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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傳仵作!”
看來,這是要當場斷案了。
刑部仵作常年與屍體打交道,再慘不忍睹的屍體都見過。
看到孟青婉的樣子,他們最多隻是有些驚訝,並沒有懼怕之意。
先是看了一下死者脖子上的痕跡,的確是用手掐出來的,力道之大,連喉骨都被生生捏碎。
再看傷口的狀態,分明是由指甲深深紮入皮肉,裡麵還殘留著兩片斷甲。
再看死者的右手,指甲斷裂,手上和袖口都是血跡。
所有跡象全都證明,她的確是死於自裁!
孟褚卻對這個結果無法接受,站起身來大吼出聲:“不可能!我老頭子雖然不懂醫術,卻也知道人身上的骨頭是最堅硬的。青婉自小嬌生慣養,手無縛雞之力,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夠捏碎自己的喉骨?”
兩位仵作麵露難色,這個問題他們的確無法解釋。
正常人肯定是沒有這麼大的力氣的,除非天賦異稟或者身懷內力。
孟青婉顯然並不符合!
孟褚用肯定的語氣說道:“所以,青婉一定是被人害死的!有人殺了她,再用她的屍體偽造成自殺的假象,試圖蒙騙我們!這個人是誰就算我不說,相信大家心中也有數。”
皇後是大名鼎鼎的聖醫,醫術出神入化,對人體結構也是無比熟悉。
她若是殺人滅口,事後又試圖用這種方式掩蓋真相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聽到下麵的大臣議論的聲音,容琰的臉色越來越沉。
終於忍無可忍,怒道:“孟太傅驚擾朝堂,汙蔑皇後,把他拖下去杖責五十。”
一時間,眾人紛紛跪地求情。
“皇上息怒,孟太傅年事已高,五十大板跟殺了他沒什麼區彆!他是因為痛失孫女,情急之下才會失了分寸,請您看在他三代為國儘忠的份上,饒他這一次吧!”
納蘭璟也幫著他說話。
“孟太傅的揣測也不無道理,皇上若真想幫皇後洗清聲譽,就應該拿出更有利的證據,否則就算殺了他,也難堵天下人悠悠之口,你該不會希望皇後背負一個殺人凶手的名聲吧!”
容琰眼底戾氣彌漫。
雖然跟納蘭璟不對付,但他說的也是事實。
這件事傳出去,的確對雲兒名聲不利。
他冷聲道:“孟青婉自裁之時,看守她的侍衛親眼看到,且已出麵作證。當時皇後還在昏迷之中,怎麼可能有機會殺人?”
納蘭璟立即抓住時機:“皇後剛昏迷不醒,孟青婉就恰好自儘,怎麼會這麼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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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算是點出了關鍵。
就算是先前保持中立的人,也不免有些動搖起來。
皇後是名滿天下的聖醫,醫術出神入化,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?
據悉她的病來得古怪,出動了整個太醫院都沒有辦法。
後來,竟然莫名其妙好了?
由此想來,這件事無論如何都透著古怪。
如果不解釋清楚,的確容易落得一個殺人滅口的嫌疑。
納蘭璟在心中默念:“璃兒,我這麼做絕非故意要傷害你,隻是為了向你證明,容琰根本就保護不了你,隻有我才可以為你解決危機,排除萬難。”
此時,局勢已經陷入僵化。
就算容琰是皇帝,也不可能獨斷專行。
他思索片刻,終於做出決定:“繼續驗屍!”
方才隻是淺淺驗了體表的傷口,想要搜集更多證據,隻有深入調查。
另一邊。
逐月將金鑾殿的情形如實彙報。
雲璃心急如焚,想要趕過去,卻被攔了下來。
“不能去,主上交代這件事他會處理,你千萬不能露麵,否則定會成為眾矢之的。”
“他們針對的是我,唯有我出麵才能平息眾怒。更何況我也可以驗屍,找出更加有利的證據堵住他們的嘴。”
逐月無奈說道:“你現在是嫌疑人,就算把證據擺在他們眼前,也不會有人相信的,還會認為你是暗中做了手腳,所以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出麵,隻需在宮中繼續裝病即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雲璃有些擔心,這種情況容琰一個人怕是不好應付。
現在還不是把孟家連根拔起的最好時機,若是硬碰硬,就是傷敵一千、自損八百的結果。
納蘭璟怕是巴不得看到這個結果,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。
絕對不能被這個小人得逞!
就在她想解決辦法之時,青瑤突然跑了進來,臉上帶著喜悅之色。
“娘娘,你看誰來了?”
雲璃還以為前殿又有什麼消息,目光看到她身後跟著一起走進來的人,不禁怔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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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寧止!”
男人俊朗不凡、風采卓絕,一身錦衣華服更襯出公子華胄一般的氣質,笑容如沐春風。
“阿璃,我來了!”
這一刻她的確是驚喜的,甚至衝淡了前殿局勢帶來的緊迫。
大婚前夕,她就收到了寧止趕來的消息,應該可以在婚禮之前趕到燕京。
沒想到路上出了事情,耽誤了時間,最後還是延誤了。
不過……平安抵達就好!
信上說,他在過境之時竟然遇到了山賊,經曆一番火拚。
好在容琰派去接應的人及時趕到,才能脫離險境。
想到這裡,她緊張盯著他詢問:“對了,你沒受傷吧?”
“無事,多虧遇到貴人相助,才能化險為夷。”
雲璃也在傳信中看到,千鈞一發之際,他被一名女子所救,幫忙一起周旋拖延,把傷亡損失降到最低。
她也想見見寧止的救命恩人是什麼樣子,立即讓人請了進來。
當女子出現之時,雲璃不禁愣住了。
一身勁酷黑衣,頭發高高豎起更顯颯爽,卻長著一張甜美的娃娃臉。
這張臉……怎麼看著如此眼熟?
“虞喬!”雲璃終於想了起來,喊出她的名字。
寧止麵露訝異之色:“你也認識虞姑娘?”
“大梁……不,應該說是天下第一女仵作,聽說她的大名也不奇怪吧?”
虞喬則恭敬行了一禮:“參見燕國皇後!”
“快快請起,虞姑娘不是應該在梁國刑部任職嗎?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