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廣達垂頭喪氣，“偷什麼懶啊，大爺，我這飯館開不開門也都是一樣，根本沒人來啊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，我覺得我菜做得明明很好吃啊……”
“小吳啊，你這飯館的問題根本就不在你做菜上，你這房子都已經租了幾個月了，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？”
那大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，一邊搖晃著蒲扇，一邊眯著眼說道。
“那是……”
吳廣達上前就要問，被我拉住了，我上前從兜裡抽出一根煙，遞給老大爺。
那還是我前幾天在姑姑鋪子隔壁的便利店買的。
“大爺，您是不是知道這裡頭的情況啊？
“我這兄弟他啥也不懂，飯館都開起來三四個月了，愣是一個客人都沒有，再這麼下去啊，都要窮得揭不開鍋了。
“這啥招兒都想過了，還特意找了先生來看呢，也沒說出個啥，可上火了！”
我試著，想看看從老大爺這裡能不能套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。
“呦，這煙不錯啊，挺貴呢吧！”
接過我的煙，大爺笑起來，“我平時就抽旱煙，可舍不得買這麼貴的煙，小夥子，謝謝你了！”
我給大爺點火，他美滋滋地吸了一口，緩緩突出一口煙霧，回味了半天。
“這個飯館啊……你可是租錯了，太草率了，租之前，你也沒過來打聽打聽？”
大爺開口問道。
吳廣達皺眉，“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，不太懂，不過這有什麼好看的？我當時看這片是最繁華的商業區，人流量肯定差不了，正好又看到這家店在往外租，就直接租了……
“大爺，你的意思是說，是這家店的問題？”
大爺吧嗒吧嗒嘴，歎了一口氣說道：“我在這裡開早餐店開了十幾年了，彆的沒怎麼換過，可這旁邊的鄰居卻是換了得有十來個了！
“知道為什麼嗎？每次都是租下來你這家店，結果發現不賺錢，沒人去！
“一般人支撐不了半年，就會走。
“有那種犟種，就堅持個一年多，非不信邪，可到最後，不僅沒有改變現狀，反而把自己賠了個底朝天。
“這種情況下，你讓我怎麼說不是這家店鋪的問題呢？我猜啊，肯定是這家店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兒，它有說道！”
大爺剛說完，旁邊的便利店裡也走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。
“大爺說得沒錯，我們都覺得這家店有問題，我經常半夜還能聽到裡麵好像有女的在哭呢，可嚇人了，吳哥，你一直都沒聽到嗎？”
“要我說啊，你趁早搬走吧，你難道就沒發現，你最近的精神狀態很差嗎？”
“是啊，看著好像沒休息好似的，眼眶都確青！去醫院看過了嗎？”
“去什麼醫院啊，沒用！我看就是這房子鬨的，這房子肯定是不太乾淨，小吳，聽我一句勸，趕緊搬走吧。”
一下子，周圍街坊鄰居的都好像找到了共同語言，紛紛談起了這件事。
不過大家的猜測是出奇的一致，都覺得是這個門市房有點什麼說法，很是邪門。
聽著他們的談話，吳廣達的臉色越來越差。
這租房已經不是一邊小數目，還一次**了半年的錢，這才過去三個月。
房東又不退錢，估計吳廣達是不願意就這麼死心。
“大師，你看我現在應該咋辦啊？”吳廣達問我。
我聽著那大爺說的東西，似乎抓住了什麼信息，不過還是不太清晰。
“大爺，你剛才說，這家店換了十來個主人？”
“是啊，十個，隻多不少！”大爺信誓旦旦地說。
我摸了摸下巴，“那每次他們退租的時候，跟房東也沒產生過任何分歧嗎？房東什麼都沒說？”
“房東能說啥呀？這半年的房租拿到手了，他正好樂嗬呢！
“反正他隻管收錢掙錢，彆的他也不在乎。
“不過你這麼一說吧，我忽然想起個事兒來，上次那租戶退租的時候，提到過說半夜有女的在哭。
“房東聽了之後，嘴上說是對方聽錯了，可對方前腳一走，我看到那房東的表情非常不自然，好像……我這老頭子也說不上來，就隻是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。”
我皺眉，事情複雜了。
看來之前找那王霄，跟這件事還真就沒關係，可到底會跟房東有關係麼？我也不確定。
“房東是個什麼樣的人？”我看向吳廣達。
“一個中年男人，估計快、快五十歲了吧，有點禿頂，有點胖。
“性格上我也說不好，租房的時候挺好說話的，但我讓他退租的時候，他可不太好說話……”
吳廣達一邊描述著對方的長相，一邊說道。
“他原來不胖的，是因為老婆孩子死了之後，才胖起來的，他說是很悲痛，免疫紊亂，導致生了個什麼病的，我也沒記住……”
大爺在一旁說道。
我麵色一邊變，忙問道：“什麼？他有老婆孩子？”
“以前有，但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，後來聽說是母子倆出車禍了，都死了，還挺慘的。
“之前這飯館是他用來當倉庫用的，他妻子和兒子死了之後，他也不做生意了，說是沒那個心情了，所以才把這房子往外租的。”
對了，那就對了。
會不會就是我想的那樣？
我思緒飛快地轉動，開始在腦子裡拚湊我得到的所有線索拚圖。
之前在飯館裡看到的母子二人一直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，現在想想，奇怪的點就是她們母子二人的穿衣風格。
她們穿的不像是這個年代的，看起來有一種很過時的土氣感，就是很像十幾年前的那種非主流的風格。
現在聽老大爺這麼說，我內心裡有了一個猜測。
也許，這房子裡發生的一切，其實都跟這個房東有著密切的關係！
“聯係你房東，我要見他。”
“啊？哦，好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。”
見我這麼著急，吳廣達雖然好奇，但是也沒有多問，經過這幾天的相處，他在這件事上還是對我足夠信任。
“……他說他在國外旅遊，暫時回不了，估計要下個月。”
不一會，吳廣達拿著手機回來，問我怎麼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