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三個都累得跌坐在地上,半天也沒起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那胖子腿軟著走到了我們身邊,蹲在旁邊看了半晌那女鬼,疑惑地開口:
“話說,鬼也會暈過去嗎?”
這話問得我也有點尷尬,說實話,我也不知道,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慶幸。
但不管怎麼說,周圍的陰氣已經漸漸地散儘了,隻剩下一些很微弱的陰氣在漂浮著。
估計是其他樓層或者房間還有幾個不值一提的小鬼。
這時候,我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有一塊很大的傷口,幾乎深可入骨。
估計是剛才跟女鬼打鬥的時候,不小心被傷到了,打得太激烈,我剛才都沒發現。
現在安靜下來,才感覺到有些疼。
慢慢的,周圍的一切都平息了下來,我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。
“行啊,現在看來這女鬼是已經廢了,她不會再醒過來了吧?”
胖子上前去探了探女鬼的鼻息,這動作十分滑稽,等他做完之後,才想起這是鬼,本身就是沒有鼻息的。
“不管怎麼說,剛才我必須要感謝你們,要不是你們的話,估計我現在已經被那些鬼給撕成碎片了。
“交個朋友,我叫胡遠方,你們倆叫什麼?
“等出了這個鬼地方,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們兩個。”
這叫胡遠方的胖子還挺講究,在褲子上抹了抹手,然後朝著我和白小飛來握手。
眼角眉梢堆著笑,小眼睛一眯,看起來像個彌勒佛似的,非常和善。
“崔勝。”
“白小飛。”
我們兩個也自報家門。
最後,看著這女鬼,我們就有點犯愁,按理說,滅了鬼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它化作一團磷火,徹底消散。
可現在,這情況就有點讓人無從下手。
“要不再搞一個符咒炸死她?就你剛才那個。”
胡遠方提議。
我搖搖頭,“她身上的陰氣已經徹底消失了,不會再傷人了,現在咱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去找常軍。
“對了,剛才你為什麼會直接出現在女鬼所在的房間裡?你看到常軍了嗎?”
“這個啊,說來話長了。”
胡遠方撓了撓腦袋,“剛才我看那幫人都像是被女鬼給迷住了一樣,跟著她進了那屋子,我就也跟著進去了,可誰知道,進去之後那……”
“等等,你是說,你跟著進去的?你是清醒著進去的?”
白小飛一愣。
“是啊,我也挺奇怪的,我當時看你們都跟失了智一樣,可我完全沒事啊,就偷偷跟著蒙混進去了。”
胡遠方也覺得十分奇怪,剛才所有人當中,隻有他一個,似乎並不受那女鬼的迷惑影響。
我忽然想到剛才那女鬼,在觸碰到胡遠方胸口的一瞬間,也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了手。
一時間覺得有點神奇。
不過沒有過多時間思考,我們需要立刻去找常軍。
胡遠方說,等他進去那房間之後,看到了很多熟人,包括常軍也在內。
於是我們把女鬼扔下,立刻趕往最裡麵的房間。
越是靠近房間,越是感覺到裡麵有一種陰冷感覺。
進去之後,就發現裡麵竟然還藏著不少的小鬼,不過都是沒什麼能耐的,光是看到我們,就露出了很害怕的表情。
一個個的,直接往後縮,生怕我們會傷了它們似的。
在一堆小鬼的旁邊,常軍躺在地上,臉色煞白,看起來像是昏迷過去了。
上衣不知道被誰給脫了去,我一想,才想起來,剛才胡遠方拿著衣服從這房間裡衝出去,拿的就是常軍的外套。
原來他剛才就想著把常軍給救出來,但是半途中被女鬼給發現了。
這家夥膽子也是真大,竟然敢一個人就闖進鬼窩裡,要不是正好撞見我和白小飛,他今天絕對會在這裡死得很慘。
即便是女鬼不能直接掏出他的心臟,也會用彆的方式折磨死他的。
“常軍!”
我叫了常軍幾聲,人微微睜開了眼睛,不過似乎還說不出話,顯得非常沒有精神。
這是長時間浸潤在陰氣當中,慢慢緩過來就好了,也不必著急。
接著,我就看到其他剛才那幾個道士也都紛紛躺在他旁邊。
不過萬幸的是,他們除了暈過去之外,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。
看著像是跟這幫小鬼一樣,隻是被女鬼圈進在這裡的,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。
“帶著他們幾個,現在就離開吧,避免夜長夢多。”
等了幾分鐘,那幾個道士都醒了過來。
看到我們把他們給救了,都對之前那種趾高氣昂的行為很後悔,對我們幾個一陣感謝。
看了一眼旁邊那幾個小鬼,本來那胡遠方也想消滅了它們,但被我給攔住了。
“都是一群成不了氣候的小鬼,沒什麼攻擊力,可能是沒有家人,也隻能在這裡做個可憐的孤魂,算了吧。”
“行,你是我救命恩人,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那老子就放它們一馬。”
胡遠方背起來常軍,我們幾個剛要走,就聽到身後一陣小小的聲音。
“道長……道長,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?”
回頭一看,是那幾個蜷縮在一起的小鬼,看著跟之前在一樓遇到的那幾個,都是同樣的打扮。
工裝,西服,看著像是寫字樓的社畜。
“叫我嗎?”我問道。
他們忙點頭,小心翼翼地說道:
“我們都在這裡被困了七八年了,都是外麵那個女鬼……她在這裡,我們都不敢走的。”
“是啊,她不僅不讓我們走,還整天為難我們,折磨我們,要我們專門找男人的心臟給她吃。”
“剛才我們聽到道長你們把她給滅掉了,都很激動,想問問道長,能不能把我們都給放了。”
“是啊!送我們去輪回吧,在這裡困著實在是太痛苦了!”
我們聽到這些話,都覺得很好奇。
自從進入到這個鬼樓以來,我就發現了,這裡的鬼關係似乎很複雜。
那女鬼看似是其他小鬼的領頭鬼,可是其他鬼似乎在跟我們對抗的時候,都流露出一種極其不情願的表情。
我就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