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崔勝哥，你想什麼呢？我問你話呢，要不要加入我們的遊戲啊？”
潘曉燕搖了搖我的手臂，我才反應過來。
再看那男生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感覺他整個人更是透露出一股說不清的詭異。
“加入？加入什麼？”我問道。
剛說完，我就是一愣，這幾個人不是光坐在這裡，而是竟然在玩筆仙。
“你們瘋了？中元節來這種鬼地方就算了，還在這裡玩筆仙？”
白小飛也看到了，過來一把就要把桌子給推了。
剛要動手，他又猶豫了，“你們已經開始了嗎？”
此刻，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紙，一支筆正握在幾個人的手中，筆尖接觸著紙麵。
停留在“是”那個選項上。
“對啊，我們已經開始玩了，而且剛才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，正等著筆仙的回答呢，她剛才……”
潘曉燕興奮的表情戛然而止。
她看著筆尖停留的地方，忽然瞪大了眼睛，眼裡浮現出驚恐。
“這……阿強，你剛才自己動過筆了嗎？是不是你放在這個字上的？”
潘曉燕立刻看向那臉色青白的男孩，極力地想知道答案。
其他人剛才被我吸引了注意力，似乎根本不知道筆已經停留在了什麼位置。
此刻，都紛紛低下頭去看。
所有人臉色大變，震驚地說道：“阿強，剛才的問題是你問出來的，你問了筆仙什麼問題？”
阿強臉色變得更難看了，說起話來有些結巴。
“我、我剛才問的是……是……咱們幾個當中，是不是有鬼？”
全場靜默。
潘曉燕崩潰地捂住了嘴巴，那兩個女生更是嚇得花容失色。
就連幾個男生，也都下意識地扔掉了筆，紛紛遠離了彼此。
“這是什麼意思？什麼叫……咱們幾個當中有鬼？
“是說咱們當中，有人被鬼附體了麼？”
聽到這話，我和白小飛對視了一眼，都沒說話。
其實筆仙這種遊戲，一直是爭議很大的。
在那隻筆到底是被另一種力量控製，還是因為參與者太緊張而導致的筆尖誤滑兩者之間，一直也沒有一個很令人信服的定位。
我真的沒想到，他們幾個不僅作死來夜探“鬼樓”，竟然還在這裡筆仙。
雖說現在筆仙這種遊戲的真實性有待考證，可是到底也應了那句話，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
這幫人剛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，此刻看到筆仙給出的答案，一下就都慫了。
“不、不會吧？不說這筆仙都是假的麼？應該也不可信吧？”
“誰知道啊，喂，剛才是誰提議要玩筆仙的，現在怎麼弄？”
兩個男生立刻變臉，把筆一扔，一下就離開那桌子遠遠的。
穿JK的女生愣了一下，“不是我提議的啊，我記得剛才好像是……是阿強說的要追求刺激吧，這樣大家才提議玩筆仙的啊，而且第一個問題也是他問的呢。”
她說完，慢慢地放開了筆，也起身悄悄地退後，離開了桌子。
此刻的桌子前，隻剩下阿強一個人，手裡握著一杆筆，茫然地看著周圍。
“喂，阿強，你也是的，剛才你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問筆仙這種問題啊？”
“人家都問學業啊，前途啊，愛情啊什麼的，你可倒好，問的什麼啊……”
一下子，其他人都把自己的毛病給撇得乾乾淨淨。
立刻把矛頭全部指向了阿強。
阿強似乎也被他們說得有點愧疚，咬住嘴唇，頭也深深地低了下去。
一陣陰風吹過，桌上蠟燭的光搖晃了一下，在桌上投射下的光影縹緲地顫抖著。
“怪我麼？這件事真的怪我麼？”
阿強緩緩地抬起頭，嘴裡顫顫巍巍地念叨著。
在燭火的搖曳下，阿強的臉色呈現出一種不太正常的青色。
兩隻眼珠黑得陰沉，嘴唇不斷地翕動著。
“怪我麼？剛才明明是你們提議讓我問點勁爆的問題的。
“為什麼會怪我？為什麼總是出了問題，就第一個都怪到我的頭上，為什麼…”
阿強死死地盯著那個穿JK的女孩，表情中浮現出了一種類似於絕望的神情。
“多多，這件事真的怪我嗎？明明是你剛才逼著我，讓我問這個問題的你忘了嗎？
“你忘了嗎？忘了嗎忘了嗎忘了嗎……”
阿強的語速越來越快，從最開始委屈的質問，漸漸地變成了沒有感情的複讀機器。
這一幕，把其他人給嚇壞了。
“我、我也沒說什麼啊，阿強，你怎麼了？你彆嚇唬我啊，我錯了，你到底怎麼了？”
JK女孩完全傻了，不知所措地看著莫名其妙的阿強。
不光是她，其他人也愣住了。
兩個男生壯著膽子就要往阿強那邊走，想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“彆過去！”
就在這時候，我冷聲嗬斥道，我看到阿強慢慢地抬起頭，原本正常的眼睛，此刻白色的眼珠越變越少。
最後，竟然完全變成了黑色的瞳仁。
看起來極其詭異。
不免讓我又再次想起了剛才在外麵看到窗戶旁邊的那個人。
我立刻上前，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，他淺淺地掙紮了一下，很快就在我懷裡暈了過去。
“崔勝哥，這到底……”
“剛剛阿強有沒有離開過你們幾個的視線？有沒有走開過？”
聽我這麼說，潘曉燕沉默了一下，跟其他幾個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“好像是有啊，是有幾分鐘吧。
“就咱們剛坐電梯上來的時候，好像他有點肚子疼，說是想找個地方拉屎，所以我們就在大廳這裡等他。
“不過他不到三分鐘就回來了，你問這個乾嘛？你剛才也不在，是怎麼知道的啊？”
那兩個男生當中的一個戴著個鴨舌帽，穿著個寬大的棒球服，胳膊上一道紋身，剛才一直聽到潘曉燕叫他常軍。
此刻就好奇地打量我。
“我覺得不對啊，剛才你沒來的時候，我們幾個都好好的，怎麼你一來，阿強還變得不正常了？”
常軍吊兒郎當地看向潘曉燕，“曉燕，你是不是得給個解釋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