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東和白小飛也完全傻了,臉上皆是浮現出愧疚的神色,根本不敢直視著病床上地潘昱達。
醫護人員很快趕到,立刻就將所有人都清了出去。
馬上開始進行搶救。
潘斌的老婆李敏趴在玻璃上,幾乎痛心疾首。
我們在走廊裡,我看著潘斌和李敏的樣子,心裡也很同情,但這個時候,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。
唯有想辦法幫忙才是真的。
我知道,這幫醫生是幫不上任何忙的,搶救不過來,最後隻能宣布死亡。
而這種心跳忽然消失的情況,隻能是連他身上的最後一縷魂也被鬼妖給吸走了。
醫生是決計不會有辦法的,我已經可以預料。
“劉東,白小飛,你們兩個帶我去你們那墳地看一看。
“潘斌,一會醫生出來,很可能會直接宣判潘昱達的死亡,但是你先不要慌,等我回來。
“在我回來之前,你讓醫院方麵先不要動你兒子的身體,記住了嗎?”
我一番話交代出去,眾人都被我給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什麼?死亡……你是說……”
潘斌明顯人都麻了,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,神色無比茫然。
我沒有時間再解釋了,隻交代了一遍,又跟潘斌和李敏要了潘昱達的生辰八字。
確定他聽懂了,我就立刻帶著人撤了。
路上,劉東表現出很強烈的不想去的意願,一直在吃旁敲側擊地問我,能不能不去了。
“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,而且現在看這時間,又馬上就要黑天了,咱們……咱們實在不行的話就明天早上去,行麼?”
劉東一副慫包樣子。
我鄙視道:“你難道沒看到,潘昱達已經馬上就沒命了麼?你們真的是他的朋友麼?我看就是狐朋狗友吧。”
“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,行行行,去就去,反正這麼多人呢,大不了我給你指個路我就回來,不多呆。”
見我這麼說,劉東馬上就不樂意了。
不過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理虧,如果不是昨晚他們把潘昱達扔下的話,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白小飛的態度還算不錯,看得出是非常愧疚的,所以一直都在給我用心指路,還問我能不能做什麼幫上忙的。
到了墳圈子,我看到麵前這毫無規律的墳包,就是一陣頭疼。
因為這裡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,可以說不知道幾十上百隻的鬼都聚集在了這裡。
這幫人夜裡來這裡玩,還能安全跑掉好幾個,真可謂是命大。
“大師,我聽說這裡原來是什麼戰爭留下的亂葬崗,以為這裡即便是有死人,也都是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呢,怎麼可能會害我們啊?”
一邊查看,一邊就聽到劉東在旁邊費解地說道。
聽到這句話,我真想一直掏出我的桃木劍直接捅死他算了。
像沒長腦子說出來的話一樣。
我在來的路上特意查了一下這裡,名叫南平嶺,現在已經荒廢了,不過以前可是大有來頭。
以前是經曆過不小規模的戰爭不假,可葬在這裡的可並非是什麼烈士。
而是實實在在的萬人坑,被扔在這裡的屍體什麼樣子的都有。
如今已經過去幾十年了,可陰氣卻仍然這麼重,就可以看得出,這裡有多危險。
在墳包的周圍,都是很高的雜草,此刻天色漸晚,還能不時地聽到草叢裡有什麼東西跑過去的動靜。
嚇得劉東是一驚一乍。
“現在怎麼做?剛剛你說小達是丟了魂,那我們來這裡是來找他的魂的麼?”
白小飛膽子還算大一點,看我麵色凝重,就開口問道。
我點了點頭,剛才觀察四周,是為了選擇一個不錯的位置。
此刻我站在整個墳圈子的西南角,一處還算平坦的地麵上,周圍雜草也相對較少。
我蹲下,就開始從兜裡往外掏東西。
我隨身攜帶一個布包,裡麵裝的都是這些年姑姑教我的本事能用到的用具。
招魂,是比較基礎的一門課,步驟不算繁瑣,不過危險係數很難說。
遇強則難,遇弱則易。
什麼意思?
就是說如果想要招的魂在一個陰氣很強的地方,那麼招魂的難度也會變高。
如果在一個陰氣弱、很安全的地方,那麼招魂也會變得容易很多。
很顯然,今天這地方就不是什麼好地方,即將會不會遇到什麼困難,還是個未知數。
“臥槽,這都是什麼東西?看著跟拍電影似的,林正英?”
我剛把布包給打開,正拿出一炷香來,一雙手就直接越過我,伸向了布包裡,直接把一縷頭發給拿走了。
我直接炸了,“放下!”
劉東嚇得一哆嗦,差點一個沒拿住,直接掉地上散開,我冷冷地盯著他,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媽的。
這是剛才我在病房裡,從潘昱達的頭上拔下來的頭發絲,為的就是今晚的招魂儀式。
這東西要是丟了,那什麼也不用乾了,可以直接卷鋪蓋回去了。
可這劉東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,上手就拿,也不問過我的意見。
我最討厭這樣的人,直接就沒給他好臉。
“彆瞎弄,你怎麼回事?”
白小飛看我臉色不對,也數落了劉東幾句。
劉東癟癟嘴,不說話了,也是個閒不住的人,又膽小,站也不是走也不是,就在旁邊的草叢裡一蹲,無聊地望天。
“我幫你。”
白小飛看出來我是想點燃香,就過來幫我搭把手,我看他不煩人,也沒拒絕。
香燃燒起來,我立刻拿出一張黃紙,在上麵畫了一張招魂符。
又把潘昱達的頭發給包在裡麵,準備用香給一起燒掉。
然而,就在這時候,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體出現在我身邊。
那種感覺我第一次遇到,很難形容,我什麼也看不到,但是卻非常明顯地感覺到,有人在我麵前。
而且,不隻一個人。
我睜大眼睛,就看到手裡的一炷香,那原本隨風飄散的煙霧忽然蓋改了方向。
原本是朝著我左邊飄的,在風向沒有變化的情況下,煙霧的朝向卻忽然變成了我正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