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璃打定主意,絕對不能讓蕭霓裳獨自離開這裡。
要走一起走,要留一起留!
“不就是一頭熊嘛,我們幫你便是!”
“那怎麼好意思?你們已經救了我,我不能再那麼自私拖累你們!”
卻不知她越是這麼說,雲璃就越不放心。
蕭霓裳如果真的噶了,對她倒是沒什麼損失。
但如果她活著回來了,還歪打正著獵到了棕熊,她的魁首不是還得打水漂?
“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,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“雲姐姐是裳兒的救命恩人,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。”
“等獵到了棕熊,熊膽歸你,熊身歸我,如何?”
蕭霓裳:“……”
她完全猜不透,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。
就這樣,他們再次踏上了尋找獵物之路。
也許是方才燃起了磷火的原因,就算是猛獸也被嚇跑了。
在附近尋找了半天,彆說熊了,連隻喘氣的都沒看到。
蕭霓裳在不遠處突然出聲:“你們快過來!”
怎麼,難道她有什麼發現?
走過去一看,竟然在前方的崖壁上發現了一個蜂巢。
再往前看,又發現了幾個。
“熊最喜食蜂蜜,蜂巢多的地方,很可能有熊的存在。”
雲璃心想,她一個金尊玉貴的公主,竟然連這都知道,看來出門之前做了不少功課。
他們以發現蜂巢的位置為中心繼續尋找,果真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山洞。
外麵的泥地上,發現了幾個巨大的腳印。
這裡一定就是棕熊的巢穴了!
直接闖進去,既不能確定熊的方位,還有可能會被其埋伏。
最好的辦法,便是把它引出來。
雲璃正想著該怎麼來對付它,抬眼卻看到蕭霓裳已經向著洞口走去,頓時駭然睜大雙眼。
她瘋了不成!
沒見過這麼蠢的人,主動把自己往人家嘴裡送。
早知道這樣,就讓她被狼吃了得了,還省得廢功夫。
“回來!”
蕭霓裳卻好像沒聽到似的,繼續往裡走。
臨近入口之時,裡麵傳來一聲可怕的嚎叫。
突然,一團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裡麵衝了出來。
在特種部隊之時,雲璃不是沒有在野外與熊打過交道。
可如此巨大的熊,她還是第一次見到,跑起來好似地動山搖。
棕熊皮糙肉厚、耐力極強,就算是給它下毒一時半刻都不能輕易放倒。
眼見那熊衝著蕭霓裳而去,唯一的阻止辦法,隻能是她身上的弓箭了。
一箭射了過去,根本就沒有造成什麼傷害,最多隻是蹭破點皮。
熊這種動物特彆記仇,一旦受到傷害就會勃然大怒,誓要將其大卸八塊。
它立即放棄了近在咫尺的蕭霓裳,轉頭咆哮著跑了過來。
雲璃又是一箭……
她知道不能重傷它,隻是想將箭上的毒通過傷口融進它的血液之中,慢慢將它拖死。
卻不想,她這樣的行為讓棕熊變得越發狂躁,瘋了一般向著自己藏身的這棵樹撲了過來。
脆弱的樹乾,怕是承受不住熊的一掌。
雲璃正有些慌亂之際,身體突然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懷抱。
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,語氣帶著幾分揶揄,“愛妃這是在給熊撓癢癢?”
“你行你上啊!”雲璃立即反唇相譏。
一個連弓都拉不起來的傷患,也好意思嘲笑她?
關鍵時刻不還是要靠她上場?
話音剛落,她的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,搭起一支箭。
雲璃突然感覺到一股渾厚的力量通過自己的身體,全都凝聚於弓箭之上,再一氣釋放……
隻見那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。
下一瞬,棕熊發出不甘的怒吼,“轟隆”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雲璃不敢置信看著手中的箭,再看看他。
“你明明受了傷,怎麼還能掌弓?”
“我又不是隻有一隻手!”
她這才想起,剛剛他拉弓的那隻手,是左手!
他竟然能做到兩隻手運用自如,果真是個變態!
想到來之前她還輕蔑以為他絕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威脅,真是太天真了。
看到熊一動不動,徹底斷了氣,雲璃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。
看到那箭已經穿透厚厚的熊皮,深深刺入心臟。
這樣的力度,若非有深厚的內力,根本不可能做到。
這時,蕭霓裳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了過來。
雲璃看到她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“你知不知道剛剛那樣做有多危險,一個弄不好,我們所有人都要葬身此地。”
蕭霓裳一臉做錯事的表情,低下了頭道歉:“對不起,我當時沒想那麼多,隻是想以自己做誘餌將它引出來,這樣你們就可以找機會動手了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那麼衝動啊,要是真送命了怎麼辦?”
“隻要你們能成功取到熊膽,帶回去給我母妃,也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儘了孝道!”
聽她這麼說,雲璃也不好再責備她了。
她走到熊屍旁邊,用匕首熟練開膛破肚,掏出熊膽,裝在一個小瓶子裡遞給她。
蕭霓裳伸手去接,身體卻一個踉蹌,一下子摔倒在地。
“怎麼了?”
“回太子妃的話,公主方才被熊追捕的時候,摔倒在地,渾身多處擦傷,腳也扭傷了。”
雲璃看到她的樣子,果真是一身狼狽,連衣裳都擦破了。
真是麻煩!
這裡可不比皇宮大內,荒郊野嶺的,指不定還會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出現。
經過方才那兩次“大戰”,她的箭也用光了。
要是再出現什麼猛獸,隻能等死,必須要立即離開!
可這裡是密林深處,距離出口還有很遠一段距離,又沒有馬匹。
憑蕭霓裳的情況,肯定走不了了。
那兩個侍女也受了輕傷,自己都有些吃力,更彆說還要照顧一個傷患。
想來想去,就隻有……
看到雲璃的目光,男人就知道她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看我做什麼?彆忘了我也是個自顧不暇的傷者。”
雲璃撇了撇嘴。
明明那日在琉璃山莊的時候,他傷口還流著血呢,都能把她一路扛到山下,氣都不帶多喘一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