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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不說？”
雲璃警告之時，不忘繼續施壓。
對方死死咬著嘴唇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，一雙眼睛逐漸染上了猩紅。
“我……我就算是死，也不會讓你們如願，大不了……就同歸於儘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她就因為承受不住折磨，昏了過去。
雲璃走出牢房的時候，外麵已經亂作一團。
他看到容琰冷著臉站在一側，蕭慕白一拳打在納蘭璟臉上。
周圍一眾侍衛瑟瑟發抖。
什麼情況？
梁國皇帝打了太子殿下！
按照職責來說，他們是該上去阻止的。
可皇上還在旁邊，他不發話誰敢亂動。
看到皇後娘娘出現，頓時感覺來了“救世主”。
雲璃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，開口道：“全都退下。”
侍衛們鬆了口氣，立即遁走。
雲璃走到他們麵前，看著蕭慕白微微蹙眉。
就算容琰動手，她都不覺得奇怪，為什麼會是他？
在她眼裡，蕭慕白可是溫潤如玉的君子，向來以理服人。
如果不是親眼所見，她都不敢想象。
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，能讓他如此憤怒，失控之下打了人，這個人還是他從前那般敬重的大師兄。
“今日我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，殺了這個不仁不義的小人！”蕭慕白神情激動，握著拳頭又要衝過去，卻被容琰攔了下來。
“算了，彆臟了自己的手！”
雲璃本以為，誤會解釋清楚，接下來應該是和平的局麵才對。
納蘭璟為了報仇牽連那麼多無辜之人，他理應為此付出代價，也該心甘情願去接受。
因為這是他欠大家的！
至於他與容琰之間，應該解開心結了。
事實證明，她想的還是太過樂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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納蘭璟臉上的恨意不減分毫。
“你們不會以為，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可以回到從前吧？對你們而言的確沒有什麼損失，我卻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容琰回應道：“你變成這個樣子，是自己識人不清，難不成還要怪到我的頭上？”
對方握著拳頭，語氣帶了一絲嫉恨：“為什麼你永遠都那麼幸運，理所當然搶走所有的一切，就連我第一次愛上的女人也會堅定不移站在你這一邊。你的存在，時刻提醒著我是多麼失敗，仿佛活著就是一種恥辱！我無法怪你，但也永遠不會原諒你！”
雲璃懵了，這是什麼歪理？
他的強詞奪理，跟明若雪簡直就是一脈同宗。
難怪會成為夫妻呢，這就是緣分！
再看蕭慕白，唯獨剩下一棵好苗子，不然雲中子的棺材板真的要壓不住了。
“他做錯了什麼需要你來原諒？當初出了事之後，他曾多次跟你解釋，是你自己聽不進去，甚至在你犯下大錯之時，為了給外界交代，選擇斷腿來保住你的性命。他這麼做無非是顧念你們之間的兄弟之情，這些年還一直試圖查清當年的真相，讓你回頭是岸。”
“嗬……難不成我還要感激他？”
雲璃搖了搖頭：“真正錯的人不是他，而是我！如果不是我治好你的腿，你就無法恢複如初，繼續為禍世間，我才是那個‘助紂為虐’的人。”
納蘭璟可以不顧及外界的看法。
容琰也好，蕭慕白也罷，他都可以不在乎。
但說出這句話的，偏偏是他唯一動了執念的女人！
他咬著牙，顫抖著聲音質問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後悔了嗎？”
“如果可以選擇，我寧願從未見過你！”
殺人誅心！
他眼底的最後一絲光驟然熄滅，呈現一片黑暗和死寂。
這些雲璃並沒有看到，也不會在意。
她隻是轉身，看著身邊的男人：“我們走吧！”
回到紫儀殿。
姬玉立即迎了上來，“怎麼樣了？”
雲璃看著她，露出歉疚之色。
姬玉一看她的表情，就什麼都明白了。
她忍著心中的擔憂和難過，反倒安慰她：“沒關係的，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。”
雲璃將探魂的結果說了出來，並告訴她，那具身體之中根本就沒有楚含煙的存在。
“有沒有可能，當時你看到的含煙公主的確是真的，她撐著最後的力氣跟你見了一麵，然後就消失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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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玉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。
身體踉蹌了一下，若非祁淵扶著她，她可能就要倒在地上。
“不……不會的……”
祁淵見不得她心碎欲裂的樣子，忍不住說道：“要不就對那個女人嚴刑拷問，逼她說出真相。”
姬玉連忙搖頭：“不行，這麼做傷害的是公主的身體，她的魂魄已經很虛弱了，再這樣下去，一定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雲璃隻好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她方才已經對明若雪“用刑”，並且還讓她承受不住暈了過去。
這要是被姬玉知道，怕是更要擔心了。
她想了想，安慰道：“你先彆急，方才隻是我胡亂猜測，明若雪把含煙公主當做救命稻草，自然不會輕易讓她死了，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。”
聽她這麼說，姬玉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。
花靨連忙心中的疑問：“納蘭璟是不是已經知道真相，發現那個女人的真麵目了？他有沒有追悔莫及，跟你們道歉？”
氣氛霎時間凝固。
容琰和蕭慕白的臉色也是一僵，不禁有些難看。
花靨還沒有意識到情況不對，還在繼續發問：“怎麼都不說話了？不會是受了刺激，難過得起不來身了吧？”
雲璃眼角抽了抽，半天才道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寧止仿佛早有預料，不禁歎了口氣。
正所謂知錯能改，善莫大焉。
這句話在彆人身上或許適用，但是納蘭璟……他不是正常人啊！
這家夥一向把臉麵和輸贏看得極為重要。
驟然得知自己被騙多年，被人耍得團團轉，怕是無法承受這個結果，一不小心就會走入極端，陷入更加瘋狂的境地。
承認他錯了，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！
寧止也曾期待，真相大白之後握手言和，一切終究還是成了奢望！
這就叫不到黃河心不死，不撞南牆不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