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86章 罷黜官職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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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似乎在此刻停滯了下來,賀雲策安靜了片刻,又是猛地回過神來。

若安?

這件事情是宋若安做的?

不可能!他不願意相信!

“你不僅冤枉我,還冤枉我的妻子,誣告!絕對的誣告,到底是誰教你這樣說話的?”

賀雲策一邊聲嘶力竭的說著,又是猛地奮起,往宋若安的身邊膝行了幾步。

他用雙手死死掐著宋若安的雙臂,通紅著眼眶,近乎歇斯底裡的搖晃著宋若安的身子:“若安你說話啊!你說話啊!”

“是不是宋熹之!是不是宋熹之恨極了我們夫妻兩人,所以用了惡毒的詭計,想要讓我們兩個去死?”

他見宋若安不說話,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,就連雙手都逐漸開始發起了抖,他咆哮,一字一句的像是從自己的喉嚨裡擠出來的:“你說話,宋若安!你為什麼不說話!”

宋若安一言不發的咬緊了唇瓣,幾乎是要把唇瓣都咬出了鮮血。

她想要說話,卻因為恐懼,莫名說不出一句話,整個人冷汗淋漓,癱倒在賀雲策的懷裡,淚一顆一顆的從眼眶裡滾落,她任憑賀雲策的動作。

眼前人的反應,讓賀雲策的心逐漸變涼,說到最後的時候,嘴唇都變得青紫了起來,最後還是幾個士兵上前,將瘋狂的他暫時的按在了地上。

賀雲策被強硬的按在了地上,卻還是奮力的掙紮著,眼睛死死的盯著宋若安的方向,額頭上的青筋暴起,幾乎是要流出血淚:

“為什麼?這不可能!若安為什麼要陷害她的夫君呢?我與她是一體的,她不可能要這樣的陷害我!”

宋若安帶著哭腔搖頭:“夫君,不是這樣的,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光啟帝端坐在高位上,看著賀雲策那張近乎瘋狂的臉,深深吸了一口氣,又是揉了揉太陽穴。

隨後他才朝著下頭的人揮了揮手:

“來人,把他們兩人帶下去,分彆拷問事情真相,看看兩人說的是否一致。”

皇帝話音剛落,便有士兵將兩個主簿帶了下去。

賀雲策聽見這話,終於安靜了下來。

他的頭仍舊是被按在地上,不過他在靜靜的等待著,咬緊了牙關等待著,近乎癲狂的等待著。

等待著皇帝能還給他和若安一個公道。

前世的一幕幕在他的麵前流轉:郎情妾意,歡聲笑語,孩子們小小的身子繞在他的身邊跑來跑去,拽著他的衣袍叫他爹……

賀雲策一點點的回憶著,淚水逐漸盈滿了他的眼眶,回憶著的場景逐漸模糊。

而那張女人的臉,卻從笑顏如花的宋若安,逐漸變成了宋熹之。

賀雲策猛地一驚,突然條件反射的揚起了頭,卻又猛地被身邊鉗製住他的士兵一下子按了下去。

眼前一黑,額間一痛,方才那張宋熹之的臉才被猛地拋之腦後。

賀雲策不知道為什麼,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。

不可能的,他不相信若安會害他的。

就算是從前若安在小事情上出了意外,但是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亂來,她都已經答應過他了!

恍神之間,出去拷問主簿的士兵已經重新回到了大殿上,隻聽皇帝低沉的聲音詢問:

“查的怎麼樣?”

兩個士兵看了賀雲策一眼,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:“啟稟陛下,事情已經查清楚了。”

兩個士兵見狀,才緩緩放開了賀雲策,賀雲策從地上支起身子,又是緊張的屏住了呼吸。

“分開審問兩個主簿後,屬下對比了證詞,從證詞上看,兩人將當天的細節、賀夫人的衣著、賀夫人的說過的話,都說的分毫不差,沒有任何偽造串通的可能。”

“也就是說,屬下基本能確定,是賀夫人帶著賀大人的官印,吩咐兩人毀壞了宋大人送出的壽禮。”

“而兩個主簿並不知道宋大人所贈出之物,乃是圓慧法師的墨寶,於是鑄成大錯。”

此話一出,全場震驚,所有人將驚訝的視線望向了宋若安的方向,對宋若安的背影議論紛紛。

而賀雲策猛地一頓,就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,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宋熹之的方向,覺得渾身逐漸失去了力道,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。

嗓子裡的那口氣不上不下的,讓他的眼前都開始發黑,此刻就像是有一隻大手,在狂風驟雨般撕扯著他的心臟。

寧王搖了搖扇子,冷笑了一聲:“原來如此,原來是這樣。”

“那就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,毀壞壽禮一事,針對的並不是旁人,而是宋熹之宋大人。”

“所以賀夫人才刻意令人弄壞她的壽禮,景悅公主也是莫名其妙的便要打開查看她說贈的花瓶。若不是宋大人一反常態在禮部官員麵前展示了壽禮,那所有的錯處就都落在了她的頭上。”

“而若不是宋大人與圓慧法師關係甚好,送出了圓慧法師的墨寶,此事就算是賀夫人和景悅公主有錯,也能被輕輕的揭過,還真是……好惡毒的計謀呀!”

寧王慢悠悠的說著,說到最後還對著自己的劉海吹了一口氣。

可他話音剛落,大殿上邊聽見“咚”的一聲,清脆的響。

賀雲策聽完了寧王說的所有的話,突然眼前一黑,整個人失去了意識,直直的仰麵倒在地上,就連露出來的那截後頸,都泛著慘白的顏色。

了無生氣,他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。

皇帝瞧見他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,急忙招了招手,讓人把他拖了下去。

隨後便臉色陰沉的開了口:“既然事情調查清楚了,那這場鬨劇也應該結束了。”

“譽王殿前失儀,輕信他人,還耽誤了你皇祖母的好壽辰,實在是讓朕太過失望,從今日開始貶為郡王,三月不許上朝。”

若不是譽王,這後麵一連串的事情本不會發生,更不會耽誤了壽宴的時辰。

譽王聽見這話,咬緊了牙關,不知道到底自己該哭還是該笑。

他壓下了心中波濤洶湧的怒火,隻是悲愴的垂下眼眸,給皇帝磕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頭:

“兒臣有罪,兒臣謝主隆恩……”

趙氏一族的所有人,都板著一張臉,坐在了原位上,一副烏雲密布,愁雲慘淡的模樣。

趙慶舒更是憋著一口氣,將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。

“而罪臣賀雲策……”皇帝看著他了無生氣的被人抬走的模樣,思忖了片刻,才重新開口:

“罪臣賀雲策,玩忽職守,禦前失儀,於是罷黜官職,貶為庶人,終生不許承襲爵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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