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我這麼說,他們兩個都表現出了十二分的興趣。
我就把剛才遇到那女鬼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一遍,包括那女鬼是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張鵬和其他人跟大柳樹的互動的。
還有姻緣的事情,我都說了。
聽完之後,白小飛眯起了眼,“這麼說,因為這棵樹失蹤的人,都跟姻緣的事情有關係?”
我點頭,“現在來看,是這麼個意思,不過我有點好奇,為什麼大家都來它這裡說這種事?”
“他們是來祈求愛情的?就像是管自己那攤子事兒的神,很多人會專門來找這樣的人求自己想要的東西。”
胡遠方一拍巴掌,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。
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,我剛才其實就想過。
如果這棵樹抓走的人,都是跟它提到過姻緣的問題,那麼一定是胡遠方說的這方麵的問題。
在很多地方,住戶會慕名前來,拜古老的樹神,希望自己也能得到想要的東西。
“去找成老板問問。”
我們三個連夜起身,就去敲了成冬青的門。
成冬青也是一夜沒睡,總擔心這樹還會害人。
見到我們來找他,他以為出了什麼事,忙就緊張起來。
“沒什麼事兒,你彆緊張成老板,我們這麼晚來找你,不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,而是有一件事兒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。”
聽到我這麼說,程老板鬆了一口氣,就問到
“什麼事兒?你說吧,我知道的,一定告訴你。
“關於這棵樹,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我目光嚴肅起來,盯著成老板的臉就問道:“之前忙的一直都忘了問你,既然這棵樹倒出了這麼多的事兒,你為什麼不把它給砍了呢?”
聽我這麼說,成冬青先是一愣,隨即苦笑起來。
“這個方法我們之前真的想過,可是後來出現了意外。”
我和白小飛對視了一眼,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沒問他,可是他竟然也沒有主動跟我們提過。
在我們的一再追問下才知道,成老板當時是決定砍掉這棵樹的,可是後來出現了奇怪的事情。
半年前失蹤了第一個人張向北,成老板還覺得不是這棵樹的問題,可能隻是這個人走丟了。
可漸漸的大約失蹤了四五個之後,他才意識到有可能是這棵樹的問題。
當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找了專門的人來砍伐掉這棵樹。
那幫人是專門乾園林工作的,來的時候帶了很多專業的工具。
當天從下午2點乾到了晚上6點,足足4個小時,可卻發現這棵樹很神奇。
無論是用什麼樣的設備對它的樹乾進行砍伐,發現鋒利的刀具隻能下去10cm左右就再也動不了了。
據工人所說,這樹乾裡麵包裹的好像不是木材,而是硬邦邦的鐵疙瘩。
甚至把他專業的工具都給弄壞了,鐵片子上出現了一個豁口。
這件事非常的離奇,這幫工人也見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,但都沒有這麼離譜,於是見此情形都不敢再砍了。
當天大部隊就陸陸續續撤退了,隻剩下成冬青和店員們在這民宿裡繼續開店。
當天夜裡程冬青在睡覺,忽然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麵有水聲。
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外麵下雨了,可後來漸漸的感覺不是雨的聲音,反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緩緩流淌。
這得下多大的雨才能發展到這種程度啊?
當時程東興就覺得不對,披上衣服就來到了院子裡找著聲音的來源。
他打著手電在院子裡挨個地方轉了一圈兒,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。
可這聲音就是源源不斷在他耳旁響起。
當時他也睡迷糊了,手電筒到處照,卻獨獨沒有想過要照在大柳樹上看一看,他迷迷糊糊地以為大柳樹在白天已經被砍掉了。
半天,他才想起來,這棵樹其實還在,所以拿手電往這邊照一下。
這一看不打緊兒,嚇得成冬青一屁股就坐在地上,手電也給摔了。
他看到這棵樹的樹乾上不斷地往外冒著殷紅色的血跡,不光如此,頭頂上也有血滴不斷的落下來。
他壯著膽子抬頭去看,慢慢的慢慢的,目光向上移。
就看到原本滿是柳條枝繁葉茂的大樹,此刻的枝條上根本就不是葉子,而是一隻一隻血淋淋的人手。
數不清是多少隻手,都在這深夜陰風的吹拂下,微微地擺動著。
那些血滴,就是從這些手上滴落下來的。
他當時就嚇得媽呀了一聲,直接暈了過去。
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不在院子裡,竟然好好地躺在床上。
他趕忙跑到院子裡來看,卻發現這大柳樹跟之前看到的都一樣,就是一棵正常樹的形態。
昨晚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,那一個個揮舞著的人手此刻也完全不見了。
更離奇的是他昨天出來的時候,披著的衣服也好好地搭在衣架上,連手電都老老實實地躺在櫃子裡,庭院的地上什麼都沒有。
更是一點兒血跡都看不見。
這件事他當時還問了自己民宿的店員,可店員說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,什麼動靜也沒聽見。
成冬青恍惚了很久,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。
最後隻好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是在做夢,其實並沒有發生過。
現在已經時隔四五個月了,可成冬青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仍舊是一陣後怕,臉色煞白。
他說完之後我也陷入了沉默。
如果不是昨天親眼見到了這棵大柳樹的樣子,還有之前白小飛對我的描述,我可能真的會以為這是成冬青做的夢。
可現在我親自目睹過,自然知道那不是夢,而是真實發生的一切。
隻不過為什麼當時這一幕會被成冬青看到呢?
我想有可能是因為這棵樹想嚇唬一下成冬青,畢竟成冬青曾經想把它砍掉。
這棵樹已經成了精,它是有思維有靈性的,它想利用這種方式來給成冬青一個下馬威,讓他意識到這棵大柳樹是不能砍的。
成老板說著,還不住地擦著臉上的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