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把就把他給拎起來。
“我問你話，老老實實地告訴我。
“萬一讓我發現你是在撒謊，我就徹底讓你失去輪回的可能，直接灰飛煙滅，懂了嗎？”
他一聽這話，眼睛亮了一下。
“你真能讓我輪回？”
“看你表現！”
“我不信，我不信……被困在這個地方的鬼，根本就出不去。
“不管想什麼辦法，都出不去，我們隻能永遠被困在這裡，直到天崩地裂……”
色鬼嘴裡念叨著，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其痛苦的神色。
我聽著這話感覺不太對勁，就問道：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？是說有人把你們困在了這裡不讓你們出去，是麼？”
“是啊，而且我們一旦要出去，它就會……”
色鬼跟我說到一半的時候，忽然，我聽到身後響起了一種奇怪的動靜。
“咕嚕咕嚕——
“咕嚕咕嚕——”
聽起來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冒出水麵一樣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！
“你不要再問我了，我什麼都不知道，我剛才什麼也沒說！”
一瞬間，這色鬼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，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，完全反駁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。
接著，他就飛快地提上了自己的褲子，哀求我把他給放了。
看這樣子，還顯得十分可憐。
說實話，要是他真的沒欺負潘曉燕，隻是我隨便路過的一隻孤魂野鬼。
那我沒準真的會把他給放了。
可他實在太惡心了，都做鬼了竟然還不死心地對潘曉燕進行性騷擾。
我是絕對不可能會放過他的。
“今天算你倒黴，欺負我朋友，還不肯告訴我真相。
“那接下來可就彆怪我了。”
不等他回答，我立刻拔出桃木劍，一下就插進他的肚子裡。
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，還是一副驚懼的樣子，拚命地想逃離我身後。
肚子上冒出了一股股濃鬱的黑色氣體，很快，整個人就化作了一把磷火，燒沒了。
他剛才說的話很值得人深切思考。
比如，為什麼他聽到輪回後，顯得那麼興奮？
為什麼他說這裡的鬼都是被困住了，不能自己離開？
可這些他都沒給我答案。
而且……
我忽然轉過頭去，剛才聽到從我身上響起的動靜，此刻也變得具象化了。
是身後那對垃圾當中發出的聲音，再走近看，發現是那一堆垃圾當中，藏著一個下水口。
此刻，下口水當中正源源不斷地有液體往上湧。
量不是很大，但卻發現這東西的味道極其難聞。
不是垃圾混合的臭味，反而更像是一種人死後很久都沒有埋葬，被自然分化腐爛發出的那種極其惡心的味道。
難道說……這下麵有一個死人麼？
我忍著惡心，往前湊了湊。
下一秒，就看到竟然有一縷頭發沿著下水口的縫隙之中冒了出來。
“我靠，這什麼味道？崔勝，你乾什麼呢？”
正在這時候，白小飛返回來，一進茶水間就捂住了鼻子，一副作嘔的表情。
走過來的時候，他忽然注意到了旁邊那一團色鬼化成的磷火。
“這是……滅了一個？”
他之前看到我對付孤魂，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，於是就問我。
我點了點頭，問他那邊怎麼個情況。
“阿強醒了，潘曉燕在旁邊看著他呢。
“我看你遲遲沒回來，有點擔心，就過來看看你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我就把下水口那個位置指給白小飛看。
他看了一眼，惡心得差點吐出來，味道實在是太衝了。
但很快，他臉色忽然發生了變化，忍著惡心再次探頭過去，表情疑惑地看著我問道：
“我是看錯了麼？你看，裡麵好像不太對勁啊。”
“不對勁？什麼不對勁？”
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，一下子也愣住了。
隻見在那下水口上，很多雜物都堵在上麵。
但隨著不斷地有液體湧上來，一張慘白的人臉就出現在下水口的下方。
一雙黑漆漆且無神的眼睛，就那麼死死地盯過來，毫無生氣。
但隻是有一秒鐘，那張臉就迅速消失了。
似乎有一團蒸氣一樣的氣體，在不斷地通過下水口的孔隙往上飄。
慢慢的，那像煙霧一樣的東西竟然彙聚成了一個人形的虛體。
“救救我……快點救救我……”
這形狀張了張嘴，發出一種嘶啞而絕望的聲音。
我完全愣住了，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。
不過聽這聲音，似乎是在向我求救。
是什麼東西？
難道也是像剛才那色鬼一樣，被困在這裡的孤魂麼？
可既然都是孤魂的話，為什麼剛才那隻色鬼聽到它的動靜，會感覺到如此恐懼？
無數個疑問盤旋在我心頭，我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，就想問問它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這個人形的煙霧看起來像是個女人，能看出長發的影子。
“彆過去，危險。”
白小飛在後麵拉了我一下，他很謹慎。
我搖了搖頭，示意他放開我。
雖然我敢上前一步，可我也不是傻大個，此時，放在口袋裡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拿住了一個隨時能用到的符咒。
攝魂符。
一旦這東西對我造成了危險，那麼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就將符咒扔出去，直接讓她的魂魄給攝下。
“你是誰？為什麼讓我救你？”
我開口，那形狀卻逐漸變得越來越淡了，似乎是在我麵前呈現出形狀的樣子不能保持太久。
“救救我……他們都是魔鬼，都是共案犯……
“我死了，都是因為他們……殺了他們，救救我……讓我出去，求求你了……”
這聲音越來越絕望，完全沒有在回答我的問題，隻自顧自地說著。
“這是一隻沒有了神智的鬼麼？彆管她了先，咱們得回去，潘曉燕和阿強兩個人在那裡，我不放心。”
白小飛皺眉，既然聽不懂，也就不想搭理她了。
“救救……”
那影子漸漸地消失了，聲音也變得越發縹緲，回蕩在整個房間之內。
這下我想問也問不了了。
本來想著再研究研究，可白小飛的提醒讓我回到了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