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網址:所有人都圍了上去,不住地誇讚著溫太太氣色好,溫小姐今晚最靚之類的話。
可謂眾星捧月。
這樣的場麵,樂澄是熟悉的。
在她還小的時候,奶奶經常出來社交,通常喜歡帶著她和景珩的媽媽。
那時候,她們一出現,就會被很多人圍著,奉承的話聽都聽不完。
思緒間,樂澄見秦陽與蕭策各自攜著女伴過去了,眾人看見是秦家公子和蕭家公子,自動讓開了路。
“溫伯母,景伯母,你們兩位今晚真靚啊!”
“溫伯父和景伯父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?”
“他們不知道在聊什麼,還在後麵呢,不管他們!”
“哈哈哈。”
唯獨不見景珩。
樂澄扭頭瞅了一圈,沒有景珩的影子。
她心知,景珩不喜歡宋雅琴與景嶼,應該是故意走開了。
既然這樣,樂澄也就沒想著湊上去,繼續當隱形人。
人群這邊,大家熱鬨地說笑了一陣後就都散開了。
溫歌兒揚著脖子四處尋找景珩的身影,沒看到景珩,卻看見了樂澄。
溫歌兒附耳到媽媽耳邊說了什麼。
溫太太朝樂澄那邊看了一眼,便對身邊的景太太說:“雅琴,先去拿杯東西喝。”
幾個人去了餐台那邊。
選飲品的時候,正好能瞧見坐在陽台的樂澄。
溫太太端起一杯香檳,朝景太太宋雅琴笑了笑,“那不是樂澄麼?怎麼一個人坐在那兒,也不知道過來跟你打個招呼。”
宋雅琴眼底有絲不悅,將旁邊的工作人員招到身邊,“去,把樂小姐叫過來。”
樂澄被點名,才發現幾位闊太太都站在不遠處。
她朝工作人員點了一下頭,趕緊站了起來,理了理頭發,走了過去。
“景太太,溫太太,溫小姐,你們好。”
宋雅琴問:“怎麼你一個人?阿珩呢?”
樂澄,“他去洗手間了。”
宋雅琴點了點頭。
溫太太捎了樂澄一眼,拿出長輩子的架子說:“雅琴不是你的親婆婆很多話不便說你,但是你也要有點自覺性,參加這麼隆重的活動,怎麼穿一身白?”
樂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。
現在,還講究這個嗎?
白色有什麼不對?結婚的婚紗還是白色的呢。
隻是心中想歸想,她不能直接回懟長輩,便作受教狀點了點頭,“下次不穿了。”
溫太太不悅,“你這是什麼態度?”
樂澄抿了抿唇,抬起眼睛看溫太太,卻先觸到了溫歌兒得意的眼神。
樂澄知道了,溫太太一定是想給溫歌兒出氣,故意找她茬兒。
她更小心地應付,姿態也放得很低,“我沒見過什麼大世麵,還請溫伯母教我。”
溫太太,“這還用教嗎?我跟你婆婆一起進來,你連個麵兒也不掛,就坐在那兒偷懶,哪有一點豪門媳婦的大方?”
樂澄,“......”彆人也不知道她是景家的媳婦啊。
溫歌兒適時出聲,“媽,你彆說了,一會兒阿珩知道了以為我們欺負她呢。”
溫太太,“哼,我好歹也是看著阿珩長大的,還教育不了他媳婦了?”
樂澄心內已經十分後悔,不應該到這兒來偷懶,應該緊跟著景珩的。
可是現在,說什麼都晚了。
宋雅琴見樂澄低著頭不說話,笑著道:“好了小菲,跟一個後輩置什麼氣。”
溫太太立刻道:“都是你平時脾氣太好,給慣的。今天我就當一回惡人,替你教教這個兒媳。”
說罷,溫太太命令樂澄,“去,扶著你婆婆。”
樂澄走到宋雅琴身邊,挽了她的胳膊,小聲地喚了一聲,“媽。”
溫太太,“我怎麼聽著你不情不願的?景家的位置,你要坐就好好坐,當好媳婦,當好老婆,不要仗著彆人對阿珩的喜歡,就利用人!”
果真,溫太太在為溫歌兒跟景珩上頭條的事,故意找她出氣。
她暗暗叫苦,卻也隻能受著,盼著這位太太的火氣趕緊消掉。
溫太太,“要不是你惹的阿珩討厭,他不收心,會跟歌兒不清不楚的嗎?平白無故地耽擱了我們歌兒。”
樂澄,“知道了。”
溫太太,“出了這麼大的事,歌兒受到的傷害有多大你知道嗎?你自始至終有感覺到一點愧疚嗎?你連個麵兒都沒露,一聲對不起也沒有對她說過。”
此時,這邊的情形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。
但大家不敢太靠近,隻知道溫太太和景太太在訓人,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撞到了她們的槍口上。
溫歌兒見樂澄老實挨罵不敢還口的樣子,心裡彆提多高興,挽著溫太太的胳膊,作傷心狀抹了抹眼角,“現在圈裡人私底下都叫我霸王姬,我以前辛苦打造的玉女人設,全都毀了。”
溫太太聽到“霸王姬”的綽號,更恨了,冷聲道:“今天就當著我們的麵兒,給歌兒認個錯,看在雅琴和阿珩的份兒上,我就饒了你。”
樂澄隻想趕緊了結這件事,馬上朝溫歌兒低了低頭,剛要說對不起的話,就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。
“什麼人的話你都聽,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。”
是景珩。
樂澄扭頭,景珩一襲剪裁合體的西服,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俊美的臉龐是一抹不悅的冷笑。
溫太太眼皮跳了一下,著實意外景珩會在這種場合幫著樂澄。
顧及景珩的脾氣,溫太太不敢太強硬,笑了笑,“阿珩,有句話叫,知錯就要認,挨打要立正,你可不要偏心啊。”
景珩站定,一把拉住樂澄的手,將她拽到了身畔,那是一個保護的姿態。
他迎視上溫太太,“伯母,我不覺得她錯。”
溫歌兒一聽,倍受打擊,難過地看著景珩,“阿珩,你怎麼......”
“你不是三歲小孩,不是誰說幾句你就信的,如果不是你自己動了歪心思,她還敢逼著你去做那種事不成?成功了,你還會怪她嗎?失敗了就想把責任一股腦地推給她,想的倒是挺美。”景珩不客氣地打斷了溫歌兒。
溫太太氣得臉都綠了,“景珩,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個長輩?!”
景珩掃了宋雅琴一眼,淡淡一笑,“溫伯母,我向來對事不對人。”
這話翻譯過來就是:我現在眼裡就是沒有你們兩個長輩。
溫太太胸口發疼,宋雅琴臉上也掛不住了,偏生景珩的身份與脾氣擺在這兒,她們一時竟不知怎麼不**份地滅他的氣焰。
這時,突然有人拍手鼓掌。
幾個人看過去,隻見溫運生和景時清被一群跟班簇擁著過來了。
拍手鼓掌的正是溫運生,可是他那張威嚴橫生的臉上並無半點開心的樣子,反而是壓迫感十足。
樂澄見狀有點害怕,本能地往景珩身邊靠了靠,隻感覺,握著自己小手的那隻大手緊了一下,似乎在對她說,彆怕。
“好一個對事不對人!”溫運生在他們跟前停下,斜著唇角,瞪著眼,開了口。