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說,才一個多月而已,胎兒還沒有完全成型。
可在這張圖像上,胎兒卻已經有了手和腳。
甚至,在身體的末端,我看到一條多出來的東西,像是尾巴一樣。
這他媽根本就不是人啊。
“這……”
我看了白小飛一眼,他一副了然模樣,應該是肉眼就能看到王梅肚子裡這怪胎的端倪。
“我們現在要去看醫生了,搞不好,可能還要把孩子給做掉。
“哎,我這麼大歲數了,有個孩子也不容易,怎麼會這樣呢?
“崔道長,你說這倒黴的事兒怎麼總讓我們給攤上?”
許東一臉的喪氣,拿著那檢查結果,無助地看向我。
看樣子他還覺得隻是做掉孩子就沒事了,根本就沒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。
“許大哥,你過來一下,我跟你說兩句話。”
我看了一眼王梅,覺得有些事情不能當著她的麵說,於是就把許東給拉到了一邊。
“大夫就不用去看了,許大哥,你這事可不是做個流產這麼簡單的。
“你老婆這肚子裡,根本就不是人,我看著,倒像是個狐狸。”
我儘量讓語氣好一點,怕嚇到許東。
剛才那圖像我怎麼看,怎麼都覺得是個小狐狸。
之前跟著姑姑的時候,我見到過一個同樣懷孕的婦女,當時她已經自己懷的是個孩子,可生下來之後,才發現,竟然是一隻小狐狸。
那狐狸跟剛從娘胎裡出來一樣,還帶著人類的胎盤。
那形狀和體型,跟這圖像上的簡直就一模一樣。
“什、什麼?崔道長,你說的是什麼?你可彆嚇我啊!”
聽到這話,許東嚇壞了,哆哆嗦嗦地問我。
他一邊想看王梅的肚子,一邊又怕在王梅看出什麼端倪,影響王梅的心情和身體,於是咬著牙不讓自己看。
周圍不少人也被他的反應給吸引了動靜,不時地往這邊看。
“許大哥,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,我們去你家。”
我看了看四周,拉著許東就往外走。
白小飛扶著王梅,一直在安撫她的情緒。
在車上的時候,許東一直想問我們是怎麼回事,但似乎覺得王梅在旁邊,怕我語出驚人嚇到他老婆,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。
一直忍著,直到到了他家。
許東讓王梅進屋子去休息,王梅點了點頭,跟我們打了個招呼,就進屋休息去了。
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,崔道長,你現在就跟我有話直說吧。”
臥室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許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我讓許東先冷靜點,就說起來之前我看到之前那個女人生出來狐狸的事情。
“這種事不會無緣無故地發生在你的身上,許大哥,你得好好想想,是不是你之前碰到過什麼詭異的事情,跟狐狸有關的?”
要知道這狐狸可是充滿著靈性的東西。
現在,在王梅的肚子裡懷著一個狐狸,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。
大概率,是王梅和許東以前得罪了什麼狐狸,所以當得知王梅的要懷孕的時候,那狐狸已經修煉成了一定的程度,直接進入了王梅的肚子裡。
換句話說,是要來報仇的。
“我、我不記得這種事啊,咱們都是常年生活在城市裡,怎麼可能會遇到狐狸呢?”
許東此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急得團團轉。
“許先生,你這個房子……”
就在這時候,白小飛忽然站起來,翕動著鼻子,不停地嗅聞起來。
“有一股什麼味道,你聞到了沒有?”
聽到白小飛這麼一說,我也動了動鼻子。
剛才進來之後,注意力全在王梅身上,沒注意其他的。
現在這麼一聞,感覺屋子裡好像確實有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“好像是有點,一股騷味兒。”
說完我就意識到,這騷味兒不也就是狐狸身上才有的麼?
難不成這狐狸已經滲透了許東的家裡?
“你先好好想想,等想好了就告訴我,不然我們現在也拿這種情況沒辦法。”
聽我這麼說,許東有點著急了。
“彆啊,崔道長,那如果我真的想不起來,總不能等我老婆真的生下來一隻狐狸吧?
“況且,你不是道士嗎?那總有辦法對付肚子裡的那隻狐狸吧?
“它應該還在沒成型的,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最好對付的時候嗎?”
許東直接堵在門口,就不讓我們走。
其實,許東說得是對的,即便是我們不知道那隻狐狸到底怎麼回事,但依然可以通過自己的方法,將其殺死。
但狐狸這種東西,跟其他的物種不一樣,它是有靈性的。
有恩報恩,有仇報仇。
現在能對許東的老婆做到這種程度,肯定是因為這兩個人曾經做了什麼對它傷害性非常高的事情。
如果我就這麼平息了事端,殺死了狐狸,對狐狸本身是一種不公平,也是在對許東助紂為虐。
狐狸和許東之間,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因果。
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插手,這份因果就受到了我的影響,我就會因此而背上因果,我不想這樣。
“先想想吧,許大哥,如果你想不到的話,這件事我們真的不能幫你。
“至於到時候王梅真的生下來一隻狐狸,其實還是比較樂觀的想法,如果真到了那個程度,她能不能撐到十月懷胎,還未可知。
“所以時間緊張,你最好立刻看看,能不能回憶得起來。”
說完,我和白小飛就要走,許東不讓,拚命拉住我們。
“那、那你們等等我,我自己是真的不記得,這樣吧,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。
“也許是我小時候做過的什麼事情,可我自己也不記得了,你們等等我,等等我!”
說完,他飛快地去拿過手機,撥通了老家的父母的電話。
他老家在農村,小時候成天在山裡跑,沒準就真的能接觸到狐狸。
“喂,媽,我是許東啊,我問您一個事兒,就我小的時候有沒有跟狐狸發生過什麼故事?
“不,不是那個意思,小時候你不總說狐狸是有靈性的動物,讓我們小心點嗎?
“那是不是咱們村子的山裡能經常看到狐狸,會不會我也欺負過它?”
許東問得很急,問完了之後,一直在等對麵的答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