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麼一問，胡遠方也愣住一下。
“不、不知道啊，反正是個挺好聽的女聲，說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就直接掛了，根本沒細問。
“你問這個，是什麼意思？你懷疑接電話的根本不是她本人？”
我點了點頭。
是有這方麵的懷疑，不過至於為什麼懷疑，我也說不好。
如果剛才打電話的是兔子寶寶本人的話，她不會忽然來一句，如果想找兔子寶寶，就去精神病院這種話。
“我想，也許兔子寶寶，現在可能真的在精神病院。”
我這句話，讓一直在旁邊跟著、但沒有說話的潘曉燕和蕊蕊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從這個案件的角度來講，兔子寶寶是下一個被害人。
好端端的，確忽然出現在精神病院裡，這件事本來就足夠詭異。
“那我們……該怎麼辦？”
我拿出電話，查詢了一下本地的幾家比較有名的精神病院。
然後又打了電話過去。
雖然剛才這通電話看似沒有太大的作用，不過我們卻得知了兔子寶寶的本名。
胡遠方說，剛才電話裡那個女人提到兔子寶寶的時候，還說了她的名字叫張潔。
我打電話問精神病院，是不是有一個最近幾天去的叫張潔的女性病人。
在打到第三家的時候，得到了肯定的答複。
剛好就是之前王梅住的那家精神病院，安定精神病院。
“我們這裡是最近收入了叫張潔的病人，不過也好幾個，你問的是哪一個？”
我看著微博上的照片，開口道：“二十多歲，長得很漂亮，左邊眼睛下麵有一顆淚痣，是個網紅來著。”
“啊，這個啊，沒錯，是在我們這裡。
“對了，你是她家屬麼？是的話抓緊時間來一趟，她情緒特彆不穩定，有一些治療方案我們需要跟你確認一下！”
我忙問道：“我是她的朋友，想問一下她最近的狀態怎麼樣了？是什麼時候進入的你們院，都有什麼症狀啊？”
“就是精神失常，胡言亂語！
“來的時候總說自己見到鬼了，說有人跟著她什麼的，反正就是跟其他精神病一樣，都不太對勁。
“我這裡忙著，先這樣吧，掛了！”
聽到對麵這麼說，我們幾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現在事情已經明朗起來了，在連續殺死了六個人之後，這個小雨潺潺似乎忽然改變了方式。
沒有選擇直接把這個張潔給殺掉，而是選擇了一種類似於慢慢折磨她的方式？
我們本想去到醫院，去親眼看看這個張潔到底怎麼樣了，可在護士站的時候，被他們這裡的醫護人員給攔住了。
“不行啊，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真是她朋友呢，還把那些情況都告訴你們了。
“誰能想到你們根本不是，看起來不怎麼熟啊，那我不能放你們進去，這是規定，你們回去吧！”
那醫護人員直接把我們給攔在了外麵。
不管我們怎麼費口舌，都沒有，始終不容易放我們進去。
我們不願意就這麼放棄，但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。
就在這時候，我忽然靈機一動。
“對了，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劉偉強的人？”
我這麼一問，那醫護人員的臉色就變化了一下，“劉偉強？我們醫院副院長叫劉偉強？怎麼了？”
“我們是劉偉強的朋友，你讓我們進去。”
我舉著手機，“不信的話，讓他給你們打電話，你最後還是要讓我們進去。”
“彆逗了，你是從哪裡得知我們副院長名字的吧？你們要是他的朋友，早就提了，還用等到現在麼？”
這醫護人員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，我歎了一口氣，心說這不是忘了嗎？
再說了，見了劉偉強，估計他又要想辦法求我留在精神病院裡，所以我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叫他。
可現在，看起來不叫是不行了，不叫護士是真不讓我進病房啊！
我立刻就給劉院長打個電話。
“崔道長，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？嗬嗬，讓我猜猜，不會是終於答應我，要到我們精神病院來任職了吧？”
我一聽是這話，就尷尬地笑了笑。
“劉院長，我確實現在在你們精神病院，不過不是任職的事兒，是有個小忙想讓你幫一下，你看行嗎？”
“行啊，行啊，崔道長都說話了，我能幫的肯定幫，你說吧，什麼事？”
劉院長很高興地說道，好像我找他幫忙，他反而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我把事情一說。
“我們想來這裡探望個朋友，其實也不算朋友，是在處理一些事情。
“不過你們這裡的護士不讓我們進病房，要不，你看你能不能在電話裡跟她說一聲？”
我一邊打著電話，一邊瞟了那護士一眼。
她還冷哼一聲，一副“愛給誰打給誰打，反正老娘就要攔著你們”的架勢。
“好，你直接把電話給她吧。”
我把電話遞給那護士，那護士走到另一邊去接電話，聽到對麵是劉院長的動靜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語氣也變得卑微了起來，半晌，走過來，對我們的態度就好了很多。
“劉院長發話了，我現在就帶你們進病房去！”
說話間，她還不住地在我們三個的身上來回偷偷看著，似乎有點疑惑，像是我們三個這種歪瓜裂棗，怎麼可能有劉院長這種級彆的朋友。
而且，劉院長跟她說話的時候，透露出對我的極度崇拜和尊重，估計讓這小護士更加好奇了。
往病房走的時候，無意間往旁邊的穿衣鏡上看了一眼。
說起來，我們三個也確實是太狼狽了點。
一夜沒睡，彆說白小飛，連我的黑眼圈都有點耷拉下來了。
身上的衣服也散發著一股有些不好聞的味道。
而胡遠方就更彆提了，他本來就胖一些，此刻滿麵油光，胡子都長了出來，看起來簡直像他媽個流浪漢一樣。
隻有白小飛相當體麵，在路上的時候，他還特意用發膠噴了一下頭發，現在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很是精致。
“到了，這就是張潔所住的房間。
“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們一下，張潔的情緒不太穩定，希望你們不要太刺激到她。”
說完，那小護士點點頭就走了。
順著病房的玻璃，我看到了裡麵的張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