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門關得實在是猝不及防,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。
我們其實已經進入到這棟樓裡好幾分鐘了,可這門一直都沒動靜,直到等最後那個胖子完全進來,門才徹底關上。
給人的感覺,是這道門是有靈性的。
整個大樓像是一隻巨大的野獸,而這門就是它的血盆大口,它就等著我們所有人都進來,然後直接閉上嘴,想將我們都變成它的盤中餐。
這門一關,立刻就引起了巨大的騷動。
幾個道士立刻嚇得將桃木劍給拿了出來,對著門的方向虛空比劃著。
還有幾個則是完全不知道該乾嘛,賊眉鼠眼地躲在了我和白小飛的身後。
倒是有看起來有想法的,那胖子“我草”了一聲,也沒有太波動的情緒,指了指上麵就對眾人道:
“現在各種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,這鬼知道咱們進來,可能是想著給咱們一份大禮。
“現在怎麼說?要不要上去找一找那聲音的來源?”
他話音剛落,忽然從樓梯上方滴落下來很多液體。
滴滴答答的,比剛才的頻率快了很多。
好像有什麼液體在上麵灑了一樣。
瘦道士跟我們沒站在一起,此刻光線很弱,我打起來一個火折子,照亮了地上。
一看,竟然是血跡。
“血?怎麼會有血?”
“是從上麵滴下來的,我記得……剛才那個人就是從這個方向上樓的,不會是他出了什麼事兒吧?”
一句話,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上麵。
想到剛才那滿臉麻子的道士就是順著樓梯上去的,大家不由得腦子裡都出現了不少可怕的畫麵。
人上去了,到現在一直沒動靜,卻不斷地有血從上麵滴下來。
這算怎麼回事?
“喂!你在上麵嗎?看到什麼東西了?”
“你還好嗎?!現在你還是下來吧,這裡不太安全,大家一起走吧,畢竟人多力量大嘛!”
“你倒是給個動靜啊,怎麼回事?”
“……”
隨著眾人不斷地衝上喊叫,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。
大家的精神再次緊張起來。
然而,就在這時候,忽然那滴落血液的聲音消失了。
不到兩秒鐘,一陣勁風從上麵刮下來,接著就是一道黑影從樓上直接砸了下來。
“砰!”
巨大的響聲,給眾人都嚇了一跳。
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什麼東西摔到了麵前,那瘦高個的道士拿著手電去照。
竟然是一張人臉,就是剛才上去那滿臉麻子的道士!
隻不過他上去的時候好好的,現在已經沒人樣了。
渾身的血,衣服像是被利器撕成了一條一條的,胸口一個巨大的血洞,五臟六腑,竟然全都不見了。
剛才那血,就是從他的胸口滴落下來的。
而他的麵目表情更是猙獰,眼珠死死地瞪著,看起來像是死之前遭受了什麼無比恐怖的事情。
這一幕,嚇壞了眾人,一聲慘叫,不少人就連連後退。
簡直是他媽的開局王炸啊,誰還敢衝動?之前的豪情壯誌,也瞬間都沒了。
就連那一向最愛逞能的瘦高個道士,此刻也是滿臉煞白,拿著手電的手都在顫抖。
畢竟,剛一進門就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,實在是有點考驗人。
“怎、怎麼會這樣?他是經曆了什麼?”
“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啊,就死這麼慘,況且我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啊!”
“這上麵肯定有非常厲害的鬼,這太可怕了。”
一時間,眾人都害怕起來。
看到這架勢,我冷笑著搖了搖頭。
這真的是常國立懸賞百萬找來的道士麼?
就這幫菜雞,還沒真正遇到鬼,就怕成這個樣子,要是一會真的遇到那女鬼的話,還不一個個的當場心臟病發作,直接猝死?
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,但,帶著這些拖油瓶繼續往下走,我是不願意的。
看了一眼瘦高個手裡的手電,我說道:
“他肯定被這裡的鬼給害死了,我剛才見過,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同一隻。
“現在的當務之急,不是在這裡害怕,而是去找常軍。
“畢竟,現在距離他失蹤已經兩個多小時了,時間拖得越久,對他就越是不利。
“我現在要上樓,去他被鬼給拖走的地方,你們想怎麼走,就請自便吧。”
我說完,看了一眼白小飛,兩人一同順著樓梯往上走。
我拔出了腰間的桃木劍,而白小飛則是警惕地左右看,手裡握著我之前給他的噬魂符。
這種符咒,用起來不困難,白小飛能駕馭,而且對付一般的小鬼已經足夠了。
“喂!這人剛才就是從樓梯上掉下來的,你還敢原路上去?”
瘦高個叫住了我,不可思議地問我。
在他看來,我和白小飛這種行為似乎無異於去送死。
“不然你想怎麼樣?在原地等到天亮,然後早上回去跟姓常的說你們沒發現他兒子,是嗎?”
白小飛陰著臉,冷聲道。
這句話實在是攻擊性有點強,一下子激怒了所有人。
他們跳著腳地大罵,白小飛不理會,轉身跟我就往上走。
不過我們走了有一會,也沒見有人跟上來,估計是剛才真給嚇壞了,一時半會,是不可能有人跟跟上來的。
“這幫廢物,也不知道這姓常的怎麼回事,這不冤大頭麼?”
“先彆說這些了,估計這次的鬼比剛才咱們來的時候還要凶,已經開始無差彆殺人了,咱們千萬小心。”
白小飛也正了正色,變得嚴肅起來。
兩人一同往二樓推進,據小萌之前所說,常軍是在三樓樓梯左側的房間門口被女鬼給抓走了,我們還要再上一層。
萬籟俱寂,隻能聽到我們兩個腳踩在樓梯上發出“噠噠噠”的聲音。
一開始聽著滲人,但聽習慣了,也就覺得沒什麼。
樓梯上很多星星點點的血跡,還沒乾,估計都是剛才那個滿臉麻子的道士流的。
“唉……”
就在這時候,一聲長長的歎息聲響起!
我和白小飛頓時停住腳步,屏息凝神。
有人歎氣,而是還是個女人,那聲音聽起來十分哀怨,帶著一絲不甘。
“你聽到了嗎?”
白小飛抬頭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