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為這人給我發的地址,是他的家裡或者工作單位,讓我們方便過去找他。
可看到地圖上這個標點的時候,我們三個都愣住了。
竟然是精神病院。
“這人有毛病啊?怎麼約人見麵還約在精神病院這種鬼地方?”
胡遠方吐槽了一句,“這貨不會是個精神病吧?你給成冬青打電話問問,什麼情況啊?是不是不想給錢了,怎麼找個精神病給咱們結算工錢?”
“彆胡扯了。”
我心說,成冬青不可能為了幾十萬的尾款來坑我們。
但剛才那人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,就聽著是個很正常的男人,既然電話裡這麼說了,不如就直接過去看看。
反正我們是三個大老爺們,也出不了什麼事。
商量了一下,最後還是決定去。
一個是並沒有覺得精神病院有多可怕,畢竟通過我們這幾天對成冬青的了解,覺得他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麵坑我們。
再有,就是我們當下正好是缺錢的時候,尤其是胡遠方,不趕緊把錢給拿回來,總覺得心裡不踏實。
不過第二天,我是自己一個人去的。
本來我們三個是約好了,不過第二天給白小飛打電話,他怎麼也不接。
後來電話接通,才知道他那手又不對勁了,半夜裡傷口一直發炎,整個人都高燒起來。
我於是立刻就讓胡遠方帶著白小飛再去醫院,自己一個人打車去了精神病院。
“小夥子,去那地方是乾嘛呀?”
在路上的時候,司機師傅一直好奇地跟我聊天,不明白我為啥年紀輕輕為啥要去精神病院。
我沒什麼心情去跟司機扯皮,就簡單說了一句:
“我去看家裡人。”
司機看我可憐,估計心想我年紀輕輕的,家裡人就得了精神病,也就沒再跟我說話了。
我暫時獲得了片刻的清淨。
等到了精神病院之後,我跟門衛大爺說我要找一個叫“許東”的人。
大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放我進去。
我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,穿過了長長的走廊。
其實那走廊本身沒有多長,也就十幾米的距離,可因為兩邊都是病房,我走過去的一路,就能聽到裡麵的病人在哀嚎。
撕心裂肺的聲音聽得我頭皮都跟著發麻,讓我覺得這走廊變得無比的漫長。
到了儘頭,走進了一間類似於醫生辦公室一樣的地方。
我看到裡麵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。
“你就是崔勝吧?”
看到我,他立刻站了起來,朝著我伸出了手。
方頭大臉,板寸頭,蒜頭鼻的鼻子尖非常紅,看起來有幾分喜感。
“對,是我,你就是成冬青成老板介紹的許東先生嗎?”
他點點頭,臉上掛著笑。
“對,是我是我,早就聽冬青說過你非常厲害,沒想到這麼的年輕,哎,要是我女孩還活著的話,應該跟你差不多大了。”
他說完,歎了一口氣。
我笑了笑,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,就岔開了話題。
“許大哥怎麼約我在這裡見麵?”
“啊,這個啊,哈哈,說來也是挺不好意的,本來是想約在家裡,可是我最近有很多的業務,今天剛好是來這裡谘詢點事情,所以就把你給叫過來了。
“沒有嚇到你吧?”
我尷尬地笑了笑,說實話,還真是有點嚇到了。
我本來對精神病院的想象,是每個人都有獨立的病房,專門的護士看守,可能全天會打鎮定劑之類的,很安靜的一個地方。
但剛才那些病人的慘叫,著實給了我靈魂一擊。
“沒事,那個,要是沒什麼事的話,咱們就快點解決,說實話,這個環境我還真是不太適應。”
我嘴上這麼說,其實也沒有多不適應,隻是想讓他快點給錢。
可看他這樣子,卻好像有點欲言又止。
“崔道長,你先不要著急,其實這一次,我讓冬青聯係你過來找我,除了給你結尾款這件事,還、還有其他的事情想找你幫忙。”
他有點不好意思,我卻是心裡咯噔一聲。
這其實我已經猜到了,按理說打錢直接打到賬戶上就行了,乾嘛非要聯係個彆人讓我來親自見一麵?
“什麼事兒?”
我就問許東。
他猶豫了以後,“我家中最近有點奇怪的事情發生,找了好幾個道士都沒能找到解決辦法,這才聽冬青說,你很厲害,你看,你能不能到我家裡去幫我看看?”
“你先說說怎麼一回事?”
“啊,是這樣,我……”
就在許東準備跟我說的時候,忽然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。
“抓住她!”
“她手裡拿著刀的,大家小心點,不要受傷了!”
“告訴門外馬上把樓大門鎖上,不要讓她跑出去!”
“……”
一陣陣叫聲,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走一個病房裡跑了出來。
她估計是剛做完什麼檢查,上半身都**著,胸口還粘著什麼儀器。
一邊跑,一邊還有連接的電線什麼的就往下掉。
手裡拿著一把匕首,嘴裡還嗚嗚嗚地喊著什麼不明意義的話。
身後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拚命追她。
雖說是個女人,可她跑得倒是十分快,竟然幾個大男人都沒追上。
眼看著她就要跑到我們這邊的時候,我本來是想著要不要上去幫忙。
就在這時候,我旁邊的許東忽然大叫了一聲。
“天哪!”
接著,還不等我反應過來,許東就直接朝著那女人衝了過去。
“小梅,放下刀,你這是怎麼了?”
那女人停了下來,似崩潰似埋怨地衝著許東喊了一嗓子,像是某種怪物發出來的動靜。
我忽然發現這女人我認識,竟然是昨天在醫院的時候,被醫院攆出診療室的女人!
“按住她!”
趁著女人分神的時候,身後的醫生撲過來,直接將她給按倒在地。
女人瘋了一樣的掙紮,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幾個男人才能勉強按住。
很快,一個護士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。
就在所有人都等著藥效發作,自己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,卻發現這支鎮定劑對這女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