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虎怎麼都沒想到,眼前的這個錦衣衛,一言不合竟直接對自己出手。
他不知道漕幫的背景嗎?
還是不清楚,在東林黨暗中推波助瀾下,督公已派東廠的人,來餘杭主持大局!
辦個案這麼拚命,他就不怕丟了烏紗帽之後,全家老小慘遭報複嗎?
這些疑問,頃刻間在周虎腦海裡一閃而過時,腳下生風的許山,已然衝了上前。
周家三兄弟,能被上麵人選中,獨掌漕幫這麼大產業,豈是泛泛之輩?
自身實力,已接近先天二品的周虎,麵對著許山的侵襲,非但沒有後退,反而迎頭衝了過去。
“今天,是你自己找死的。”
‘噌!’
“虎鶴雙形拳。”
內勁外揚下,拳風帶勁的周虎,直接朝著許山砸了過去。
“花裡胡哨的……”
‘啪!’
‘哢嚓。’
“啊,啊!”
紙麵實力都完全碾壓對方的許山,都懶得跟他施展絕技。
拳拳相撞的一刹那,單就寸勁的爆發力,便震斷了對方的手骨。
‘啪嗒嗒。’
不堪重負的周虎,痛不欲生的蹣跚後退了數步,下意識想要對許山拉開距離。
然而,在淩波微步的加持下,如影隨形的許大官人,當即貼臉出刀。
‘噗嗤!’
淩晨剛有匠工坊打造的飛刀,宛如鋼釘般刺入了周虎上、下丹田之處。
“嗷嗷。”
這一次,淒厲的慘叫聲,從周虎嘴中嘶喊出來。
“二當家的!”
‘噌!’
看到這一幕後,圍觀的漕幫弟子,紛紛準備上前。
而由青鳥所率的十多名錦衣衛,瞬間拔刀相向。
同樣,出刀的許山,目光盯著表情猙獰的周虎,但刀刃卻架在了旁邊漕幫高手的脖頸處。
頭都沒回的他,聲音冷厲道:“青鳥!”
“到。”
“給他們畫條紅線。”
“越線者,死!”
“是。”
‘滋啦。’
許山的話剛落音,青鳥的繡春刀,火星四射的在身前留下了一道刀痕。
“混蛋,你,你毀我丹田。”
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的周虎,用儘全身力氣咆哮著。
‘哢嚓。’
‘噗通。’
可他的話剛落音,許山一腳踹碎了他的雙膝。
霎時間,原本還勉強站在那裡的漕幫二當家,血淋淋的跪在了許山麵前。
“既然你不想站著跟本總旗說話,那就讓你跪著。”
“嗎的,一個江湖門派敢跟天子親兵叫囂?”
“老唐的九所,在渡口這麼沒牌麵的嗎?”
‘咕嚕!’
許山的話,亦使得旁邊周虎的智囊師爺,忍俊不住的深咽一口吐沫。
他雖不是武修,可也很清楚,人體三丹田:上、中、下!
開其一,入後天!
三花聚頂,開其二,入先天!
紫氣東來,開三丹,入宗師!
而許山的這兩刀,精準且凶狠的刺穿了周虎的上下兩丹田。
這也意味著,自己的二當家,哪怕是苟活下來,也淪為一個廢人了。
好狠的手段!
“錦衣衛,就可以為所欲為嗎?”
“此事,吾等定要討個說法!”
自知今天實力不濟的師爺,開始隱晦的搬出自己後台了。
聽到對方這話,許山笑了!
他的笑容,落在眾漕幫人眼中,是如此的猙獰。
“對,你說的沒錯。”
“錦衣衛,就是可以為所欲為。”
“有問題嗎?”
‘啪。’
說完這話,許山把一張海捕公文,直接拍在了師爺的麵門之上。
隨後,當眾開口道:“錦衣衛奉命追捕,通敵叛國者——周豹。”
“拒不配合者,以同犯論處!”
“接下來,我問,你答。”
“周豹,在哪裡?”
瞪向周龍的許山,一字一句的質問道。
“不,不知道!”
‘滋啦。’
他的話剛落音,被許山用刀架著脖子的漕幫高層,硬生生被切斷了氣機。
後天九品的高手,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的割喉了?
‘唰。’
都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,許山把刀架在了第二個人脖頸處。
隨後,含笑望向周龍道:“被你們私藏的那船軍械在哪裡?”
“狗東西,你特麼的……”
‘滋啦。’
周龍的嘶吼聲,都未說完,手起刀落的許山,又斬殺一人。
這嗜血、猙獰的一幕,亦使得青鳥及隨行的錦衣衛,都看的緊皺眉梢。
辦案沒他這樣辦的啊!
“我這人沒什麼耐心!”
“下一個……”
‘噗通。’
當許山準備把刀對準漕幫第三名高層之際,這廝直接轉身跳河了。
‘嗖!’
‘噗嗤。’
飛刀出手,刺入水底!
‘咕嚕嚕。’
下一秒,先是鮮血飄了上來,緊接著屍體也隨之浮上水麵!
‘噝噝。’
眼前的一切,讓偌大的渡口鴉雀無聲,唯有眾漕幫弟子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響。
饒是青鳥,明眸都瞪大些許。
“你是最後一個!”
“能不能回答我前兩個問題。”
把刀架在師爺脖頸上的許山,僅僅稍稍發力,便讓對方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鋒利的刀刃,割破了他的肌膚表層。
前車之鑒的嗜血,讓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。
“三息!”
“不說……”
“死!”
聽到許山這話,呼吸越發急促的師爺,身體忍俊不住的瑟瑟發抖。
看出他已經動搖了的周虎,近乎咆哮的嘶喊道:“你敢說,我大哥周龍殺你全家。”
‘噌!’
對方的話剛說完,順勢揚刀的許山,直接斬下了周虎的頭顱。
‘噗通。’
身首異處後,周虎的頭顱,重重砸在了渡口處,滾向了人群。
嚇得漕幫眾弟子,驚恐的避讓。
此刻,蹲下身子的許山,單手搭在了周虎那具無頭屍之上,目光卻盯著跪在麵前的師爺。
“現在沒人威脅你了,可以說了嗎?”
許山的聲線很輕,落在師爺耳邊,是如此沉重。
“不知道,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師爺,用儘全身力氣的嘶喊著。
“哈哈!”
聽完這些後,許山起身大笑。
看著許山這怪異的樣子,幾次想要開口的青鳥欲言又止。
“刑百戶,第一次來餘杭吧?”
“嗯?對!”
“我今天帶你泛舟賞景啊!”
“什麼?”
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,莫說其他錦衣衛了,就連青鳥都覺得他瘋了。
接連虐殺了這麼多人,最後卻來一句‘泛舟賞景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