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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璃一直在外麵等著，眼睛盯著屋內的方向。
但凡有什麼異樣，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去。
除了對話之外，兩人之間並無異常。
終於，她們出來了
楚含煙主動說道：“現在，我可以走了！”
容琰一揮手，便有侍衛上前將她押了下去。
眾人也各自散去，等待最後的結果。
雲璃此時的注意力卻在姬玉身上，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“楚含煙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啊！”
“我明明看到你們在吵架，她是不是欺負你了，還是說了什麼蠱惑你的話？”
方才出來的時候，看到她有些失魂落魄，一定有問題。
姬玉腦海中適時想起那句警告——你要是敢說出去，我保證會讓真正的楚含煙魂飛魄散、永世不得超生！
她心中一抖，抬眼看到雲璃關切的眼神。
如果什麼都不說，她肯定不會相信的。
猶豫了一下，才道：“她怪我忘恩負義、背叛舊主，還威脅我在你們麵前給她求情，否則就要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。”
雲璃安慰道：“放心，她不敢這麼做的，否則就會暴露當初陷害你的事情罪上加罪，她沒那麼蠢。”
看著她關切的眼神，姬玉心情更加沉重了。
這一刻，她多想把真相直接說出來。
可她不敢賭！
尤其是親眼看到公主在她的身體裡出現，那般憔悴虛弱的樣子，性命被對方捏在手裡，她不能冒險。
但按照那個妖女所說，陷害雲璃，她也不可能做得到。
此時的她心亂如麻，隻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，便找了個借口先回去了。
雲璃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，眼底閃過一絲疑慮。
憑著這些日子的相處，她對姬玉也算是有幾分了解，知道她性情率直、敢愛敢恨。
先前跟著楚含煙，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麵目。
自從得知真相之後，她就堅定不移站在他們這一邊。
隻要能為公主報仇，她願意付出一切，甚至犧牲她的命！
這樣一個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的人，怎麼會擔心身份暴露這種事情？
看來楚含煙跟她之間的對話，並沒有那麼簡單。
雲璃並沒有強行追問，相信她一定有難以言喻的苦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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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解心扉這種事，有一個人比自己更為合適。
……
夜涼如水。
女子衣衫單薄，立於月色之下，看著湖麵上映出的倒影。
一陣晚風吹過，水波潺潺，影子竟然發生了變化，呈現一張淒婉哀傷的麵容。
對方含淚喊著她，好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，最後卻是無語凝噎。
她伸手想要去探，卻攪亂了一池漣漪，那張臉竟然消失不見。
“公主！”
她失控喊出了聲，想去捕捉那道身影，一下子跳了下去。
直到冰冷刺骨的湖水將她包圍，渾身濕透，才終於回過神來。
她在邶國長大，見慣了冰天雪地，哪裡懂得水性？
反應過來的時候拚命掙紮，冰冷的水灌入口鼻之中。
此時皇宮巡邏的侍衛剛剛過去，湖邊空無一人，根本沒有人能來救她。
正當她絕望心死的關頭，一道身影淩空出現，足尖在湖麵輕點，幾乎不沾染半片水花，將她一把從水中撈了起來。
姬玉趴在地上拚命咳嗽著，好在救得及時，嗆水不多。
過了一會兒之後，呼吸終於變得順暢，身體卻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。
一件披風適時披上她的肩頭，驅散那一片寒氣與冷寂。
抬頭一看，便對上男人冷峻陰鷙的眉眼。
“怎麼是你？”
他又救了她一次！
祁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，沉聲質問：“為什麼要尋死？”
姬玉不禁愣住了，她沒有啊！
知道他誤會了，她立即解釋：“我隻是……隻是不小心！”
“說謊，我明明看到你自己跳了下去！”
對於他的質問，姬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，隻能隨意編出一個理由：“我的哨子不小心掉進湖裡，想進去撈出來而已。”
話音剛落，祁淵便從懷中拿出一枚銀哨。
他在雲璃的提醒下留意她的一舉一動，想要找機會問清楚。
沒想到她卻一直回避，說自己想要一個人靜一靜，將他拒之門外。
從白天守到晚上，他回去休息，卻突然心有不安。
去了她的房間門外，裡麵沒有絲毫動靜。
這麼晚了，可能睡了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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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準備離開，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。
走近一看，竟然是她從不離身的銀哨。
他終於意識到不對，踢開房門，裡麵竟然空無一人。
擔心她會出事，他立即出去尋找。
路上遇到兩個提著燈籠的宮女，在她們的指引下，說好像看到有人向著禦湖而去。
他連路都來不及走了，直接用輕功飛了過去。
人還在半空中，就看到她跳入禦湖的畫麵。
現在竟然還編出這樣蹩腳的謊言來敷衍他，祁淵又是痛心又是失望。
“還不說實話嗎？”
姬玉紅了眼眶，隻能說道：“對不起！”
“我不要你的道歉，隻需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？”
她不能說。
公主還在那個女人的手上，如果她要下手，誰都阻止不了。
“求求你，不要再問了。”
“我們一起經曆這麼多事情了，難道在你心裡，我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？”
姬玉隻是流著眼淚拚命搖頭。
看到她傷心的樣子，身體也在瑟瑟發抖。
祁淵終究還是不忍心，上前將她抱了起來。
天這麼冷，再耽誤下去怕是要感染風寒了，有什麼話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！
回到房間，姬玉換了一身衣服，緊緊裹在被子裡。
即便如此，她的身體還在微微發著抖。
祁淵為她煮了一碗薑茶，來到床邊親自喂她喝下。
姬玉一抬頭，便看到眼前沉冷好看的眉眼，高挺的鼻子，如刀刻般精致的下顎。
她目不轉睛看著他，帶著深深的眷戀，似乎要將他牢牢刻在記憶之中。
祁淵終於決定進入主題。
“你……”才剛開口，卻被她打斷。
“其實有些話，我一直想告訴你，隻是沒有說出口的機會，今天我不想再隱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