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一邊說,一邊還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得意。
“不然的話,沒法解釋它隻找男的,不找女的嘛!
“你看那女人,老公和兒子都沒了,她一個人在大柳樹旁邊哭,最後也沒怎麼樣,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大娘也是信口胡謅,不過卻讓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。
對啊,他們說那個女人今天早上的時候,也一個人在大柳樹那裡哭哭啼啼。
可是卻無事發生。
難道說,這大柳樹殺兩個人之間必須有間隔?
還是真的跟大娘猜測的一樣,這樹精其實隻挑男人下手,女的根本不管?
我們又聽大娘扯了一會沒用的,也都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。
剛想走,我忽然想到什麼,就問大娘:
“大娘,咱們村子裡,或者附近,有沒有一個叫小娟,或者娟娟的女孩?”
大娘閉著眼睛想了一會,忽然臉色有點不太對。
“娟兒啊……你說的是娟兒嗎?你是她啥人呦,可是好久都沒有人提過她了。
“她這孩子命苦呢,半年之前上吊自殺啦!”
聽到這話,我們都愣了一下。
大娘說,這娟兒年方十八,是這個村裡有名的漂亮姑娘,不過就是家裡條件特彆差。
全村都蓋上了瓦房,隻有她家還是草房子。
有一個殘廢的爹,還有一個早早就去世的娘,家裡簡直窮得揭不開鍋。
這姑娘也是堅強又獨立,整天做些各種零活兒就補貼家用。
我問大娘,她是不是跟一個在民宿工作的服務生搞過對象。
大娘搖搖頭,“那不知道,我就知道這姑娘最後是懷孕了才自殺的,一屍兩命,還怪可憐的呢。”
聽到這裡,我們全都懵了。
信息量實在是太大,大腦也有點處理不過來了,都下意識地就看向張小雨。
如果這個娟娟真的是半年前跟張向北談過對象的女孩,那她懷孕了,肚子裡懷著的是不是張向北的骨肉?
如果是的話,兩情相悅,為什麼要自殺呢?
天色很快晚了,大娘起身,絮叨著收拾東西開始進屋準備休息。
我們也很快就回到了家家樂民宿。
剛才大娘說的東西,對我們來說看似有用,可是又不知道用處在何處。
一時間,看著張小雨,我們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。
“我哥不是那樣的人,那個娟娟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是我哥的,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……”
張小雨一頭霧水,看著我說道:
“你看起來跟我哥的年紀差不多,如果你真的有能耐,一會去看大柳樹的時候,能不能帶著我?
“我覺得不會耽誤你們的正事,隻是真的很擔心我哥,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”
張小雨的眼神無比真誠,看得我有些不忍拒絕。
看了一眼白小飛,他是拒絕派,認為一會可能會很危險,我們極有可能自顧不暇,更沒有時間幫助張小雨。
既然已經失蹤了一個,沒有必要再搭上一個。
最後,張小雨還是決定尊重我們的決定,先跟那幾個閨蜜都回到了房間裡。
我、白小飛和胡遠方,我們三個則是在大柳樹下麵的台階上坐著。
微風吹來,一陣涼絲絲的感覺,讓人覺得很舒服。
但我總是想到白天的時候,白小飛給我描述的他看到的情景,所以心裡又有點犯惡心。
胡遠方不知道這件事,此刻一邊坐著,還隨手就折斷一段柳樹枝下來,放在手裡把玩。
給我看得是毛骨悚然。
“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,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?難道這柳樹殺人的時間是有規律的,同一天殺人不能超過三個?”
樹下蚊子多,胡遠方有點坐不住了。
一邊拿著柳樹條給後背搔癢,一邊就不耐煩地說道。
白小飛反駁道:“有規律或許有可能,但絕對不是同一天殺人不能超過三個。因為中午的時候,它已經對崔勝動手了。”
我點點頭。
昨天夜裡是過了十二點,那個張鵬才出事的,今天早上張鵬他爸又出了事。
一天已經滿足了兩個名額,而我中午又差點中了招,說明跟人數是沒有關係的。
“那怎麼回事啊?總不能就在這裡坐一宿吧?
“這裡的蚊子也太他媽毒了,再坐一會我非得被咬死不可!”
胡遠方終於坐不住了,估計是蚊子都喜歡胖子,我和白小飛這邊沒什麼動靜,隻是偶爾有兩隻飛過來,趕一趕也就走了。
我也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兒。
“三個人都在這裡等,它估計一直都不會動手。
“畢竟之前失蹤的人,都是單獨一個出現在這裡的。
“咱們三個等在這裡,就是等一個月,可能也不會有事發生。”
胡遠方性格比較急躁,聽我這麼說,又著急起來。
“留一個人在這怕出事,三個在這裡又怕不出事,那咋辦?
“我看這事兒也是難搞,不然就抓鬮!誰抓到就誰留下,剩下的兩個回屋去。”
白小飛皺了皺眉,“你彆一遇到事兒就著急行嗎?”
“我怎麼一……”
兩人一直不對付,眼看著又要鬨起來,我趕緊隔開。
“行了,都彆說了,我決定了,你們兩個進去吧,今晚我守在這裡。
“白天的時候,我好歹見識過它的厲害,再來一次的話,還能警惕點,畢竟也算是有經驗了。
“要是你們兩個,搞不好還會像我中午時候一樣,被它給陷進去。”
聽我這麼說,白小飛和胡遠方一開始是不同意的,覺得太危險了。
可想了想,除了這個辦法,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。
而且這個辦法還是最好的一種,於是兩個人就回了屋,還要我有情況一定要出聲喊,他們就會趕出來。
我嘴上答應,心說真要是到了這種程度,估計這大柳樹也不會給我機會讓我呼朋引伴的。
眼看著就要到子時,我多了幾分困意,於是拿出煙抽了一根,就坐在大柳樹旁邊的台階上看著。
看了半晌,還是沒動靜。
鄉下的夜晚很靜謐,但也很涼,我感覺到有點涼意,想撒尿。
於是額走到了另一側,對著牆角放了一泡尿。
轉過頭回去的時候,忽然看到在台階上,多了一個模糊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