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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,天氣出奇的熱。
人們在家裡坐不住,都聚在巷子口的大柳樹下乘涼。
閒嘮嗑的、打牌的、遛孩子的、聚了好幾撥人,鬨鬨吵吵的。
“哎,這幾天瞧著趙山河穿的人模狗樣的,這小子在哪混呢,瞧著最近這日子過的不錯啊。”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頂著一張大油臉問道。
“他一個二混子,除了偷就是搶唄,嘴上說是做生意,背地裡誰知道乾什麼勾當啊!”
人群裡有人不忿的接著話茬。
緊接著,一旁嗑瓜子的方梅說道:“你們猜猜昨天半夜我上廁所看見啥了?”
“看見啥了?”
“我看見劉玲大半夜打扮的跟個狐狸精似得,在巷子口等趙山河,兩人卿卿我我的說了好一陣子話,過後趙山河跟劉玲進沒進屋子我沒看見,不過瞧著兩人的熱乎勁,怕是沒少整這事兒啊!”
方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,大家夥兒都當有那麼一回事。
侯桂芬在一旁聽著,倒吸了一口涼氣,心想這劉玲是真有兩下,這才幾天啊,就把趙山河那小子給拿下了。
“桂芬嫂子,那劉玲是你妯娌,她和趙山河這事兒是真的不?”有人問著她。
侯桂芬是個人尖子,這樁事兒是狐狸撒尿,騷得很,她哪敢應聲,裝作啥也不知道的樣子,搖了搖頭。
如今這事兒經方梅的嘴一說,那是傳的老邪乎了。
晌午,蘇婉拎著菜籃子到市場買菜回來,進了巷子,就見一堆人瞧著她,還在背後指指點點的。
她就納悶,悄摸的聽了兩嘴,可越聽越氣的慌,一想起昨天晚上趙山河著急忙慌的樣子,她心裡有些害怕了。
劉玲雖然長的不如自己,但身材好,好歹是個熟婦,怕是趙山河真看上了。
一想到這,蘇婉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……
趙山河這頭兒還不知道劉玲鬨得那檔子事兒在老民街傳的風風火火。
他上午拉了貨和浩子賣了個精光,賺了不到兩千塊,下午他騰出時間,到百貨市場,先是管裝修,後是培訓員工。
上次在勞務市場總共招了6名員工,四男兩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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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鵬。
李軍。
王小天。
張香秀。
吳麗麗。
其中,劉鵬學曆最高,初中畢業。
他原本家裡條件不錯,後來敗落了,所以供他到初中就供不起了,他隻能早早出社會打工。
劉鵬年紀和趙山河還有浩子都差不多,加上性格外向,嘴甜,在新找來的6名員工裡,趙山河和浩子都最得意他。
“趙總,浩總,來一根?”
劉鵬掏出了盒紅塔山,他嘴甜,會巴結人,其他幾名員工都管趙山河叫老板,管趙浩叫哥,偏他,管兩個人都叫總。
“鵬子,聽你說你家敗落了?”趙山河問道。
劉鵬歎了口氣:“彆提了,我老子不著調,我爺兢兢業業一輩子留下來的家產都被他給敗光了,好幾萬塊錢呢。”
這年頭,家裡能有個幾萬塊錢的都是個富戶了,劉鵬看言談舉止,也不像個窮人,就是這幾年日子落魄了。
“沒事,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你要是願意在我這好好乾,不說讓你飛黃騰達吧,安穩度日是絕沒問題,你文化高,以後這鋪麵開業了,賬本就你經管著,每天的支出收入,你都要給記得明明白白。”趙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趙總放心,我肯定把這賬麵給你拿捏的明明白白。”
“那行,今天也不早了,大家夥就先下班吧。”
關了鋪麵門,趙山河也趕著回了家。
今天他回來的早,所以特意到菜市場買了三斤的豬五花,晚上醃了煎來吃。
“就踏馬你叫趙山河啊!”
巷子口突然衝出了個五大三粗的男人,擋住了趙山河的去路。
這人名叫周振,老民街出了名的混子,之前趙山河和他在牌桌上打過幾個照麵,認識他。
周振這個人貪財好色,吃喝嫖賭樣樣精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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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巷子裡的漂亮媳婦兒都被他調戲過,他之前相中了蘇婉,可蘇婉不慣著他,直接告了他個流氓罪,讓他在笆籬子裡改造了兩個月。
可這剛從笆籬子裡出來沒多久,他這老毛病就又犯了,相中了巷子裡的寡婦劉玲,一直死纏爛打,可劉玲沒相中他,死活不肯,他也是剛聽說劉玲和趙山河的事兒,氣不過,想著找趙山河示示威。
“咋滴,有事啊?”趙山河看著他問道。
“你媳婦兒告了我,讓我蹲了兩個月的笆籬子這事兒,暫且先不提,可你踏馬的給我聽好了,劉玲是我鐵子,你離她遠點,我不管你是黑道白道,敢動我女人,我閹了你!”
趙山河聽這話,實在沒忍住,噗呲笑出聲道:“我和劉玲狗屁關係都沒有,哥們,你吃的哪門子醋啊!”
“沒關係?你要是和劉玲沒關係,那彆人咋說昨天你倆半夜在巷子口卿卿我我的,到底是劉玲先勾引的你,還是你上趕子勾引的劉玲?”周振咬牙切齒道。
一想著自己哈巴狗似得討好劉玲,都還沒吃到這口肥肉,倒是讓趙山河這小子給吃的滿嘴流油,他就心裡不痛快。
“我和劉玲清清白白,你彆沒事找事啊!”說完,趙山河轉頭就走了,心裡還直埋怨劉玲。
這無中生有的,整出多少誤會啊!
可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,把這事兒傳的這麼邪乎。
這巷子裡但凡有個風吹草動,那必定是人儘皆知,趙山河想都不用想,這個緋聞蘇婉肯定知道了。
拎著肉進了門,趙山河犯起了難,蘇婉愛吃醋他不是不知道。
之前他在家具廠上班,同車間有個新手女同事,經常找他問操作切割機的事情,他熱絡的給講了兩句,就被廠子裡的人傳的昏天黑地的,惹得蘇婉愣是半個月沒讓他碰。
這回更是麻煩了,這緋聞的女主角還是個寡婦,還發生在大半夜,更是解釋不清了。
屋裡,蘇婉陰著臉,眼睛還紅通通的,一看就是剛哭過,見趙山河回來也沒說話,而是把臉扭了過去。
趙山河見她這小模樣,氣鼓鼓的,見了自己也不吭聲,鐵定是吃醋了,還是釀了老些年的老壇子陳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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