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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森有幾分狐疑。
他雖然知道明川如今身份地位都早已與之前不同，也的確發自內心的敬佩他，可是，這治病救人……
他還是有點懷疑。
閻老見他幾次三番的想開口說話阻止，便伸手壓住了他，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明川指了指桌子，示意患者“坐下吧，我給你把個脈，係統的檢查一下。”
那患者看著明川真誠的模樣，思索一番，還是決定坐下來。
不管了，死馬當作活馬醫！
萬一真有點用呢？
反正其他醫生也治不了他了，再拖下去，估計離死都不遠了！
那患者一捋袖子，將兩隻手臂伸出，平放在明川麵前，“這位先生，您要是真的能治好我，不管你想要多少錢，我傾家蕩產，都一定給上！”
明川笑笑，“傾家蕩產倒是不必，我來此也隻是有事麻煩閻老幫忙，這就算是我還給閻老一個人情罷了。”
兩人坐下來，便不再有多餘的廢話。
明川的手順勢搭上他的脈搏，不一會兒，便感覺到了他虛浮到幾乎快要消失的脈象。
這脈象細長、促快，主氣血兩虛，患有慢性疾病，身體因這些年多次動動手術而留下了不少暗傷，令體內氣血虧空，身體像是原本一個完整的氣球忽然多了個漏洞。
補進去的氣，遠遠趕不上它向外涉出的。
除外，還心火旺盛，患有心悸、失眠類的症狀。
現如今，他表麵看著還有幾分氣力，可實際上，再等一段時日的話，他就會突然倒地不起，臥病在床，不出三日，便會撒手人寰。
他閉著眼，眉頭微微皺起。
那患者見狀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幾次悄悄吞咽著口水，額角都有汗水往下滴落了。
眼看著明川又換上他另一隻手的脈搏，他小心翼翼出聲“怎……怎麼樣？您，看出什麼來了嗎？”
緊張的情緒在患者與阿森之間來回傳蕩。
阿森倒不是擔心明川治不好砸了閻老的招牌，隻是想看看，此人到底還有多少能耐。
很快，明川鬆開手。
“你來的還算是巧，遇到了我，否則，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，的確是神仙來了都難救。”
那患者緊張得扣住手指“那……那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？能救嗎？要怎麼治療？”
明川見他態度比之前信任他了不少，便開口道“有救，你身體現在多了個漏洞，那漏洞正在不斷往外輸送這你體內的氣血，再過一段時日，你便會徹底脫力，從而飛速死亡。”
這話，聽得那患者瞪大眼睛，嘴唇輕微顫抖，說不出話來了。
他手指輕微的抖動，出賣了他內心的惶恐與絕望。
此人如今也才四十歲剛出頭，人生還長著，可他卻早早地就被定下了死亡的判決。
這任誰能不絕望？
而旁邊的阿森見明川直接對患者說出這般話，簡直就是在加速對方的病況，他煩躁的蹙眉，內心更是暗下決定，這人不是絕對完美的，明川定然對這些方麵沒有研究！
就在他想上前同患者安撫兩句時，邊上的閻老再度按住了他。
閻老麵容肅穆，開口“阿森，明川說的都是對的，並無虛假。正好，你如今學術已經到了瓶頸期，上前去跟明川學學吧。”
“什麼？”阿森不解，“師父，這……”
閻老卻沒理他，轉而對著明川笑道“你既然能說出是為了還我人情這話，那想必此次事件定然有些麻煩。”
“所以，你可要多教教我徒弟啊！”
明川一怔，旋即失笑“您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我可不管那麼多！”
閻老一拍阿森的後背，“上去。”
“額這……好，好吧……”阿森結結巴巴的答應下來，懷揣著滿腹疑惑走到了明川的身前。
明川見他來了，便起身，讓他來感受這脈象。
但說實話，眼前這人體內的虧空程度著實是不好試探。
若是他沒有亂補身子的話，其實光阿森一人，便足以查出他的真實問題。
但，患者之前補了太多，導致體內情況紊亂得不行，即便是他再怎樣細致查，也查不出剛才明川所感受到的病況。
果真，阿森不出一會兒便疑惑的“嘶”了聲，“明先生，這位患者的身體分明沒有問題，好著呢。最多就是有點腎虛。”
又是這句腎虛。
這話聽得患者心都涼了。
他僵硬著臉“到底咋回事兒？”
“不急。”明川徐徐出聲，上前按住阿森的手，教他尋找著問題的根源處。
伴隨著他的手指緩緩挪動，阿森麵上的神情逐漸從最初的疑惑，轉為震驚，詫異，恍然大悟！
他腦海中像是逐漸浮現出了一幅畫麵。
一個完整的人體圖在腦中展現出來，接著，隨著明川手的動作，他清晰看見患者身體多處的漏洞。
那些漏洞果真在不停向外傾瀉著他的精氣！
阿森眼前倏地一亮，嗓門都不由得提高。
“我看見了！”
“明先生，師父，我看見了！”
“這位患者的情況，的確如剛才明先生所說……這……”
他的臉色又忽地從驚喜轉變得難看下來，麵容頓時一沉，直直的看向了患者。
“你這身體的確快要不行了！我給你開藥，你回去抓緊服用，接下來要嚴格按照我所說的去養身體，記得每個月按時過來複查。”
“半年後，你的身體或許會有所好轉。”
那患者一聽阿森都這麼說了，麵上的陰雲登時散去，“真的嗎？！”
“謝謝！謝謝幾位神醫！謝謝你們！”
患者激動得從座位上起身，衝著幾人深深鞠躬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阿森忙兩步上前將人扶起來“你先彆急著謝，等治好了再謝也不遲。”
“好！”
患者一口答應下來，喜不自勝。
阿森安撫好他，便匆匆帶著患者轉身去開藥。
閻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，走到明川身邊，悠悠道“就這麼任由他去抓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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