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了醫院,就看到潘斌急急忙忙地朝著我跑過來。
他急得不行,旁邊那女人更是一臉的淚痕,兩個人看著都一夜沒休息好的樣子,估計是昨晚就出事了。
而且,估計傷得很嚴重。
我就問潘斌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“哎,都怪她!都怪她!”
剛問完,潘斌就一邊拍大腿,一邊指著自己老婆抱怨起來。
“我兒子小達特彆喜歡夜跑,幾乎每天晚上**點鐘都會去家附近的人行道上跑步。
“昨晚你走了之後,雖說我心裡十分反感你,可越想你的話,卻也越覺得不對勁,寧可信其有,我就想著,晚上讓他先彆夜跑了。
“可我前腳剛一睡著,小達就跑出去了,他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!”
說到這裡,潘斌又指著女人氣憤道:
“都是你啊!我都說了讓你好好看著他,你就是不聽,他磨你幾句你就答應了,現在好了?現在出事了吧?!”
那女人也知道自己理虧,也依然嘴上不肯服輸。
“我哪裡知道這麼邪乎啊?潘斌!你也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,我看他就是胡說八道,昨天的事兒,那是湊巧了!
“彆一有事兒你就找理由往我身上推,我看你就是故意的!”
聽到這裡,我算是明白過來了。
原來昨晚我走了之後,潘斌心裡也犯嘀咕,所以還是讓他兒子彆出門。
可最後他兒子還是被女人給放走了,導致兒子在夜跑的時候出了事。
說到底,這事兒是跟爺爺留下的風水局有關係,我不能不管。
不過但凡是跟這個牽扯到一塊,那就真的十分危險了。
我懶得理會這女人對我的態度,就問潘斌。
“所以你兒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?帶我去看看他。”
“他……人事不省,醫生說能不能醒過來還不一定,有可能就這樣了……植物人。”
潘斌忙帶我進了病房,一邊就跟我說著情況。
“你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,他要是醒不過來了我可怎麼辦?”
走進病房,我看到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男生躺在病床上,十七八歲的樣子。
臉色慘白,帶著呼吸麵罩,身上插著各種管子。
不過看起來一點反應都沒有,除了還有呼吸,幾乎沒有任何明顯的生命特征。
植物人?
我皺了皺眉,如果是這樣的話,情況就複雜多了。
因為我從他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陰氣。
植物人可其他情況不一樣,其他情況可能是自己的身體招來了其他的陰魂,隻要把其他的陰魂給趕走就行了。
可植物人的話,是另一種解決方式。
其實在現代醫學當中,西醫的理論是說植物人就是腦死亡。
可其實很多時候,植物人與腦死亡並沒有半點關係,而隻是當事人遇到了一些情況,將自己的魂給弄丟了。
隻要把魂給找回來,那麼立刻就能醒過來。
隻不過這也是我說的難點。
若是想把現有的魂兒給趕走,是簡單事,畢竟它是客觀存在在這裡的。
可若是想找到丟失的魂,很難,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那魂在什麼地方,該去哪裡找。
見我神色這麼凝重,潘斌也徹底慌了。
“你看看……崔先生,你趕緊幫忙看看,我兒子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啊?是不是跟你昨天說的那件事情有關係?”
那女人在旁邊不樂意了,“行了吧你!潘斌,你還要迷信到什麼時候?當初那姓崔的害咱們害得還不夠麼?你還想讓那老東西的後代來繼續坑害咱們的後代麼?”
聽到這話,我臉色瞬間就變了。
彆人說我,可以,但我決不允許彆人這樣講我的爺爺。
我立刻冰冷地看向女人,“彆忘了,是你丈夫求我來的,如果你們不需要我,我可以立刻離開這裡,不過我也把話給你放在這裡。
“你們兒子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外傷導致的植物人,而是丟了魂!
“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找不到魂的話,他就徹底死了,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!
“我也不是非要管你們家裡這破事,隻不過是為了完成我爺爺的遺願,你可以不信我,但你若是再言語侮辱我爺爺的話,信不信我絕對會對你不客氣!”
估計是我態度十分嚴肅可怕,那女人被我給嚇到了,愣了一會,也沒敢再說什麼,隻是嘴裡小聲嘟囔著什麼。
我也沒在意,我也懶得聽。
潘斌二話不說,“噗通”一聲就給我跪下了。
“求求你了,千萬不要聽我老婆的,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,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厲害,昨天要是聽了你的話,我兒子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……”
我有點難以承受這麼大的禮,連忙就把人給扶起來。
問他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情況,先說來聽聽。
“昨天夜裡我見他一直沒回來,打電話也不接,沒辦法,隻好出去找他。
“最後淩晨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了他,就一個人躺在馬路旁邊的一棵大樹下麵,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
潘斌說到這裡,緊張地額頭都在流汗,似乎有些不敢往下說了。
“沒事,你說出來,隻有說出實情我才能幫你啊。”我催促道。
潘斌咽了一口唾沫,緊張地說道:
“昨晚我看到他躺在一棵樹下麵,但是衣服卻沒穿著,怎麼說……就是……他出門的時候穿了個外套和半袖,下麵是一條短褲。
“可我看到小達的時候,他的半袖不見了,上身**著,下半身、下半身短褲也不翼而飛,隻有內褲還狼狽地卡在臀部。
“但是、但是生殖器是完全立起來的狀態,而且外套還蒙在他的眼睛上,更詭異的是……”
潘斌越說越害怕,渾身幾乎都開始打擺子。
“更詭異的是他的雙手還、還舉在上空,就是給人一種他好像在、在虛空抱著……”
潘斌似乎覺得難以啟齒,沒有繼續說,而是艱難地做了個同樣的動作。
旁邊的女人更是尷尬地扭過頭去,一臉痛苦的神色。
他剛一說完,我就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