫北鎮撫司的理由。”
“我青龍倒要看看,在證據確鑿、人證物證皆在的情況下,他北伯侯是怎麼從督查司把人帶走的。”
“老子更要見識一下,北伯侯府所豢養的十三太.保,夠不夠實力跟北鎮撫司叫板。”
‘噗通。’
說這話時,青龍單臂把近二百斤的華明,直接扔出了主廳。
落地在的一刹那,這位人前吆五喝六的城防營主將,摔得是眼冒金花。
“城防營的參將,我北鎮撫司抓定了。”
“現在起,誰的麵子都不給。”
“滾!”
青龍的一番話,亦使得劉鴻飛手足無措。
這個時候,他想到了東林黨,想到了東西兩廠……
可天色已晚,即便他們集體出手,最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。
這一晚,自家好大兒扛得住嗎?
“黃僉事……”
“到!”
“讓兄弟們,今晚加加班,盯著城防營。”
“他們敢擅離職守,當場抓捕。負隅頑抗者,殺無赦。”
“是!”
青龍的這道命令,更是予以了劉鴻飛當頭一棒。
現在的他,甚是懊悔跟著華明一起來硬碰硬了。
也就在青龍,教他們做人之際……
匆匆出了督查司的許山,被上官嫣兒喊住。
“許山!”
“嗯?”
“有事跟你說。”
“嘖!乾活呢,不是說好的不粘人嗎?”
“這才幾天沒見,就想了?”
“前麵有個小樹林,你快點,我儘快配合你。”
邊說這話,許山一副邊‘公事公辦’的態勢。
“你……少給我在這裝無賴。”
若不是天黑,上官嫣兒的麵紅耳赤,估計一覽無餘。
“你這麼晚來找我,山哥很高興。”
“但是你說話的語氣和措詞,山哥不喜歡。”
左右搖擺著食指的許山,一臉嚴肅的回答道。
‘啪!’
直接打開了許山那曾被自己用過的手指,上官嫣兒氣急敗壞道:“陛下口諭……”
“你早說!屬下,許山聽旨。”
看到對方一秒變臉,上官嫣兒抿著嘴角,想笑卻又憋了回去。
“懸空寺真武大師,已在來京的路上了,你準備收場?”
“嗯?打回去。”
“打回去?”
“我們正在刑同知的帶領下,秘密調查一個案子,涉及到懸空寺。”
“請旨調查,不僅招搖過市,還有可能打草驚蛇。打回去是個很不錯的借口。”
聽到這,上官嫣兒沉默少許的補充道:“劉鴻飛依附的是東林黨,城防營背後有北伯侯。把證據做紮實點!”
“明白!”
待到許山剛說完這些後,上官嫣兒頭都不回的準備離開。
“真不留這過夜了?”
‘唰。’
許山一開口,上官嫣兒便扭頭瞪向了他。
“彆誤會!”
“剛查獲了幾枚夜明珠,就想拉著你在被窩裡,看它們是不是真的發光。”
‘啪嗒嗒。’
整張臉發燙的上官嫣兒,都沒敢再去回答什麼,生怕這廝當眾又說出什麼虎狼之詞。
望著她遠去的身影,順勢上馬的許山,露出了輕鬆拿捏的笑容。
“出發!”
“是。”
……
晚上所發生的一切,讓劉能已無顏再待在城防營了。
再加上,想要自家父親出麵,為自己平息此事。故而,躲回了劉府!
已至子時,劉家大廳內卻燈火通明!
數名劉氏的長輩,齊聚於此。
饒是綁的跟粽子似的劉峰,都被下人推了出來。
“豈有此理!”
“這個許山,也太不把我劉家放在眼中了吧?”
“大哥,也真是的,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,竟還去找青龍,妄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?”
“我們劉家,可丟不起這人。”
“對!”
“還是劉能做的對,直接把城防營的主將華將軍喊過去。”
“再聯合,那幾名被許山下毒手的錦衣衛長輩一同前往……”
“這麼大陣勢,他們還敢不放人?”
聽到這,劉能、劉峰的生母張氏,惡狠狠的說道:“隻是放人這麼簡單嗎?”
“我家峰兒,被這個叫許山的陷害。如今生活不能自理!”
“聚仙樓又因他被打砸,損失不計其數。”
“能兒,在軍中威武大跌,顏麵無存……”
說到這,張氏‘砰’的一聲拍案而起道:“喊各位叔叔來,是商討著如何讓這個餘杭來的泥腿子萬劫不複。”
‘啪嗒嗒。’
也就在張氏剛說完這話,一道急促的腳步聲,由遠至近的傳來。
“夫,夫人,不好了!”
“什麼事,慌慌張張的?”怒不可遏的張氏,當眾嗬斥道。
“府外,來了很多錦衣衛,他,他們是……”
都不等這名下人把話說完,刺耳的叫囂聲,乍然響徹整個劉府內外。
“督查司,奉命抓捕疑犯劉能……”
“閒雜人等,立刻避讓!”
“膽敢橫加阻攔者,殺無赦。”
‘轟。’
乍一聽這話,整個劉家正廳的眾人,無不震驚的站起身。
就連劉峰,都差點詐屍般出現奇跡。
‘嘩啦啦。’
伴隨著腳步聲,由遠至近的傳來!
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,則是一名身著青綠色飛魚服的年輕男子,手扶刀柄,悍然而至。
在看到他的麵容時,劉能、劉峰兩兄弟異口同聲道:“許……許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