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月從農機局回來後,生一肚子的悶氣,上班沒有找成,補貼沒有要到,哪一樣都沒有結果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這時,有開門的聲音,馮月警覺起來,難道大白天有賊。
剛要起身,門開了,一陣寒風吹進來,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、圍著白色圍巾的女人走了進來,然後把門關上,手裡提著一個包。馮月定睛一看,是玉梅。他虛驚一場,一顆心放了下來。
“屋裡空調不好嗎?有點冷。”玉梅一邊進來一邊說。她把包打開,拿出兩份盒飯,放到桌上,“還沒有吃吧,洗洗手,吃飯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剛回來?”馮月好奇的看著玉梅。
他猜想可能是宋雨琦跟她說的。他沒有出事之前,宋雨琦天天跟著他後麵哥長哥短的,要他在王位東那多多美言幾句,每一次來都不空手,有時也給玉梅捎點化妝品等,所以熟悉了。
“宋雨琦打電話跟我說的,說你去找張局長了,我一猜你去要農機補貼的。結果什麼樣?”玉梅一邊收拾屋裡一邊問。
“張藝興說補貼沒有到,騙誰呢?與咱一起的茂源公司農機補貼已經發到位了。這小子是官報私仇。”馮月憤憤的說。
“就憑你這脾氣要不來是正常的,要不咱去送點禮或者托托宋雨琦去跟說說。”玉梅抬頭看看馮月,似乎在商議又像是在命令。她知道這年頭不送點禮想辦成事很難,況且還與張藝興有間隙呢。
“送禮?給一個代局長送禮,我不乾。”
“此一時彼一時,跟你表叔在位時不一樣了,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,大丈夫能屈能伸。不送,他就是不給呢?”玉梅仍然婉轉的勸著。
“不給我就去告他,那是白紙黑字寫著的,專項資金專款專用,他膽敢不給。”馮月憤憤的說。
“你呀,就是這犟驢脾氣,頭撞南牆不回頭,不管了。”玉梅一臉怒色,睜著圓眼使勁瞪著馮月。
馮月望著玉梅的臉因生氣而脹得通紅,一絲情愫湧來,有想把玉梅攬入懷裡的衝動,壓抑很久的渴望傾巢而出。玉梅看到馮月兩眼不對勁,想走開些,哪知馮月一下子抓到玉梅的手,使勁拽了過來,玉梅沒有防備,一個趔趄,向馮月撲了過來,馮月順勢抱入懷中。玉梅掙紮起來,“乾什麼,門還沒有栓上。”馮月三步並作兩步的把門反鎖上,轉過身,把玉梅推倒在床上。
一番**過後,玉梅嬌羞的說,“飯都涼了,趕緊吃飯,下午我還上課呢。”
“你爸咋樣了?”馮月想到郝愛國還住著院。
“好多了,醫生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玉梅停頓了一下。“我爸就那脾氣,他也希望我們好,你彆往心裡去啊。不過農機被騙的案子不知進展什麼樣了?儘快的找到,還清貸款,我爸那邊也有個交代。小龍也快中考了,我們也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吧。”
“我何嘗不是希望如此呢,這牛郎織女的日子也過的辛苦,讓你跟著我受罪,心裡感到不是滋味。對了,我到張藝興那裡正巧遇到了吳豔麗了。”
“哪個吳豔麗?”
“就是跟我表叔關係比較好的那個女人。可能張藝興說漏了嘴,他說,吳豔麗也經銷農機,做農機生意。你看我們換輪胎固定的點--“朝陽”輪胎,是不是她經營的。”
忽然,馮月皺皺眉頭,壓低聲音對玉梅說:“我見到吳豔麗總感覺哪裡不對勁,你說她是不是跟我這個農機被騙案有關啊。”
“彆瞎說,吳豔麗跟你表叔關係好,她怎麼會騙你呢?況且,她一個女的,哪有這麼大的能耐呢?”玉梅瞪了馮月一眼。
“不是瞎說,人家說男人有第六感,這感覺不是憑空來的,他是根據一係列的事情聯係起來,不自覺的形成判斷,就像是模糊概念吧,不過往往比較準。”馮月摸著玉梅的手,認真地說。
“我有幾點不大理解,現在存在疑惑,你聽我說說。”
“嗯,你說。”玉梅看到馮月一本正經的樣子,不像開玩笑,也睜著眼望著馮月,鼓勵他說下去。
“第一,那個徐瑞是我高中同學,關係不算鐵,可是自從畢業後,就沒有聯係過,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,而且是忽然出現,事出反常必有妖啊。而且他知道我目前的處境,急於拓展國外市場,賺取更大外彙,他非常了解非洲農機市場,描述的很詳細,能說出幾個大客戶名字,又拿出在非洲公司的注冊證明,否則我也不會盲目相信他,不會這麼容易的上當吧。他的背後有可能存在一個詐騙集團,給他策劃。他一定與當地人有聯係,而且這人對我很熟悉,可能就在我身邊。”
“第二,從徐瑞死後的最後一次聽話記錄來看,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,都與我們當地脫離不了關係。能跟海外農機市場有聯係,而且出手這麼快,大多需要官方途徑。我們當地的官方途徑就是縣農機局。然而吳豔麗與農機局局長聯係密切。”
“第三,南外環“朝陽”輪胎經銷部就是一個嫌疑點。我在那邊換輪胎那麼多次,從沒有見過老板,聽下麵員工說,也沒有見過,都是通過電話聯係,聽說是個女的,表叔王位東叫我在那邊換輪胎,有可能是吳豔麗經營的,張藝興也說吳豔麗經營農機,張藝興可能了解的比較多些。我懷疑吳豔麗有可能參與詐騙,至少也知情,這樣說那經銷部有可能那就是詐騙窩點。”
“啊。”玉梅聽的目瞪口呆,“如果這樣說,那太可怕了,你也要小心啊。”玉梅感到一陣陣害怕,不由擔心馮月的安全。
“沒有事,我這隻是猜測,事情沒有連接在一起,沒有證據。目前,不知道公安局那邊U盤解鎖了嗎?徐瑞死亡原因查明了嗎?我把家裡上班及補貼事弄好,我想去一趟西南省,看看到底什麼情況,順著農機途經的地方看看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馮月抱了一下玉梅,玉梅把頭緊緊靠在馮月身上,他們好久沒有這樣了。
“如果補貼到位,加上銀行扣押拍賣我們的房子及公司樓房,還欠銀行貸款不到一百萬,能緩解我們當前壓力了,你不要擔心。”馮月安慰著玉梅說。
正在這時,馮月電話鈴聲響起,玉梅問:“誰打來的?”
“是公安局張科長。”馮月自從上次接過之後存有號碼。
“喂,馮月嗎?你現在在哪裡?有空嗎?”張昕急切的說。
“我在家裡,有空。”
“好,你下午兩點到我這來一趟。”沒有等馮月說完,張昕就掛電話。
“什麼事?”玉梅關心的問下。
“沒說,隻說下午兩點去一趟。”馮月也充滿疑惑的說。
“那下午趕緊去吧!”玉梅催促著,畢竟公安那邊有消息是好事,玉梅也盼望著儘快找到農機,追回財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