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蕪愁容滿麵地縮在軟榻上。
昨天還想著,要是已經懷上了侯爺的孩子,那便是皆大歡喜,可今早她就發現小日子來了。
大夫不是說她身體挺好的嗎?這個月做的次數也不算少,怎麼還是沒懷上?
難道與之前的受傷有關?還是說……有彆的什麼原因?
紀蕪思來想去,也無法得到答案,不由得將身體更加蜷縮。
謝錚便是在這個時候進到了屋中,一眼就瞧見了縮在軟榻上的小庶女。
她背對著門的方向,並不知曉他進來。
走得近了些,依稀能聽到她嘴裡絮絮叨叨的念著,但不知在念些什麼?
隱約間,謝錚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,“又傷哪了?”
紀蕪正將沒懷上的原因從自己身上想到了侯爺身上,忽然,就聽到了侯爺的聲音。
她慌忙從軟榻上起身,想到自己剛才的碎碎念,頓時有些心虛。
一骨碌身,她就滾到了軟榻裡麵,略有些驚恐地瞪著謝錚。
謝錚瞧著紀蕪此時的模樣,覺得她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。
還沒等他再度開口,就見她往前挪了挪,討好地笑著,“侯爺,您怎麼來了?”
謝錚打量著她,總覺得這小庶女的笑容裡,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味道。
想到聽得並不分明的碎碎念,他眉心微蹙,“剛才說我什麼呢?”
紀蕪陡然一驚。
沒想到那麼小的聲音,竟然也能被聽見,侯爺他是千裡耳嗎?
她有心想要隱瞞,可瞧著謝錚此時的模樣,心裡麵又拿不準。
萬一侯爺聽清了她的話,卻故意考驗她……
在心裡歎了口氣,紀蕪心下一橫,“侯爺,我其實也沒說什麼,隻是……隻是我又沒能懷上,就……就想著是不是您……”
她其實想說,既然自己沒問題,那會不會是他的問題?
畢竟,侯爺跟嫡姐成婚三年,不也沒能懷上?
嫡姐的身體確實不大好,可大夫也沒說嫡姐就一定懷不上,侯爺卻是不同。
他的身體那麼好,就算受傷成那個樣子,還是十分能乾。
但他畢竟是戰場殺伐之人,沒準曾在戰場上受過傷,自己卻不知道呢?
所以,就影響了生孩子這件事。
但紀蕪在心裡顛來倒去地想著,最後也沒敢把心裡話全部說出來,她怕被侯爺給扔出去。
謝錚自是不知道她心裡的真實想法,但他聽清了她剛才說的話。
雖然沒說完全,卻並不妨礙他可以自己拚湊。
這小庶女,竟是嫌他做得太少了嗎?所以她才沒懷上?
原本微蹙的眉心,不由得皺得更深,“是誰總說自己不行了,不要了,求著我放過她的?”
“是……是我啊。”紀蕪訥訥出聲。
“所以,你現在埋怨什麼?”謝錚向前一步,更加靠近軟榻。
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看著紀蕪,一字一句說道,“不然等下次,你一句都不要求我。”
紀蕪愕然地盯著他,心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?
她的意思分明是懷疑侯爺有問題,所以才懷不上孩子,跟她求饒什麼的,有什麼關係啊?
她張了張口,原本想要解釋。
可不知怎麼的,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喬姨娘的一句話——
【你伺候侯爺的時候,彆管他弄得你多疼,你也要裝著很享受的模樣,誇他好厲害!記住,永遠不能說男人不行!】
於是,紀蕪閉上了嘴。
然而她這副模樣看在謝錚眼中,卻是一種無聲的挑釁。
俊美至極的麵容上,浮現出一絲冷笑。
謝錚抬手,鉗住紀蕪的下巴,大拇指在她紅潤潤的嘴唇上輕輕摩挲著。
“既然不舒服,這幾日便不必站樁,好好養著,等你好了再一起算賬。”
話音落下,大拇指已將嘴唇摩挲得越發紅豔,微微有些腫脹。
紀蕪坐在軟榻上,被迫抬頭看著謝錚,紅唇不自覺微啟,似乎時刻等人采擷。
幽深的鳳眸中,不由得閃過一絲欲色。
謝錚陡然抽回了手,轉身想要離開。
可紀蕪手疾眼快,一把拉住了他,“侯爺,我有件事想要問您。”
“說!”謝錚稍稍側過身體,清冷的聲音裡露出不耐,卻又好像藏著些其他情緒。
紀蕪奇怪地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根,試探著問道。
“侯爺,謝謝您昨日賞給我那麼多首飾,那些東西……就都是我的了吧?我可以隨意處置?”
被她柔弱無骨的雙手拽著,謝錚的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一些畫麵。
這雙手,曾在他身上為所欲為過。
一時間,鳳眸中的欲色越發翻滾。
若非此時動不得這小庶女,他定要將她狠狠壓在身下……
謝錚想著,忽然心頭一陣警醒,他並非貪急好色之人,為何如今這般把持不住,竟會生出如此想法?
莫非……這小庶女又用了催情的香料?可她不是說過不敢了嗎?
他轉過頭,神情凜然地重新看向紀蕪。
“侯……侯爺,您為何忽然這樣看著我?”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,紀蕪小聲問道。
她心中忍不住去想,難道侯爺反悔了?想把首飾都要回去?
目光穿過謝錚,她想再看一眼梳妝台上的首飾,卻忽然注意到侯爺身上的不對勁。
連忙鬆開了拉著他的那雙手,向後挪動著,“侯爺,我現在不可以的。”
謝錚一直盯著她,習武之人的敏銳嗅覺,能讓他聞到這屋中屬於紀蕪身上的馨香。
除此外,還有被陽光曬過的皂角氣息以及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氣,並沒有之前聞到過的催情用的香料。
既如此,那又是為什麼?
他盯著紀蕪,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。
被謝錚這樣盯著,紀蕪很難不緊張,尤其他一直都不說話。
思來想去,她覺得既然怎麼著都得討好侯爺,那就沒必要分什麼時候。
況且,讓男人高興,也不是隻有一種方法。
於是,她重新湊到謝錚跟前,伸出手來。
此時,謝錚剛剛解除了對紀蕪的懷疑,卻忽然被她扯住了褲帶。
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念頭,頃刻間再次升起,比剛才來得還要強烈。
他瞪著紀蕪,一把揮開她的手,隨即向後退了幾步,冷聲嗬斥道,“紀二,你放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